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拍拍他的肩,好兄弟。
卫杰不太讲这些虚的,只点了点头,赶紧回去吧,官聆脸上的伤得处理一下。
梁泽不再废话,拉着官聆拐进左边的电梯。
老于是卫杰的司机,一般供娇姨差遣,卫杰有应酬的时候才会叫他来接,此时已经等在了酒店门口,梁泽带着人直接拉开了车门,冲老于道,卫杰打车走,你先送我们去豪景。
老于跟梁泽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也知道这位跟卫家少爷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当即也没多问,发动车子就冲上了主路。
我想回我家。官聆被梁泽箍在臂弯里,不太自在的说。
官聆受了委屈还受了伤,梁泽这会儿心疼都来不急,当然是说什么都顺着,张口就跟老于改了地址。
梁泽的指腹轻轻抚过官聆额角红肿的边缘,问,疼不疼?
还好。官聆没有矫情的喊疼也没有敷衍的说不疼,老老实实的说,已经疼过了。
梁泽当下更心疼了,问,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来得及。官聆叹了口气,我刚洗了把脸就想到那会儿的场景官聆胃里就一阵翻腾,干脆摇摇头,算了,已经过去了。
梁泽通过这句没来得及想象了下当时的情景,搂着官聆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一个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官聆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看着梁泽关切的眼神,心下不由生出几分柔软来,怕他继续自责,调侃道,明明是我长得太好看了惹出来的祸。
梁泽在他鼻梁上轻刮了一下,嗯,确实太好看了,以后不许出门了,得把你藏在家里。
官聆睨了他一眼,没像往常那样怼回去,就着梁泽刮他鼻子的手蹭了蹭。
车开不进巷子,梁泽让老于把车停在路口,两人下了车后步行进去,路过那间24小时便利店的时候,梁泽进去转了一圈儿,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个卤鸡蛋。
饿了?官聆好笑的问,应该还有便当,怎么不买点儿?
没饿,梁泽说,有别的用处。
确实有别的用处,回到店里,官聆刚拿了衣服准备换上,梁泽便剥了蛋壳把他按在床上,给他揉额角红肿的伤。
有用吗?官聆哭笑不得的问。
应该有吧。梁泽一边按着鸡蛋轻滚一边说,我看电视剧里都这么演,艺术源于生活,不带骗人的吧?
官聆哑口无言,就着被他捏着下巴的姿势扯了扯嘴角,怪香的,滚得我都有点儿饿了。
那我滚完洗洗给你吃?梁泽问。
官聆翻了个白眼,滚蛋!
梁泽义正言辞的点头,这不正滚着呢吗。
官聆:
小小的卧室,两人对坐在床沿上,鸡蛋软嫩,滚过红肿的额角时带起一片痒痒的痛,阳光从窗角倾泄进来,将屋里洒满金黄,舒适有度,气氛正好。
官聆想起梁泽临走时对周崇说的那句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莫名的就想起以前,那会儿周崇死皮赖脸找他上他的时候,他曾向周锦航寻求过帮助,可周锦航是怎么做的?他不但没当回事,还亲手将他送给了周崇。
现在再忆往昔,已全然没了被情人背叛后的伤痛,反而多了几分庆幸,庆幸自己死而复生,庆幸自己在同样的遭遇上碰到的不是又一个周锦航。
官聆出神的望着梁泽,脑袋里思绪翻涌,像是要透过这皮相望进骨髓里,梁泽感觉到视线,垂眸看他,怎么了?
官聆眨眨眼,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梁泽动作顿了一下,玩笑道,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官聆对这个答案颇为不满,撇着嘴问,就因为好看?
梁泽的指腹在他下巴上轻轻摩擦,因为我是你男朋友,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官聆一窒,胸腔里呯呯的,像那天表白里突如其来的悸动,他抬手抓住那只挠他下巴的手,似怕下一秒对方就收回去了一样,死死抓在手里,心潮澎湃,他说,谢谢你。
梁泽滚蛋的动作停了,他低下头在官聆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浅的吻,说,我不要听谢谢,好是相互的,我对你好,你要加倍的对我好。
官聆重重的点头,好。似觉得这一个字的力道不够,紧接着又补充道,以后只对你好,加倍对你好。
梁泽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视线落到他脖颈上还未完全消退的指印上,黑眸一敛,左手被官聆抓着,他不想收回来,便将右手手里的蛋扔了,捏着官聆的下巴便吻了下去。
官聆先是怔了一下,随后便闭上了眼睛回吻,齿关被撬开的瞬间,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推了梁泽一把,一个缠绵的吻还没怎么尽兴就被迫中断了。
梁泽不大高兴,怎么了?
我官聆不好意思的捂着嘴,我吐过了,有味道。
梁泽拉下他的手,欺近他,薄唇贴着他的,舌尖描摹着对方的唇畔,温声说,我不嫌弃。
梁泽吻得轻柔,捧着官聆的脸,似怕自己太用力把人给亲坏了似的,官聆陷在这一汪柔情里,头一回不留余地的、肆无忌惮的回吻。
用来治疗额角的卤蛋落到地上,软沓沓的滚到了衣柜边,蛋清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可怜兮兮的带着满身灰窝在柜门边,床上的两人对此无知无觉,放肆又动/情的用这种亲密的方式宣泄着彼此胸腔里的情意。
官聆喝了酒,受了惊吓不说还跟人打了一架,身心惧疲,如今回到安乐窝,身边还有个令他心安的人陪着,一身的紧张情绪卸下,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两人搂着脖子仰倒在床上,本该逐渐旖旎的气氛却因官聆的秒睡而终结,梁泽摸了摸官聆的脸轻轻唤了两声他的名字,见对方毫无反应后叹了口气,坐起身帮他脱了鞋袜裤子和外套,扯过枕头垫在他头下,又拿过毛巾被盖在肚子上。
做完这一切才想起被自己丢掉的蛋,视线逡巡一圈儿落到衣柜角落,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鸡蛋是没法用了,也不知道官聆家的衣药箱在哪儿,梁泽百无聊奈的坐了几分钟,干脆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也躺了上去,伸手将人搂进怀里,缓缓闭上了眼。
这一觉睡得有些沉,醒来的时候日落西沉,官聆还保持着睡着时候的姿势,眉宇间轻轻拧成结,似乎连梦里也不**稳。
梁泽抬手轻轻在上面抚了抚,紧锁的眉头好像有感应慢,慢慢被抚平了,梁泽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打算点个外卖等官聆醒来后一块儿吃,刚点开软件就听到床尾传来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梁泽轻轻坐起身,从官聆的西服口袋里摸出震动的手机,来显是一串数字,没有存人名,看着像陌生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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