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TXT全集下载_2(2 / 2)

gu903();还真以为她不闹,便是无事发生。

闵恩衍嘴硬道:“那我不是见你也没有吃苦头、受委屈吗……我终究是你爱你的,若你受了委屈,我自然替你出头。”

简玉纱讥笑连连,她道:“我是没有吃什么苦头,因为你娘还没能力叫我吃苦头,不过这不代表我没受委屈。如今你成了‘我’,想必你也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委实不必自欺欺人。”

闵恩衍脸上火辣辣的,再不敢辩驳什么。

一日下来,闵恩衍身体精神两重受挫,已是精疲力尽。

他忽然想起来,昨儿认亲领的红包还没拆。

闵恩衍心里憧憬着寻找一丝慰藉,他满怀希望地从枕头底下摸出几个红包,先笑呵呵地拆开大嫂给的红包,只是脸上的笑挂不到一瞬,便凝固住了。

“怎么只有一两银子!!!”

简玉纱睨他一眼,道:“都薄成片儿了,你以为会有多少?”

闵恩衍不信,他嘴硬说:“大嫂是个精打细算的人,我大哥毕竟疼我些,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亏待了新妇。”

简玉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哦?是吗?快看看你大哥多疼你。”

闵恩衍三下五除二拆了封。

还是只有一两。

简玉纱用嘲讽的口吻问道:“不看看你娘多疼你吗?”

闵恩衍双手僵在空中,他硬着头皮说:“我娘当然……”

他拆开了红包,不出所料,还是只有一两银子。

闵家娶新妇,只给一两银子的改口费。

闵家做人的态度,显而易见。

前世简玉纱只字不提,当真是情深义重,大肚能容。

夜里两人各盖一床被子,闵恩衍辗转难眠,这日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过。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

闵恩衍隐隐约约有些怕了。

他伏在简玉纱身后,小心翼翼地问:“玉纱,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在我娘手下不吃苦头的?”

简玉纱都不带搭理他的。

她的法子,也只有她来才行得通。

柳氏毕竟蠢,布菜、抄佛经使媳妇罚站挨饿,不过是些常见的下乘手段。

简玉纱手里捏着嫁妆,又有简家带来的护院撑腰,连消带打,柳氏屁都不敢放一个。

闵恩衍不同,他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的母亲是个狭隘阴狠的人,便只能困在窘境活活受苦。

闵恩衍到底是受不住柳氏折磨,想得个解决的方法,厚着脸皮缠着简玉纱又求又拜,比今日拜菩萨还诚心。

简玉纱嫌他吵,便道:“法子简单得很,明日你把你娘臭骂一顿,再打她两个耳光,有我替你撑腰,保准你不再受任何磋磨。”

闵恩衍愤愤不平:“我怎么可能打我娘!她不过是立规矩,又不是犯了滔天大错,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

简玉纱颇不耐烦:“就只有这法子,你爱用不用。”

闵恩衍在床上故意发出各种响声,就是不想让简玉纱好睡。

简玉纱打个哈切,气定神闲道:“我今夜不睡都行,明日补一天觉就是了,你可不同,卯时初就要起来,天黑透才能脱身……你确定你现在还不睡?”

闵恩衍烦躁地裹上被子,猛地蹬几下腿,暗自祈求菩萨快快让他们换回来。

他真的不要再做女人了!

耳根子清净后,简玉纱呼吸均匀,睡得又香又沉。

大清早,闵恩衍又不得不早起,匆匆喝了一碗粥,嘴角都没擦干净,便要去给柳氏请安。

他心中愤懑难消,扯着简玉纱的手腕,摇醒她:“你给我起来!跟我一起去请安!”

凭什么换了身体之后,只有他一个人不好过,不行!大家都要一起不好过!

简玉纱睡得不知道白天黑夜,只觉得闵恩衍烦得很,狠踹他一脚,翻个身又睡了。

闵恩衍从床上摔出去,没摔着别的地方,屁股疼得不轻。

外面柳氏的丫鬟催命鬼一般,他便只能独自去了。

天亮之后,荣月堂的丫鬟们也都活络起来,昨儿夜里“夫人真惨”的流言,从荣月堂传到了各个院子,连大厨房灶上的婆子都知道了。

简玉纱自幼便学掌家之术,嫁人后又打理着肮脏腐烂的承平伯府内宅,这起子妖风,她早收在眼底,净等着看戏。

她依旧去前院练棍。

如今“闵恩衍”在营卫之中任职,成亲不过五日的假,算上迎亲和之前准备的功夫,后天就要入营。

大业营卫制度较从前改进不少,每月都有考核,很不巧,后天便是月考日。

简玉纱当不了闵恩衍那样的废物。

第五章

同一张脸,只要内核不同,精气神便不同,甚至令人觉得长相都发生了变化。

简玉纱连续锻炼三日,日日汗流浃背,洗漱过后,换一身干净衣裳,头发高高束起,白皮肤里透着红,气色很好。

闵恩衍本是个军营里的混子,没操练出强壮的身体,虽然个子不矮,但和营卫的人汉子比起来,委实瘦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但简玉纱走路习惯挺拔笃定,姿态如翠柏冽松,愣是散发出矜贵高洁的气质。

简玉纱去安顺堂用午膳的时候,柳氏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凑近欣赏,笑眯眯道:“儿啊,为娘怎么觉得你这几日颇有你曾祖父之风,看来我闵家振兴有望了!”

