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用朱笔批注的小字,看着密密麻麻一片,看样子凉王暗地里也在密谋什么。
一般皇家陵墓都会修建的非常大,不说占一座山,也差不多半个山头了,据说先皇的陵墓就修建在奇石山上,苏北凉大致看了一下,发现春猎赛的举办地点正好就在奇石山的主峰上。
本来他还担心去帝陵要找个什么借口,如今看来只需要在春猎当日找个空当溜到那边看看就行了。虽说入口有重兵把守,但他马上就要得到原主的武功,到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也未尝不可。果然当武林高手就是爽!
苏北凉躺在床上盘算着计划,腹痛也渐渐缓解,不知不觉竟看着地图睡着了。第二日醒来时,就听安公公在殿外跟谁说话,那尖细的嗓音掺杂着时不时发出的爆笑,扰民而不自知。
苏北凉赶紧把地图卷起来塞回床下,理了理衣服打开寝殿大门。
这一大早吵吵嚷嚷做什么?
见苏北凉开门,安公公赶紧快步过去,凑到苏北凉耳边道:是好事啊殿下!大好事!
什么好事?苏北凉看安公公一脸喜形于色,有些不解。
刚才宫里传来消息,说裴拉尔那狗贼被刺客打晕之后削掉了一只耳朵!今早开门时屋子里一片狼藉,全是打斗的痕迹,那狗贼就倒在血泊里,嘴里还塞着自己的耳朵,把几个小宫女都被吓傻了!
说这些时安公公的语气都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喜悦。毕竟上次夜宴上,要不是这狗贼,苏北凉也不会被灌酒灌到不省人事。
恶有恶报,如今这狗贼终于遭了报应,真是大快人心!
安公公见苏北凉面无表情,还以为是自己给出的消息不够劲暴,继续道:而且还不止这呢,据说夜宴之后那狗贼就霉运不断,先是走夜路摔断腿,之后大伤小伤就没断过!一开始皇上还给他派了不少暗卫,可后来发现无论派多少人那刺客都能轻而易举的潜入府邸,简直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
听着安公公的讲述,苏北凉只感觉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怪不得这段时间一直没见裴拉尔露面,原来一直都在家里养伤,可到底是谁去袭击的他?在原著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啊?
事情就像他昨晚预想的那样,形势已经越来越失控了。
可这枚失控的棋子会是谁?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能躲过宫中的重重守卫把裴拉尔削掉一只耳朵,说明此人武功一定不凡。
目前对方的身份暂不明确,但苏北凉有种预感,这个人应该就在附近,甚至说不定就在身边。
想到这,他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安公公,把正跟苏北凉喋喋不休的安胜看得一愣,挂在嘴角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一连往后退了几步:不,不是殿下,您这么盯着奴才害怕
苏北凉只是扫了安公公一眼便收回目光。唉,傻了吧唧的,应该不是他。
就在这时,苏缱打着呵欠迎面走来,看到苏北凉站在长廊上,立马脚步一顿,扭头就想离开。
如此形迹可疑,苏北凉立刻把他喊住了。
苏缱!
苏缱干笑一声,缓缓转过身走过去,皇叔早啊!
苏北凉仔细看着苏缱有些泛红的眼睛:不如你早,这一大早就哈气连天的,昨晚没睡觉?
见苏缱面对他时还一直背着右手,苏北凉更是内心起疑,不顾苏缱的反抗,一把将他背在身后的右手给抓了出来。细细一看,虎口处多了一道细长的伤口,因为处理的不及时,皮肉开裂的地方都有些发红了。
看着伤口里嫩红的肉,苏北凉都忍不住倒吸凉气,这得多疼。
不自觉的面色微寒:你这手怎么弄的?洛星九整日上蹿下跳都没伤成你这样,受了伤不去找药包扎也不叫人。你到底何时才能长大。
苏缱把自己的手挣脱开,我已经是大人了皇叔。
苏北凉瞥他一眼:大人受了伤就这么晾着?
这点伤用不了几天就能愈合,而且也不疼。说着,把受伤的手又背到了后面。
苏北凉明显不信,皮肉外翻都看到里面的红肉了,这还不疼?
他觉得苏缱是在逞强。
有时候男孩子就是这样,明明很疼但是一想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硬装着无所谓,生怕被人笑话。上次他用蛇鳞鞭把苏缱后背抽得血肉模糊,结果给他上药时这孩子就好像没事人似的,叫都没叫一声。
当时苏北凉还以为小太子是故意跟自己赌气,但现在看他这副不知疼痛的样子应该是刻意装出来的。
是不是因为他最近总说你不是孩子、该长大了,让苏缱内心产生什么负担了啊。
苏北凉把他带到寝殿里上药,苏缱还躲躲闪闪的不愿伸手,苏北凉一拍桌子,呵斥道:再扭扭捏捏我把你按桌子上!
这下熊孩子总算老实了。把手伸到苏北凉面前,等上完药后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刷一下把手收回去了。
那副避之不及的态度,让苏北凉感到莫名其妙。
他把创伤药放回盒子里,问道: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把手割成这样?
苏缱有点怯懦的看着他:皇叔昨日不是说让我学习射箭吗,前年箭术课用过的弓还在匣子里放着,昨晚本想取出来试试手,没想到弦那么锋利,一下就把手割伤了。这伤口看着大,其实就破点皮,真的不疼。
小心翼翼的辩解着,好像生怕苏北凉生气似的。
苏北凉没想到苏缱居然还真把这件事放心上了。自从他说要去参加春猎赛,苏缱的情绪就一直不高,他还以为又要像上次考秋试那样逼着苏缱练习箭术呢,没想到小崽子这次还挺自觉的,欣慰的同时又有点心疼。
为了那1003694的概率真的值得吗?
那皇叔,没事我就告退了。苏缱从椅子上站起身。
苏北凉嗯了声,嘱咐一句:伤口愈合之前就先不练箭了,也别沾水,每天过来上药。
苏缱离开前殿,快速走进长廊,在拐角的位置停了下来,看着上完药的右手,缓缓撸起衣袖,五道狰狞的抓痕赫然出现在手肘上方,周围带着紫黑色的淤血,明显有中毒的迹象。
苏缱眉间轻蹙,幸好刚才苏北凉没有撸起他的袖子看,不然这种抓痕一看就知道是打斗中形成的,解释起来就麻烦了。
昨晚他潜入裴拉尔的府邸,以那家伙谨慎的性格,如果真对苏北凉下了毒,解药肯定都会随身携带。可他昨晚翻遍了整个府邸,甚至把裴拉尔的衣服都扒光了也没找到解药。
还被那老贼反扑抓伤了手臂,幸亏他反应快,反手一刀把对方耳朵割下来。
果然这副小孩子的身体还是不方便啊。
可是没有解药。难道那毒无药可解?还是说那老东西在撒谎骗他?
苏缱一脸阴沉的走回卧房,就看暗卫拿着一张兽皮站在屋里,他迅速关好门,因为心情不佳声音都带着几分寒意:不是告诉过你除非我在,否则白天不能单独现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