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中间仿佛有什么硬邦邦地硌在那里,原拓在兜里一掏,随手将两样东西拿出来扔在一边。
童隽百忙之中余光一瞥,竟然是安/全/套和药膏。
他怔了下,猛地明白过来,原来原拓根本就不是不想,他刚才忍着冲动跑出去,竟是为了买这个东西!
童隽可完全没有想到做这种事情还需要什么必需品,他单觉得自己不是女生,又不会怀孕就完了。
结果原拓这厮想的还挺周到,还挺懂。
原拓本来也不懂,但是看了那么多教育片,最起码这个是学到了系统的片子都比较暗黑,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哭声和惨叫。
怕伤着你。原拓微微喘着气说,疼就和我说。
在这一片东西不好买,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商店,出去跑这一圈,非但没有让自己稍稍冷静,那把火反倒因为时间的拉长越来越急躁,几乎觉得快要疯了。
原拓几乎把童隽整个人抱坐进他的怀里,手摸索着探进衣服,沿着对方单薄而紧绷的脊背滑下去,感受到分明的骨头,与触感细腻的皮肤。
两人倒在充足了气的睡袋上面。
那种与爱人彻底结合的感觉幸福无比,心理生理都给人以最为充分的满足感,原拓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
什么所谓的技巧参考都是虚的,他只知道想要拥有的人就在这里,心脏狂跳,动作生涩慌乱又霸道。
以前受到父亲的影响,原拓曾经对欲望与感情本能地厌恶,认为屈服于欲望的人都很没出息,对此嗤之以鼻。
但眼下他才深深意识到这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并觉得能有这一刻,自己就算是死了,都心甘情愿。
随着原拓的举动,童隽秀气的眉头骤然蹙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手痉挛般地抓紧衣服,几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穿透,下一秒就要撑不住了。
原拓不由心疼,捧住童隽的脸,擦去上面的汗珠与泪水。
他的声音也有些不稳,却还是停下来,一遍遍呢喃着我爱你,安抚童隽的紧张。
童隽满头大汗,缓了一会,说道:没事。
原拓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到后来逐渐熟练,童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是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的,没睡多长时间,就被外面兴奋起来领早饭的同学们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眼皮发涩,侧头看见原拓就躺在旁边,一手揽着自己,一手拿着手机。
童隽道:几点了?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不堪,身上也是,酸疼酸疼的。
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身体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那种被异物侵入的疼痛与陌生感仿佛还没有消散。
由于过往独居的那段日子太过寡淡,童隽总是对周围的世界缺乏融入感与真实感。
但这次,生理上失控又迷乱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难得让他产生了一种我确实在活着,真实地经历痛苦与欢愉的感觉。
而原拓明显更加难以自控,他就像一根火热的楔子打进身体里,简直是好像要一下一下把童隽钉穿钉死才肯罢休,足足折腾到凌晨。
原拓摸了摸童隽的头发,柔声道:八点多一点,还早呢,你再睡一会。
童隽摇摇头,慢吞吞坐起来,原拓就搂着他的腰,拿了瓶水给他喝。
拓哥。喝完了水,童隽缓过来一点了,诚恳地说:我现在知道你憋了很久了,但你的男朋友是个可消耗品,你可别太造了。
张小军那句拓哥真是生龙活虎的话实在不是虚言,服了。
原拓也由他这句话想到了一些什么画面,脸上有点发热,认错的态度也同样诚恳:对不起。
他摸了下童隽锁骨上的一处红痕,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了,心里怜惜又愧疚,但又忍不住地往上泛甜。
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他了,这是他留下的痕迹。当然,自己也完完全全地属于童隽。
原拓道:你现在好一点吗?我刚才查了一下附近的旅馆,带你过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老师那边我来请假。
他们露营只是为了体验,附近也有让学生们洗澡休息和去卫生间的地方。
童隽把原拓拿过来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觉得自己像个行动迟缓的老头子:没必要特意去,我就在这边洗就行,你出去吃早饭吧,帮我请个假。
原拓一点也不想吃早饭,他的精神还处于极端亢奋的状态,好像一只饿了很久之后刚吃了顿饱肉的小狼狗,满足幸福的不行,前前后后围着童隽转,半步也不愿意离开。
原拓道:我帮你吧,万一你摔了怎么办。
童隽道:靠,你对自己太自信了吧,怎么可能!
他一挺腰站起来,忍不住嘶了一声。
童隽:
最后还是原拓陪着他去了浴室,大早上的除了他们两个,根本没人过来,原拓好不容易忍住了再做点什么的冲动,一块洗完了澡。
童隽实在是又累又困,出来之后就直接回了帐篷躺下,原拓出去给他请假拿饭。
直到原拓离开,被扔在旁边整夜的小刺猬才从一堆换下来的衣服底下委委屈屈地钻了出来,蹭到童隽身边,一副想接近又不愿意接近的样子。
童隽看见了它,这才想起来,人家原来是准备在自己旁边睡觉的,结果被原拓给直接掀出去了,然后彻底被他们两个人遗忘。
童隽有点心虚,冲着小刺猬伸手道:对不起,把你忘了,现在要一块睡一会吗?
小刺猬破天荒地没来他手上趴着,整只刺猬呆呆趴在原地,刺乍着,像是已经石化。
童隽用手指戳了他一下。
小刺猬被童隽戳的向后一缩,紧接着,它好像被瞬间打开了某个开关,突然开始在原地发疯一样的打滚。
旁边的衣服零食被小刺猬滚的一团乱,袋子稀里哗啦直响,整个小帐篷被它闹的直晃,简直就跟碰瓷撒泼一样。
童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泼辣的货色,看的目瞪口呆。
他试着去摸小刺猬:哎,哎?
小刺猬使劲一甩,用力滚开,结果没刹住车,骨碌碌一直撞在了帐篷上面,发出啪一声闷响。
刺猬球被拍成了刺猬饼,傻了。
童隽:
刺猬这委屈可是受大了,他有心过去哄,无奈躺下了就实在不愿意起来,便想要不让它发泄一下也好,等原拓回来再捡。
小刺猬撒蛮受阻,发现自己竟然撞在帐篷上了,更加生气,把原拓换下来的衣服扎满了洞又撕扯了一番之后,好像气死了一样的瘫在地上。
时间过去大约30秒,小刺猬自己磨蹭着爬起来,一步一挪地重新回到童隽身边,蹭了他一下。
童隽看着刺猬,刺猬也看着童隽。
四目相对,它重新趴在童隽的枕边,好好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