一旁布菜的闵恩衍,手里的筷子“啪嗒”掉了。

他曾祖父乃是第一任承平伯,自此之后,闵家便无一子孙能越其风采。

前一世闵恩衍活到二十三岁,可从未听柳氏说过这话!

怎么一换了简玉纱,才区区三天,竟然将她夸上天去。

他娘莫不是患有眼疾?

闵恩衍不由自主打量着简玉纱,分明容貌未改,只是神情淡漠的皮囊之下,是有一团诱着人挪不视线的东西。

连他都觉得,“自己”真是越看越耐看!

闵恩衍转念一想。

哼,还不是因为“自己”生得好,个高脸俊,怎么能算简玉纱的功劳?

闵恩衍忽然又好奇现在“他”是什么长相,正想找铜镜来照,就听得柳氏指着他打击道:“玉纱,你好好照镜子看看自己,再看看我家恩衍。他长得丰神俊秀,当初多少待嫁女的父母上门求亲,我都不允,原本就配你绰绰有余,又不嫌弃你家道中落,面相丧气。日后你可要一心一意服侍他、侍奉我!”

被指着鼻子的闵恩衍:“……”

还照个屁的镜子!

柳氏就是个照妖镜!

简玉纱缓缓抬眸,朝“自己”打量过去,这回柳氏还真没指责错,“她”果真是一张颓脸,面容好看却不讨喜。

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壳子里的人是闵恩衍,这等废物,便是给他天仙皮囊,也只能平白糟践。

简玉纱感叹一声,入座吃饭。

闵恩衍顿时被亲娘和妻子明里暗里贬低,怎么说也是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心里郁闷的很,忍不住质问简玉纱:“伯爷你这是嫌弃我了?”

简玉纱轻挑笑道:“我只会嫌弃我‘自己’,永远都不会嫌‘你’。”

闵恩衍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一扭头不再看“自己”的脸。

两人一来一回,落在柳氏眼里,就成了调/情。

做母亲的,辛苦拉扯大唯一的嫡出子,真是受不了儿子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当着儿子的面,柳氏表面不动声色,藏袖子下的双手,却把帕子绞死了。

这顿饭吃得异常快,简玉纱走的时候,柳氏也不挽留。

待饭后,柳氏拉长了脸,叫闵恩衍去小佛堂。

闵恩衍察觉出柳氏的脸色不对,却不觉得哪里做得不好,明明席间布菜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同时伺候两个人,忙而不乱,分明是有进步了啊!

一进小佛堂,柳氏抄起佛经,狠狠砸到闵恩衍头上,骂红了眼:“这便你的教养?光天化日之下就与男人撒娇发嗲,没得勾坏了爷们儿!我闵家若是将来没有出头一日,便是全是你的过错!你便是死了,也无颜面见闵家祖宗!就连你简家祖宗,也要给你气得再死一遍!我刚考察你两三日,本觉着是个本分人,没想到今儿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下贱东西!”

闵恩衍被打蒙了。

撒娇发嗲?

入他娘的……他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撒娇了!!!他到底发什么嗲了!!!

不就正常说了两句话吗!!!

柳氏愤怒难泄,还在骂骂咧咧,穷尽腌臜之词。

闵恩衍瞪大了眼睛,愣愣看着柳氏,好像不认识生母一般。

柳氏的话骂得太难听了,堪比市井泼妇,哪里有半点高门主母的样子?

他听了都觉得臊不过。

可前一世的时候,闵恩衍从未见过柳氏这种模样。

莫不是柳氏只对简玉纱这样?

