gu903();1995年,马雄飞作为吉隆坡皇家警察学院的优秀学子,因业务学识能力突出,还未毕业已引得各市署的争夺,但他报告校总长,主动请缨进了“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的县署。
那里作为最基层的战斗单位,其综合性、复杂性和各项警察工作的指派任务都需要它的贯彻落实,这种挑战是他想尝试的。
1999年,已任龙运县副曹的马雄飞在追捕凶犯时被对方一“回旋刀”所伤,一度濒死。县属上报市署,市局上报州局,总长批示绝不能让这“金凤凰”还未发光发热就夭折于此。
2001年,马新宇前去马六甲市署中队报道,成为当时领导班子着重培养的“好苗”。
2年后,被列为副曹的考察人选,次年上任。
2006年,马雄飞带着秘密任务降任至威榔县,成了个名不经传的小警员。
暗查威榔及周边5县高额贿赂致屠村死亡案。
2009年,他已蝉蜕龙变,各项业务能力近乎完满,因了解基层不易,平和不争功。面对案情,疾风扫秋叶般迅猛强大,虽是威榔县属伍长,却受到各个执法部门的青睐,由此名声大噪,成了极端罪恶和民众安全之间最牢固的高墙。
2013年,马雄飞升任登嘉楼州首府市署副曹长,带着队伍刀尖起舞,拿下诸多荣誉。
2年后,原关丹市署曹长尼坤彬升任彭亨州州署副署,市署曹长位置空缺,马雄飞成为考察人选,但跨州升任面临诸多人事纠葛。
2016年年初,他从瓜拉登嘉楼市调往关丹任市署曹长。
同年开春时节,收自己为徒。
马雄飞一直都是严师,实操理论一把抓,好在程爱粼有韧劲,能越挫越勇。
他通常先输出三分学识,当她悟到两分,便提升至五分输出……以此循环,逼迫着她在两年内攻克了专业领域外的学术知识:“弹药工程”、“排爆专业理论”、“涉外案处理”、“查缉战术”、“秘密情报分析”及“毒|品化学”。
梦里的师父不一样,只露背影,像个絮叨的老太太,连她握枪的姿势都挑三拣四。
程爱粼不想醒来,她知道这是她潜意识的投射,马雄飞曾经一个个微渺的表情终于铺摊在言语的长篇大论中,程爱粼痴迷的听,故意颤颤巍巍,故意笨手笨脚,期待他说得更长更多。
她还想得寸进尺地看马雄飞容貌,可无论如何追赶,如何切换角度,只徒留一身背影。
不知追了多少年深日久,她累了也恼了,一发脾气,便戛然而醒。
一时不知身处何地。
恍惚了半天,程爱粼才抓出手机,凌晨1点,她趴在玄关睡了14个小时。身上黏黏腻腻,她挣扎地爬起来,可双膝没什么力气,一步一摔。
淋浴花洒落下水柱,热气弥漫。
黑色蕾丝短裤顺着程爱粼小腿滑落,被不拘小节地甩进水池。浴帘拉至一半,她突然意识到毛巾架上空无一物,便舒缓着脖子,裸|露着光滑的后背坦坦荡荡走向阳台拿毛巾。
途径茶几,瞥见了马雄飞黑色的细框眼镜,他不近视,但有时候伪装会佩戴平光镜。
每次一戴,他就会时不时推鼻间的镜架,一下又一下。程爱粼很爱他这个动作,推一次,爱一次。
她戴上眼镜对着镜面赤条条的摆pose,斯文败类地模仿起马雄飞审讯。
最后自己都羞涩了,两颊烧得通红,体内的血气重新活络起来,骨头也没那么痛了。
磨蹭了1小时,又渴又饿,她携着滚滚水汽扎进厨房。
泡了麻辣猪肚的方便面,打开DVD机,选了《胭脂扣》的电影光碟。
也不知是辣的,还是这次从亚罗士打回来,情绪多愁而敏感,这顿饭吃得哭哭啼啼。
当雪鬓霜鬟的十二少蹒跚地追逐如花时,主题曲应声而响,程爱粼更是泣不成声,面条挂在半空,泪水噼里啪啦往碗里坠。
她嗦着面,将警官证放到茶几上。
随即掏出纸箱里的伯莱|塔9|2F|手|枪,卸完15发子弹,再一一装填,手机的信息她已经背下,“Pomikan酒吧地下城市水管仓库控制间BP—3—2D的隔壁暗房中。”
清月盈盈,繁星丛丛。
程爱粼起身跪地,面朝南,握枪磕头,“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Ksitigarbha(地藏),护持我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Pomikan在关丹闹市区的北侧,是个清吧,面积不大。
即便到了后半夜也是人影憧憧,逼仄得无法下脚。
程爱粼身着宝蓝的碎花纱笼,腰间覆一条墨绿的宽腰带,勒出了婀娜身姿。
她戴着马雄飞的眼镜,耳挂珍珠,顶着蓬松的藻发,施施然挤过人群,穿进后厨的偏门。
行过深长的廊道,出现一破损铁梯。
程爱粼悄无声息地往下爬,进入了摇滚轰鸣,霓虹乱闪的地下夜场。有人接吻,有人呕吐,有人摩挲肉|体,有人癫狂起舞,有人以钱易物,有人冲着程爱粼吹口哨……
从卫生间一旁的员工小门出去,下2层,地下水渠的潺潺声开始入耳。
潮漫的湿气迎面兜来,夹着啮齿动物的腐臭与霉烂。
“控制间,控制间……”程爱粼划着手电探查着通道标注,向下一瞥,瞧见一串串泥灰的脚印,她一路跟到尽头,控制间乍现在眼前。
程爱粼咬住手电,摸出铁丝一抠一撬一提,铁门吱嘎而开。
她怕惊扰李志金,一把抓住门面,蹑手蹑脚地缩进去,绕开桌椅和密麻的阀门开关,她一眼就看到了暗门,覆耳听了半晌,只有如雷鼾声。
“我愿生于地狱,助他往生净土。”
程爱粼手比莲花放置额间发愿,骤然踹开暗门,抬手朝鼾声就是一枪!
李志金惊悸睁眼,霍地翻下纸箱,他半|裸着上身,黑灯瞎火瞧不清来着何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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