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昭抬眸,眸中的恍惚眨眼间便消散了,她语气平淡道:你怎么上来了?
秦长仪并没有回答盛明昭的话,她往前走了几步,直站到床前,她低声问道:累了?
投在自己身上的影子遮住了灯光,盛明昭眨了眨眼,应了一声:嗯。这不累能睡着吗?她细想了自己这一天也没做什么累人的事情,为何如此疲惫呢?是因为看到了自己不太想看见的人?她正思维发散着,秦长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李静一小姐似乎在找你。
听到了这个名字从秦长仪的口中说出来,盛明昭有一丝不快。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找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的生日。
秦长仪:她抿着唇,低着头打量着盛明昭,似乎在考量她这句话的真假。半晌后,她轻笑了一声道,李小姐是你的同学。
盛明昭奇怪地望了秦长仪一眼,问道:难道同学我就该一个个接待么?你的同学,你是如此对待的?
秦长仪没说话了,她的同学很多都没有什么联系了,偶然在生意场上碰见,如果是合作方还可以叙交情,如果是对立面,她下手根本不会留情。将李静一这个名字从脑海中划去,许久之后,她才问道:今晚还回去吗?或者住在老宅?
不回去。盛明昭支起身子,拉近了自己与秦长仪的距离,她根本不想再动弹了。
秦长仪闻言一颔首,道:好。反正老宅里什么东西都不缺,她们两也确实有段时间没有回来了。
十点钟的时候,楼下的宴会就差不多散场了,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去,只剩下沈家的人坐着说话,而被他们围住的沈君宜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小年轻们喝得有点醉了,尤其是秦长松脚步都开始打飘,将一个个同学送走后,他正打算回屋洗澡睡觉,冷不丁被表哥沈立给拦住了。
秦长松靠着柱子揉了揉眼,懒洋洋道:立哥啊,有什么事情么?
沈立笑了笑,故作亲切道:长松啊,你有想过毕业后上哪儿吗?
秦长松一呆,他摆了摆手,这事情压根用不着他去思考,他应道:还慢着呢。
沈立一噎,片刻后又道:回去煌悦吗?
秦长松有些不耐烦了,他困着呢,他道:立哥,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沈立讪笑了一声道:我、我有个朋友她喜欢演戏不知道能不能进煌悦?实在不行,昭然也行啊?他是没那个胆子求到秦长仪跟前的,至于盛明昭,他一直看不上,更别说其他的了。
秦长松挠了挠头,因为他是秦家的子弟,以往也有不少人求到他的头上来,不过他始终记得不给家里惹麻烦,一一都回绝了。这次开口的人是沈立,他倒是皱着眉头思忖了一番。片刻后,他在沈立期待的眼神中,开口道:我姐就在阿,你直接跟她说?我也不懂。
沈立:说是朋友,其实是他包养的一个小明星,不久前在人家跟前夸下了海口呢。秦家家风正,这事情糊弄秦长松可以,捅到了秦长仪跟前不是找死么?算了,就当我没提过吧。沈立叹气道。
秦长松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也没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沈君山夫妻带着沈菀还在沈君宜跟前坐着,开口闭口都是沈菀的婚事,想要让沈菀把关。
沈菀哪里会听不出兄嫂的意思?这是想借着秦家找个豪门呢,她心中暗暗冷笑,面上不显。
长仪和明昭怎么不在啊?长辈们还没退场呢。沈君山的夫人忽然开口道。
沈君宜的眸光沉了下去,她淡声道:她们累了,上楼休息。
沈家的夫人咋舌道:她们还年轻呢,这就累着了?我们这些还没喊呢?
沈君宜淡淡道:大哥大嫂,你们也累了吗?那就回去休息吧。
沈君山夫妻: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他们哪里会听不出来?讪讪一笑,沈君山也不再厚着脸皮留下了,喊上了一双儿女离开。
你这妹妹怎么回事?坐在了车上,沈君山的夫人不满道,之前咱们项目出了问题也不帮,现在就连菀菀的事情也不关心
沈君山木着脸没有吭声。沈家在他的手中越发不像样子了,他这妹妹跟沈家哪有那么亲近?不撕破脸皮就不错了。
还是得嫁得好,看盛家的都出国了,盛明昭还不是一副大小姐气派?尖酸刻薄的声音又在车中响起,沈菀听了母亲的话,神情也变得更加愤愤不平。
大概是换了地点不太习惯了,盛明昭在秦宅的这一夜睡得并不□□稳。梦里光怪陆离的场景交错,不少人指着她破口大骂觉得她占据了不该有的位置,而秦长仪冷眼看着,后面又变成了邪魅而又油腻的霸总,硬生生地糟蹋了那一张绝世美颜。梦里的世界混乱没有逻辑,清醒的那一刻断裂的逻辑链则是被脑补的场景给填上。盛明昭记不太清整个故事,只记得了秦长仪那渗人的、可怕的笑容,直接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她完全是被性格大变的秦长仪给吓醒的。
天际残余着一股铅色,房屋和远山隐藏在浓浓的灰翳中,只有微茫的灯光分离挣破这片黑暗。
时间还早。
秦长仪坐起身,她揉着脸,眸光迷茫而又懵懂。
盛明昭转头看着秦长仪,心中盘桓着一股诡异的感觉。她的视线顺着秦长仪的脖子一寸寸往下滑,最后在一片雪色前顿住。眼前的秦长仪对她来说,才是真实的。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掩着唇打了个呵欠,故作迷糊道:还早呢,继续睡吧。
秦长仪:你做什么踹我?
有这回事么?盛明昭想不起来了,但她看着秦长仪振振有辞道:是你自己的身体撞到了我的脚上。见秦长仪还是直愣愣地盯着她,盛明昭也有些恼了,她揽着秦长仪一起躺下,伸手扯过了被子将两人蒙头盖住,眼前顿时一片昏暗。
被这么一闹,秦长仪的睡意渐渐消去了。她从被窝中探出头来,转身望着盛明昭低声道:我起来看书。
盛明昭:这么爱学习?秦总很棒棒哦。
秦长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闷声准备起床。
一边的凳子上整齐地叠放着干净的衣物。
秦长仪也没有避着盛明昭,直接当着她的面脱睡衣。
盛明昭:这么显而易见的挑衅她怎么能没点反应?她的视线从秦长仪光滑的后背滑过,缓慢而暧昧。不久前留下的痕迹早已经淡去了。
就在秦长仪准备穿内衣的时候,盛明昭忽然伸出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她的手覆在了柔软的雪峰上,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熨帖温度。
秦长仪回头看盛明昭,眸光茫然而无辜。
盛明昭笑了笑道:秦长仪,这个时间点,不该学习另外一件你不擅长的事情么?顿了顿,她又道,亏你还叫秦长1呢。
秦长仪很少拒绝盛明昭。
但是盛明昭对她这种躺0行为十分不满,大家都是健康的成年人,都有身体需求,凭什么就她躺着享受?可是想到她之前的菜鸡行为不上不下显然更难受。
她怎么就是个绣花枕头了?!她堂堂总裁女主怎么可以是个绣花枕头?
盛明昭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她眯着眼盯着抿着唇面色发红的秦长仪,语调拖得老长。
她道:秦长仪
gu903();秦长仪没有吭声,她将自己藏回了被窝中,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