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暴君心上的娇娇 第20节(1 / 2)

这一桌上只他们二人,李娇也自在些,她往旁边移了移,免得被他叉开的双腿碰到,道:“这哪里算娇气?这样干净些,免得脏兮兮的伤了肚子。”

听她这样说,燕寒时倒是默了一会儿。

他向来不拘这些,落魄时连别人扔的剩饭都吃得了,怎会像她这般精致?

可目光触及到一侧端坐的李娇,鼻息间竟是她身上的香气,忽然觉得他真的有些脏。

将手伸到她的面前去:“用一下帕子。”

知道他用来作何,笑看了他一眼,将帕子递给他,随即道:“大王用了便扔了,不用再还给我了。”

燕寒时应了一声,见她目光并未看向自己,只在桌子上虚虚的擦了几下,随后快速的塞到了自己的袖口中。

忽而愣住——

他这是在做什么?!

脸颊腾的一下子烧红,也不知是被自己气的还是羞的。只得掩饰般的将伙计唤过来:“这天太热了,先上几碗凉茶来!”

伙计上前来,声音粗哑道:“大人,实在抱歉,穷乡僻壤并未备下凉茶,只有凉面。”

李娇并不想多看这伙计一眼,长相实在粗陋,就连声音也是粗声粗气的。她又悄悄往一旁移了移,生怕与此人太近。

燕寒时侧头看她一眼,就见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远处,搬起木凳坐到她的身侧,声音带着怒意:“你离我这么远作甚?靠近些,不许再动了!”

李娇低声应道:“我不动便是。”

许是她的声音好听,伙计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旁边的男人,随即问向李娇:“这位姑娘要吃些什么?”

李娇不想多言,何况她对这伙计很是没有好感,但既然问了自己,她便道:“只一碗清汤面就行。”

燕寒时补充道:“方才你说饿了,只吃一碗面怎么行?你且等等,再上些小菜来。”

燕寒时正询问伙计面馆里有哪些小菜,一边问一边还低头问自己喜欢不喜欢吃。

他的眼神乌黑深邃,五官轮廓俊逸,此时正直盯着李娇看。之前明明觉得他的声音粗哑难听,可自听到伙计的声音后,便觉得他的声音虽然粗哑但意外的舒服。

他直视的目光让李娇恍惚了瞬,继而便看到站在一侧的伙计偏了下头,搭在脖上的面巾滑落到肩膀,露出一条赤红的长疤。

李娇多看了他一眼,见他回过头来这才将目光移开。

莫县本就多遭战乱摧残,在这里居住的百姓身上多些伤疤也不足为怪。只是这伙计的伤疤靠近脖子,再深几寸便能毙命,且这大汉满脸的络腮胡,行事举动也不像是面馆伙计的模样。

她心里生了疑,待看到端上来的清汤挂面,面条粗糙的很,更是没了胃口。

“我不饿了,”她将长筷放下,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将他快要到嘴的肥肉给扯掉了,道:“这里瞧着不干不净的,你能吃下去?”

他并不生气,向来知道她爱干净,方才她来的时候便见到了,从前跟在她的身后,更是知道她的性子。只夹了一块纯瘦的肉放到她的碗中,“吃这个,这个不脏。”

...谁要吃这个?

李娇带着帷帽,旁人看不出她的视线来,她往旁边扫了一眼,这才将头低下,声音轻轻的:“这家店太奇怪了,还是不要吃了,万一中计......”

瞥一眼燕寒时的穿着,只在心里骂了他几句。

也不知这人是心大还是蠢笨,在外也不乔装一下,金冠束发,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有钱!随行的兵士也只几十而已,就不怕遭人刺杀?

燕寒时一直低着头,闻言笑看了她一眼,安抚道:“无事,你安心吃便是。”

又伸筷夹了几道小菜放到她的面前,随即一口将面汤喝了个干净。

李娇气极,再不看他,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若不是现下正跟在他的身边,与他拴在了一处,怎会去管他的死活?

这家店里除了他们一行人再无旁人前来,且只一个伙计出来待客,房屋里并无一丝人气。就连眼前这碗汤面做的也是马马虎虎,怎像是面馆做出来的?

反正她是不会吃的,饿极了车上还有糕点,总能撑一会儿的。

燕寒时侧头看了李娇一眼。

只见她端坐在一旁,风拂过帷帽下垂的白纱,吹开条细缝,正能看清她此时的样子。明显不开心了,嘴巴都是嘟起的。

他想多看几眼,可惜白纱立马合上,只得低笑一声。

“真的不饿?若是现下不吃,待离了这里,可要饿上许久了。”

李娇瞥了她碗前的牛肉几眼,便听他又道:“这是车上自带的,不是这里的,你放心吃便是。”

她这才动筷,只吃了几口便不肯再吃了。

屋内,方才那高壮的伙计躲在窗后,向外望去,道:“回禀王子,他们都吃了,其中还跟着一个女人,应该是李国的大公主,她该如何办?”

隐在暗处的男子沉吟了下:“既然跟燕寒时是一起的,总不能独留了她的性命,一起杀了。”

那高壮的伙计叫屠刀,他又看了李娇一眼可惜道:“这位大公主九州闻名,据说长相很是好看,属下方才只是听她说了几句话骨头便要酥了,若是就这么杀了,实在可惜!”

男子沉默了下,只暗自将弓箭搭好,目光瞥向窗外的燕寒时,拉开又放下,眼里竟是兴奋的光,敷衍道:“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罢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只记得过后处理好,莫要留下痕迹。”

屠刀眼里精光顿现:“谢王子恩典!属下知晓!”

这里风大了些,李娇将下方垂着的白纱掩了掩,余光扫向窗牖处,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目光让她不舒服极了。

她又看了眼旁边的燕寒时,见他还在吃着东西,心里忽然生出股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