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出来,身上穿着顾承泽的衬衫。
宁修当然认得这衬衫,他被顾承泽逼着穿过许多次。
宁修眨了眨眼睛,说:在你左手边的柜子里,有不透明的塑料袋。
顾承泽说:宁宁
宁修说:不过这饭,就不必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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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问题
顾氏和另外一个公司的官司开始了,庭审的时候宁修到场旁听。
这个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距离最近的一场庭审。开庭之前,宁修已经看完了各种档案,对这个案子的情况有了一个直观清晰的了。
顾承泽是不会到场的,这种案子一般都是直接交给律师团去处理,除非是涉及到顾氏生死存亡的案件,顾承泽才会到场。
想到不久之后的案件,宁修眼神变得严肃了起来,那是一个涉及好几个公司的大案子,根据李总的消息,对方似乎还藏着杀手锏没有拿出来,但杀手锏具体是什么,宁修也不知道,所以也无法进行任何提示。
旁听的人不多,除了两个公司的法务部以外,就没有别人了。而两个公司的法务部交手那么多,对彼此都很熟悉。
宁修这张陌生的脸孔,也很耐人寻味了。
庭审开始了一会儿之后,宁修旁边坐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带着金丝边眼镜,神情跟在场的其他人的凝重都不一样,带着一点儿漫不经心。
旁听席上还有那么多座位,这男人却偏偏要坐在宁修旁边,这令宁修看到奇怪,所以多看了一眼。
那男人说:你在看什么。
宁修立刻道歉,说:对不起。
那男人说:我是问,这两家公司的庭审,你为什么会来看?一般人会认为没什么好看的吧。
他看了宁修一眼。
宁修说:你不是这两个公司的法务人员?
那个男人说:我只是好奇,来看一看。
宁修说:我也是好奇。
男人笑了一下。
简短的对话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了交流,都目不转睛看着这没什么好看的庭审。
庭审进入到最关键的阶段,宁修的脸色逐渐变了。
这个案子的详细卷宗他都看过,顾承泽做生意的习惯不好,会在合同里下绊子,而这一场就是典型的陷阱局。既然如此,顾氏的律师就应该摧枯拉朽地击垮对方,而不是跟对面磨磨唧唧,半天说不到正题上。
顾承泽设下的绊子,顾氏的法务部会不知情吗?在这种时候会不拿出来用吗?
这实
在是太奇怪了。
宁修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到最后,顾氏集团和对面打成了平手,依据宁修的经验,最后很可能是顾氏索赔一笔钱,价格偏低,对对面来说只是一点小意思,甚至不会对资金链造成影响。
宁修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心想: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是这个律师吗?
旁边那个男人看他摇头,饶有兴味地问:怎么了?
宁修又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这个男人来路不明,他不可能把自己观察到的异状跟他说的。
后面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宁修抱着自己的大衣,站了起来,要绕过那个男人往外走。
宁修示意那个男人让位置,那个男人的腿竟然没有挪动,然后抬起头对宁修说:我对宁律师早有耳闻,今天见到了,果然跟我想象得一样,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
宁修说:你认识我?
那个男人说:我回国的时候你辞职,那时候就一直听到同行提起你,可惜时机不对,没能见到。今天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圆梦了。
宁修说:你是?
那个男人说:我姓薛。
宁修说:薛先生,我想出去了,能麻烦你让一让吗?
薛先生说:不好意思。
然后站起来,给宁修让了位置。
宁修对薛先生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法院。
薛先生则是站在原地,盯着宁修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他知道宁修刚刚为什么摇头他也看出来了。
宁修出门之后,看到宁父就站在门口。
宁父递过来一杯热饮,说:怎么样?还好吗?
宁修说:不太好,我怀疑那个律师有问题。
宁父说:我是问,你的身体还好吗?
宁修愣了一下,说:还好。
宁父说:那就好。
然后转身拉开车门,让宁修坐进去。
宁父没有对宁修来这里的事情发表任何看法,这让宁修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他害怕父亲会问到这样的问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是知道的吧,只是不敢承认。
既不敢对别人承认,也不敢对自己承认。
上车之后,宁父打开了空调,宁修吹了一
会儿,忽然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头一歪,靠着椅背就睡着了。
最后宁修是被宁父叫醒的。
车子停在小区外,宁父非常紧张地拍了拍宁修的脸颊,叫:囝囝!囝囝!你还好吗?你怎么了?
宁修在梦里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他非常努力地睁开眼睛,耳边朦胧地听到父亲在给卢医生打电话。
卢医生,对,是我!囝囝晕倒了!现在在我们小区的车里,我现在把囝囝弄到医院,你能立刻照料他吗?好的好的,我马上过来
这空旷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好像被什么人认为拉近了一样。伴随着声音逐渐清晰,宁修的意识也回笼了。
宁修下意识地喊:爸爸,妈妈
宁父愣了一下,然后对电话里说:囝囝醒过来了、醒过来了,不用去医院了好好,可以
宁父凑上来,问宁修:囝囝,你怎么了?
宁修说:刚刚空调太热了,我一下子睡着了。
宁父问:你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