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挂断电话后,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额头。
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还有新建成的高楼大厦都在提醒沈莫这不是五年前,但是谢恒是怎么做到五年如一日毫无变化的呢?
哥哥,哥哥,我被堵在汽车站后面的巷子里了,怎么跑?
往前三百米,有一个半人高的破墙,跳过去,后面是垃圾场,穿过垃圾场,要是还没甩掉人,你就自生自灭吧,别回来了。沈莫没好气道。
那边呼呼跑了一会儿,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卧槽
怎么了?
你说的那半人高破墙被人给修好了,现在是两人高新墙,我特么够不着
那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沈莫担心谢恒出什么事儿,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等他跑到破墙那里时,谢恒正叼着一根烟用脚踩着一小混混的脑袋放狠话,要是再敢在我们家门口摆摊卖旧书抢生意,我特么废了你。
看到沈莫出现,谢恒忙松了脚,几个小混混立刻爬起来一瘸一拐跑没了影。
谢恒干笑两声,将嘴巴里的烟拿出来在墙上按灭,然后举高双手,我真听你的话了,绝不打架,宁愿跑也不打架,真的
但是,你看谢恒扭着脑袋用下巴往后指,你指路指错了,我跳不过去,被人堵在这里,总不能等着挨打吧?
沈莫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谢恒对上沈莫没什么表情的脸,骂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双手抱头,你打我一顿吧,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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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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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莫来到附庸时,谢恒正在吃饭,沈莫正欲上前,就被向北一把扯住拽到了发财树后面。
你怎么会认识谢恒?向北认识沈莫也有五年了,从来不知道沈莫竟然与谢恒会有关联。
很久以前认识的。沈莫道。
很久以前是多久?向北皱眉,他认识沈莫时,沈莫还是一个二手书书店的小老板,总不能认识谢恒比认识他时间还长吧?
怎么看,那个时候的两人都不会有交集。
沈莫拍拍向北的肩膀,没多说。
他跟向北在汽车站外的肯德基店签约时,谢恒正驰骋于汽车站后面的垃圾厂拳打痞子脚踢混混。
这么想来,向北与谢恒五年前也是有过交集的,他们都曾经出现在过那个小县城的破旧汽车站外的二手书书店内,只不过他们没有见过面而已。
追他的人
在店外徘徊了些时间,就走了。向北道,我看那些人不简单,沈莫,这个谢恒肯定是个麻烦,你
谢谢。沈莫对向北道谢。
向北愣了一下。
沈莫为了另一个人向他道谢?
沈莫抬步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正埋头吃东西的人,身上衣服虽有些许凌乱,但人看起来没受到什么伤害。
谢恒看到他走过来,笑了起来,哥哥,你来了。
沈莫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遇到麻烦了?搁在五年前,沈莫现在已经上去甩他一巴掌了,不问前因后果先打一顿再说的那种。
小事儿,我自己可以解决。谢恒将最后一口面咽下去,舒服地伸了伸腰,然后懒懒靠在沙发上看着沈莫,放心,不会给你朋友惹事儿的。
谢恒明显没打算多说,沈莫自然也不会多问,毕竟他也没什么立场去过问别人的私事。
腊肠我收到了。沈莫招招手让服务员给谢恒端杯水过来。
怎么样,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谢恒问他。
沈莫问他,你回过郴县?
对啊。谢恒眼睛盯着沈莫,你还没说好不好吃呢?
你回郴县做什么?沈莫又问。
当然是去找当年那个老奶奶给你做腊肠啊。谢恒皱眉,你还没说腊肠好不好吃呢?
沈莫当然不信谢恒千里迢迢去一趟偏远的小县城就是为了给他做腊肠,于是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没说话。
谢恒本来脾气就暴躁,倏地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上,俯身看着对面的人,问你话呢,好不好吃?
小孩就是小孩,给人块糖就必须得到糖好不好吃的反馈,沈莫偏还就不说。
恰好服务员将水送上来,沈莫接过杯子往谢恒面前一送,谢恒看着怼到自己嘴边的杯子,没好气的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我发现你还跟以前一样,性子是真烦人。谢恒倒回沙发上,气的不再搭理沈莫。
沈莫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无论什么时候,逗猫逗狗逗小孩都还挺好玩的。
服务员,结账。谢恒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帅气又豪气,仿佛要谈一笔几个亿的生意一般阔气。
向北亲自走过来,不用了,你是沈莫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吃顿饭而已,我请。
我不是他朋友。谢恒立时否定他与沈莫的关系,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
向北疑惑的看向沈莫,沈莫靠在沙发上闲闲看着,没有开口的意思。
行吧,向北也不是那种热情的人,于是说道:一份意面六十八,一份牛排一百八十八,一共二百五十六,给你抹个零,二百五。
多少?谢恒抬头。
二百不抹零了,二百五十六。向北说。
这还差不多。谢恒打开钱包,然后顿住了动作。
从沈莫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谢恒开着口的黑色钱包,里面孤零零一张一百块的红色大钞。
谢恒皱皱眉,掏出手机,手机付吧。
一分钟后,谢恒干笑两声,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里去了。
抬眸对上沈莫的视线,谢恒干咳一声,要不这顿饭你请我?
谢恒戴上口罩帽子墨镜将自己的脸全面裹住,仿佛只要挡住脸就可以不要脸。
沈莫与谢恒对视几秒,沉吟几秒,然后才道:要不,你求我?
听到这话的向北瞪大了眼睛,这话搁在旁人身上再正常不过,但是放到沈莫身上就忒不正常了,而且这语气里颇有些调情的意味,向北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沈莫在他眼里就是行走的性冷淡,怎么可能去调戏一个小孩。
谢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站起身蹦到沈莫身边,单膝压在沙发上,一手撑着沙发背,毫无负担道:求你了,哥哥。
咣当一声,重物掉地的声音。
谢恒与沈莫同时抬头看过去,刚刚进门的贺吉瞪大眼睛看着两人,脚边是掉在地上的吉他。
贺吉认得这个下雨天戴墨镜的神经病。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贺吉与谢恒隔着墨镜霹雳火花带闪电的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