但这些事,简玉纱从未跟他说过。

闵恩衍脸皮子烫红,面色变得极难看,恍然中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像有一缕草藤顺着心口的缝隙奋力地钻出来,挠得他心尖儿上刺刺痒痒。

其实闵恩衍想多了。

是他自己一开始态度软绵,让柳氏觉得好拿捏,才助长了柳氏气焰,让她敢动手。

挨打是他自己造成的局面。

实际上前一世,柳氏便是与简玉纱说重话,也要几番掂量,更何况骂人乃至打人。

柳氏正好也骂得累了,扔下佛经出去休息,将闵恩衍锁在了小佛堂,直到天黑才把人放回去。

今天对于闵恩衍而言,仍旧是又累又饿的一天,但他却满心眼都是柳氏今天骂他、打他的场面。

太震撼了。

好像有两个娘。

他的认知正在改变,他的观念正在动摇,他的底气正在消弭。

闵恩衍回到荣月堂,一进屋看到简玉纱,愧疚难当,饭也不惦念了,垂头问道:“玉纱,我母亲是不是经常背着我辱骂你?”

简玉纱正脱掉袜子,抬头看去:“啊?”

柳氏敢骂她一句试试。

闵恩衍神情低落:“玉纱,我从前竟都不知道你会挨骂,甚至挨打……”

“?”

简玉纱觉得莫名其妙。

她从未挨过打。

不是她吹嘘,闵家上上下下,真正能打到她的,就只有她从简家带来的护院领队。

内宅里的女眷,除非她点头,否则没有人能近她身。

一手掐死一个,问题不大。

简玉纱大约猜到闵恩衍的遭遇,暗叹他真是废物,现在的“她”刚嫁进承平伯府,身体还没被糟蹋,是状态最好的时候,柳氏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闵恩衍根本没必要受柳氏的磋磨。

而且还是低级的身体折磨。

她忧心自己身体被打坏,问道:“你娘打哪儿了?”

闵恩衍怔怔抬头看着简玉纱,心中一暖。

婚后三天,他度日如年,这是他目前听到的第一句关怀话。

可太有人情味儿了。

闵恩衍红着眼圈道:“就打了一下脑袋,没事儿,我不疼。”

“哦。”简玉纱冷淡应道,没打坏就好。

闵恩衍心里五味杂陈,他低头避开简玉纱的视线,道:“玉纱,我替我娘向你道歉,你别怪罪她,她平素信佛,乐善好施,本质上是善良的,或许……或许只是偶然心情不畅才对你……”

简玉纱没工夫听闵恩衍装瞎,冷脸问道:“你睡不睡?”

闵恩衍点着头答说:“我吃了饭再睡。”

简玉纱懒得理他,倒头就睡。

第二天,日子照常重复着。

闵恩衍清早就要起来赶过去请安,他到的时候,柳氏不一定起来了,但他必须得在院子里,一直站着等到柳氏起床。

然后陪着柳氏念佛经、抄佛经,若伺候得好,便有两口水喝,有两块儿糕点吃,若伺候得不好,便渴着饿着,一直到天黑。

柳氏待闵恩衍,连个丫鬟都不如。

闵恩衍死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变成了简玉纱,竟然会陷入这种境地,活像个畜生。

闵恩衍披星戴月回来,疲惫不堪,神色松垮,像被抽干精气的女人,面色苍白疲倦。

反观简玉纱,神清气爽,朝气蓬勃,好一个俊秀小郎君,就这般走上街,只怕小娘子都要往她身上扔帕子。

闵恩衍昨儿心里生出的那起子愧疚,眨眼间便在心有不甘中泯灭了。

他砸了个杯子出气,垂头丧气地坐在罗汉床上,大口大口喘气。

简玉纱靠在床上看书,再闲适不过,她轻掀眼皮子瞧过去,问道:“你娘又弄出什么新花样了?”

闵恩衍咬着牙道:“没有!”

简玉纱打个哈切:“那你发什么神经?”

闵恩衍临近崩溃,他一把挥落桌上的茶壶茶杯,吼道:“就是没有才心烦!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日复一日被困在小小的宅院里,忍受柳氏无脑的训斥和打击,好像将他手脚都砍去,做成人彘装坛,叫他瞪大双眼,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他从未这般难受过。

心里闷得像裹了臭鱼烂虾,一点点腐烂在他的五脏六腑里,恶心得无法形容。

闵恩衍向简玉纱控诉:“你能不能管管你娘?”

简玉纱随意地翻着书页,凉凉问道:“还记得从前我让你管你娘的时候,你怎么说怎么做的吗?”

闵恩衍一哽,脑子里本能蹦出一句口头禅——我娘吃斋念佛,心地善良,不会难为你的,你先顺着她,等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被自己的话给堵死。

简玉纱又面无表情提醒他:“别忘了,我们已经和离了,那是你娘。别总是把你娘当我娘。你娘根本不配当我母亲。”

铁石心肠也不是一日练就,多少失望才消耗干净她对闵家的感恩之情,堆积出今日的冷心冷情。

闵恩衍束手无策,又是孤军奋战,一眼看不到前路,不禁落下两滴眼泪。

简玉纱听到低泣声,惊疑地望过去,“闵恩衍,你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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