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宁采臣太过激动,完全没意识到燕赤霞的动作有何不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燕兄,你知道吗,昨晚上睡在我隔壁的那个秀才死了。

他仅仅抓着燕赤霞的衣服袖子:昨天你也听见了,他是不是说看见了什么

燕赤霞劲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上面的一丝一毫情绪变化,不着痕迹地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个秀才从一进门举止动作就尤其奇怪,还不合群。燕兄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可能是没注意。宁采臣也不怀疑,拉着燕赤霞咬耳朵。

我觉得这寺庙有古怪。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根处,燕赤霞本能地看向床边。

燕赤霞:!

不知何时,陆潜已经醒了,正趴在创边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跟宁采臣拉拉扯扯,甚至还动作轻佻地摸了摸耳朵。

不知为什么,燕赤霞也心虚地手背蹭了蹭下巴,看他。

肩上的衣服滑落下来,露出一截光滑细嫩的肩头。

燕赤霞:!

颇为慌张转脸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顺着他的视线迷茫地看向床边,同样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团稍显凸起的被子。

燕赤霞:

他不知道宁采臣是不是真的看见了,但看着对方直愣愣的眼神,燕赤霞不动声色地向右移了移,挡住宁采臣的视线。

宁采臣看了看他,又疑惑地看了看床的方向,伸出手推开他,视线直直落在床边上。

燕赤霞:

他转过脸,眼睁睁看着床.上的人慢慢坐起来,被子滑落到腹部,嘴角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燕赤霞:?

紧接着,陆潜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指尖一点一点的却像是故意引人注意似的,燕赤霞眉头一跳,已经看到了里面雪白的中衣。

!脑袋轰地一下炸了。

他抿着唇死死盯着陆潜,面无表情,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床边上,伸手使劲一拉,帮他穿好衣服,就连脖颈处都严严实实盖住了。

陆潜半撑着身子半跪着,轻搂着他的脖颈轻吹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燕赤霞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轻笑出声:傻啊你,他本来是看不见我的,但现在,可能已经猜到了。

猜到这边有人,哦,不对,是有鬼。

燕赤霞身体僵硬一瞬,淡定地帮他整理好衣襟转身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瞪大双眼,瞳孔涣散,嘴唇微张,抬起的胳膊轻微颤抖:你、你、你是不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了?!

陆潜皱眉,飘起来挂在燕赤霞的脖子上:谁是脏东西了?陆潜面有不满,抬脸对上燕赤霞的眼睛,又笑嘻嘻地问道,我才不脏,对不对。

不等燕赤霞回话,陆潜凑近他的耳朵,咯咯咯地笑的好玩:不过我确实十几年都没洗澡了,对哦,我每天跟你睡,你是不是从来没见过我洗澡。

燕赤霞:他脸上诡异地浮现出一抹红色,撇过脸不看他。

陆潜食指戳着他的脸蛋,好奇宝宝一样歪着脑袋托腮嘟着红润的嘴唇问道: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呀,还有点烫。他笑呵呵地伸展了一下懒腰,感觉精气一下子就充沛起来了,舒服。

燕赤霞拉下来他的手,恼怒道:别乱动。

看他脸色不太好,陆潜不安分地扭动两下,但还是乖乖地放下手,好好好,不动就不动,以前也没见规矩这么多的。

燕赤霞抿唇不语,旁边还有一个自始至终问题多到无法忽视的人,难不成要让那人也看见他这副模样?那还不如直接把这书生扔进小树林里去喂鬼。

宁采臣在另一边看的目瞪口呆,他震惊地下巴都要合不拢了,结结巴巴:燕、燕兄,你在、跟谁说话,有人、不,有什么、在你那边吗。

陆潜归拢好自己的衣服,倏地一下就飘到了燕赤霞的背后,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尖飘忽不定:我要给他看啦,反正他也知道你能看见鬼了。

燕赤霞瞄一眼还在瑟缩的宁采臣,很想拒绝,可

以后陆潜肯定是要和宁采臣接触的,还不如

他们两个一起和宁采臣接触。

燕赤霞微微点头。

宁采臣还以为他在回答自己上一句话,整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燕兄,真、真的有鬼吗?

有啊。陆潜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宁采臣吓得身子猛地一个瑟缩,转头就想要跑,可抬脚的瞬间又忽然顿住

腿脚僵硬地转过脸,虽然害怕但还是保留了文人的傲骨,没有当场跪下。

宁采臣眼神闪烁地重新打量着燕赤霞,艰难开口:燕兄,你、你跟他、认识吗?

认识呀。陆潜从燕赤霞的背上下来,飘在他的侧边上对他微微一笑,逐渐显形。

宁采臣瞪大眼睛目睹了一场大变活人,他有些惊讶,但最惊讶的还是因为这只鬼正是昨天晚上说会报恩的那个姑娘。

你是昨晚上那个姑娘?宁采臣看看陆潜,再看看燕赤霞,有些不懂了。他茫然地挠了挠脑袋,视线最终落在燕赤霞的身上,燕兄,你和这位姑娘认识吗?

!可去你大.爷的姑娘吧。

陆潜眉眼弯弯,向上漂浮两公分拦住燕赤霞的肩膀,转过脑袋看着他的侧脸,笑意盈盈:当然认识了。

宁采臣看着他们俩亲密的姿势,略颓丧地垂下了脑袋。

说了这么一会话,宁采臣总吊着一颗心在那死去的秀才身上,七上八下的。

他显然很是害怕,抚了抚前胸顺口气:我们要不要去那个书生的房间看看,我总觉得不太放心。

燕赤霞询问地看向陆潜。

因着外人在场,陆潜没办法跟平常一样攀附在燕赤霞的身上,心中愤恨,面上也带了三四分不耐,赌气地偏过脸抓着一只茶杯玩:我不去。

宁采臣顿了顿,斟酌着语气开口:姑娘可是知道些什么?

陆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掀开眼皮看他:昨天我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这古寺内有鬼,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个女鬼难不成你已经忘了

昨天的经历前所未有,简直印象深刻,又如何会忘,更重要的是,即便记不住那黑衣女鬼,可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轻易就从脑海中消失。

正如昨晚上陆潜自己描述,宁采臣的视线不可谓不明显,就这样直白赤.裸地落在陆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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