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让他失望的是,听到自己的话,无论是原拓还是童隽,都没有表现出屈辱愤怒之色。
童隽甚至笑着冲原拓说道:这是你弟弟吧?说话真幽默,像他妈。
原拓慢条斯理地说:我没有这么傻逼的弟弟。
他一点也不客气,抬手一搡,就把裴亚辉给扒拉到一边去了,冲着童隽道:走吧,太丢人了。
你!裴亚辉损人不成,反倒被他俩一搭一档挤兑的怒火上涌,你说谁傻逼呢?不想在这混了是不是?
他站在这里跟原拓和童隽较上了劲,刚才走到前面的那些朋友却不耐烦了,有人又折了回来,喊他道:亚辉,你跟谁说话呢,怎么还不走?
裴亚辉正在气头上,顾不得回他,冷着脸对原拓道:原拓我告诉你,你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以为爸最近多提了你两句,你就能跟我比了
他这边正说着,跟裴亚辉一同过来的那几个年轻男女也已经走到了跟前。
为首的是个微微有些发福的青年,二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要比其他人都大点,也是这几个人当中领头的。
他见裴亚辉仿佛跟人起了冲突,便过来看看,也听见了裴亚辉刚才说的话。
这些人能聚在一起,自然家世不凡,对于豪门中那点破事也都门清。
领头的青年一下子猜到了原拓的身份,目光从童隽和原拓身上扫过,他问道:亚辉,这里面哪个是你哥?
裴亚辉想起原拓刚才的话,也想说我没有这种傻逼的哥哥,但刚欲出口,又觉得好像模仿他似的,于是冷着脸指了原拓一下。
他冷笑道:今天算我出门没看黄历,连来一品居吃饭都能碰见出来打工的穷亲戚。呸,晦气。
大家都是朋友,更何况他们家目前还跟裴家有着生意上的合作,那青年自然也是要向着裴亚辉说话的,闻言道:小三生的贱种就是上不了台面,你亲自跟这种人计较,没得掉了身价。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当着原拓的面给不知道什么人发了条语音:你去告诉一品居的老板一声,二楼这里有两个小子我看着挺不顺眼,让保安过来把人给弄走,以后我不想在这家店里看见他们。
裴亚辉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那点尴尬又被暗爽的心情取代,扬起下巴,得意地看着原拓和童隽。
他一会要让保安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两个人给架出去,让他们走在街上都没脸见人!
不是,你等一下。
童隽没太在意他后面发的那条语音,倒是从对方的话里找到了另外一个重点:你说谁是小三生的贱种?
那青年瞟了童隽一眼,见他长得挺好看,又不是自己的攻击对象,倒还纡尊降贵地搭理了他一下。
他冷笑道:人家李阿姨跟裴叔叔上学的时候就认识,连婚都订了,偏偏有某些人妄想着攀高枝,冒出来第三者插足。这种没脸没皮的东西,被赶出裴家就是活该!这要是我,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现在还有资格在这里叫板?
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版本,裴亚辉倒是真能编,童隽和原拓都无语了。
裴亚辉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们家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自然心里最清楚。
但李欣丽的身份确实尴尬,出身不高不说,严格的算起来,裴亚辉都不是婚生子,他身边来往的朋友却基本上都是原配子女。
由于家庭原因,这些人往往都特别看不上小三外室一流,裴亚辉平时出入各种场合,跟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候多了,总不能顶着小三生的这种名头吧。
好在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知道具体内情的人不多,于是李欣丽就编出来这副说辞,裴亚辉平日里也是这样跟朋友说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些瞎话居然还能被自己的朋友当面讲给原拓听。
这就是再厚的脸皮也遭不住啊!
咳,咳。
他嗓子里面卡了东西一样的干咳几声,然后去阻拦那名想给自己出头的青年:蒋哥,蒋哥,外头这么多人呢,咱们也犯不着说话这么刻薄。吃饭去吧,让保安把他们轰出去就好。
他这话一说,周围那些人的眼神都显得有点古怪。
要讲说话刻薄,谁都比不上他裴少刚才那通阴阳怪气,蒋哥说这两句话才哪到哪啊?
明明是给他出气,他倒又开始和稀泥了。
蒋哥也有点不满,这要是别人,他说不定就当场甩脸了,但裴亚辉的身份毕竟在那里摆着,他也不好不给面子。
于是蒋哥压下心中不满,笑了笑道:也是,当妈的第三者插足,当儿子的想必也一样没脸没皮,骂他们也是浪费时间。
裴亚辉:
你骂人这么没新意吗?天底下的词那么多,干嘛口口声声第三者第三者!
他简直想都能想象出来原拓那张嘲讽脸,头都不抬地冲着赶过来的保安挥手:给我把这俩人扔出去,今天赶上我心情好,就放你们一马。
别介。原拓看够了戏,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裴少何必给我留这个面子。你不是看我挺不顺眼的吗?那不如趁着现在人多,好好说说我妈是怎么第三者插/足的,也让我听个新鲜。
第34章
在这里的都是人精,刚才就觉得裴亚辉的态度转变太快,这是再一听原拓这个话头,立刻就捕捉到了八卦的气息,忍不住都朝着裴亚辉看。
裴亚辉色厉内荏:说什么?我当时又没出生!你妈干的那些丢人事家里有哪个不知道的,你想听,改天我把管家找来,一样一样仔仔细细的告诉你,少在这里现眼!
原拓盯着他,唇角冷冷地一提,将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择日不如撞日,何必改天,就现在吧。
他拨通一串号码:这个电话裴二少不愿意打,我代劳也是一样的。
裴亚辉心里一沉,突然觉得原拓的反应跟自己想象的哪一种都不太相同,这让他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嘟囔了一句你搞什么,就听见原拓冲着手机的另一头喂了一声,说道:刘特助,是我。
电话那边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正是裴亚辉熟悉的、祖父身边特别助理的声音。
他的语气非常:是我,大少,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裴亚辉愣住了。
一品居每天招待的客人都是有定数的,难得有这么一堆人聚在楼道里,来往有客人和服务员路过,不免要多看两眼。
蒋哥他们那头的人看起来衣着鲜亮,神态跋扈,高声指挥着保安做事,童隽和原拓两个少年被围在中间,显得十分势单力薄,活脱脱一副被欺压的小可怜形象。
有个青年从卫生间出来,瞥了他们一眼,回到自己的包厢。
他跟里面的另外几个朋友说道:蒋老三和裴家那小子又在外面欺负人呢,真是胡闹。我看着裴家一代不如一代,裴老爷子挣下来的那份基业,迟早要被败光。
房间里有人笑了声,散漫道:别人家的倒霉事,都是喜闻乐见,让他们作去吧,咱们乐咱们的。
他问自己身边另一个穿着黑衬衣的青年:怎么样,童磊,今天可是给你接风,要不再玩个通宵去?
你们去吧。那个被叫做童磊的青年兴趣缺缺,我弟弟现在要来我爸这边住了,我想早点回家去看看他。
gu903();就知道你弟弟,人不都是长得一个鼻子俩眼睛吗?有什么可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