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与忠犬(重生)》TXT全集下载_23(1 / 2)

“没见有人明显受伤。只不过公子初午后命人狠狠责打了孟如川,传说是孟如川在床上服侍不周。总之……反正大家都看见公子初的嘴唇被咬破了,肿的老高,晚饭都没吃。而孟如川更惨,被闵七抽了一顿鞭子,整个后背鲜血淋漓,还动了烙铁,简直惨不忍睹,人到现在都没醒。”

江咏歌虽然对孟如川一直是看不顺眼,不过知道孟如川被打了,他居然并没有十分高兴畅快的心情。联想到了公子初的嘴唇被咬破咬肿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江咏歌又哪里高兴的起来?

“所以,公子初知道我回来也没露面,只打发闵七过来送了些药材?”江咏歌叹了一口气。闵七过来送药的时候,江咏歌特意留心观察,已经确认过闵七并无伤情。公子初当真只是带人出城,装成营救,实际上做做样子而已,溜达一圈就回来了?

那属下不敢猜江公子的心思,自以为是的说道:“公子初现在都不敢出来见人,不知道的都以为他是被侍从给强吻,知道的都清楚,肯定是那孟如川烈性不从,才得罪了公子初。一个官奴而已,主子想怎么对他,他受着便是,还敢弄伤了主子,活该他受罚。”

江咏歌却听得走神了,脑子里衡量着自己的武功与闵七的差距应该不大,能有几分胜算。如果,哪一天他忍不住了,也将公子初推倒强吻,公子初会不会恼恨呢?再恼恨,打不过也只能是任他为所欲为。

只是公子初看起来柔弱,当日可是用匕首指着他的要害。而孟如川也是个狠人,这两人之间不是早就你情我愿有了苟且么,莫不是“房”事不合,那孟如川索求过度?

久经风月场,又知道圣上与二皇子之间的种种,让江咏歌对这方面很是熟悉。若是那事情上不和谐,感情上也容易出问题。

等等,他这怎么就想歪了呢。江咏歌强迫自己收了收心,对属下吩咐道:“你安排个人,晚上溜过去看一下孟如川的伤势,别让公子初的人发现。若是发现了,就立刻承认是觊觎孟如川‘美色’,试试看公子初的反应。”

那属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过怎么都好奇怪的样子,不免多问了一句道:“主子是怀疑那孟如川挨罚是假?可咱们留下来的人说,是当众去衣鞭打,咱的人亲眼所见,一鞭子下去鲜血飞溅。事后收拾,用了不少清水,才将院子里的青石板上的血迹洗干净。”

“我是怀疑孟如川有别的伤。你下去吧,我自己静一静。”江咏歌就是觉得不踏实,不免在心中假设推演。

其中一个假设,如果李耀是公子初派人杀的呢?乍看起来,公子初这是在帮忙,逼得邓愈投诚圣上。实际上,是否会有什么隐患?再者公子初如果做了这种事,摄政王知道了,恐怕不妥吧。

所以如果真是公子初做的,江咏歌这边也一定要帮着遮掩才行。这不仅是逼邓愈投诚,也是公子初的投诚?

但如果不是邓愈主动要杀李耀,他会喜欢这种被逼迫的选择么?无论是谁下的手,看起来得利最多的都是圣上,江咏歌是代表圣上来与邓愈会商的,人没见就派人玩了这一手,是下马威,还是展现实力?邓愈又会怎么想?

江咏歌只觉得脊背发凉。再也坐不住,不能等了,明天一早就去见邓愈,把事情聊清楚才行。而今晚,必须找公子初确认一下,千万别是公子初的手段。

符若初料到了江咏歌半夜会溜过来。以江咏歌的武功,搞定那些绑匪甚至是接应绑匪的军队,应该不算特别难。

而且,江咏歌的脑子不笨,肯定会对李耀的死有所怀疑。

“江公子不在卧房休养,这么晚偷偷摸摸潜入我的房间,是何用意?”符若初好整以暇的坐在屋内桌旁的椅子上,月香也在,小心伺候着端茶递水。

江咏歌看公子初散了头发,想必刚刚沐浴完,墨色长发散着水汽,房间内也弥漫着似有若无的幽香,他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不合时宜的那些成人想法,假做委屈道:“符老弟,我今日被人绑票,你怎么没去救我?我呼救那么大声,你该是听到了吧?”

“当然是听到了啊,还立刻亲自带了人追去。不过我们到了城外就找不到你们的踪迹了,还遇到另一伙歹徒。若不是我带着闵七和几个护卫,怕是也被那伙匪徒给绑了也未可知。”符若初编瞎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言辞凿凿。

“原来是错怪你了。还好我的护卫找对了地方,也经了一番苦战,才将我救出来。你呢,怎么逃回来的?难道是军中有人帮了你们?”江咏歌出言试探。

符若初可不想与江咏歌聊太多,言多必失,于是连茶水都给江咏歌倒,只自己端了茶盏润喉。公子的心思月香自然明白,公子不明确吩咐,她才不给江咏歌倒茶呢。

江咏歌只好自己拿了个茶盏,自己将桌子上的水倒好,抿了一口,又问:“符老弟你的嘴怎么肿了?”

“孟郎咬的,他啊,今日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偏将我按在下面。往日里都是我压着他,我自然是恼了。”符若初大大方方的回答。

江咏歌不免浮想联翩,茶水差点没呛出来:“你那孟郎身娇体弱,听说被打的挺惨。你真舍得?”

“舍不得啊,不过动手的是闵七。闵七一贯不喜欢他,下手狠了点。我那时也正在气头上,现在有点后悔,但总不能屈尊降贵的自己跑去看孟郎吧。”符若初的语气又爱又恨的纠结,都很符合情迷之人的心态和表现。

江咏歌看不出半分破绽,也没接这个茬,跳转话题正色道:“你知道李耀被人杀了么?”

符若初点点头:“听说了,不过还未经证实。你也知道我刚来越州,之前一直往深山老林里钻,哪有什么人手去了解军营里的事。不过今日我恰好撞见,南境大营那边在操练,无数兵将都拉出了营盘,在外边摆开了阵势。我身份特殊,岂能随便靠近你们南昭的大营,赶紧就避开了。后来下大暴雨,我们躲到雨小一些才返程,这才耽搁了许久。回来之后,我被淋透了,自然要沐浴更衣,让孟郎服侍着。我那孟郎长得好,我们洗着洗着就到了床上去……”

这话前半段听着还行,后面越说越不正经,三两句都不离美色,这其实挺符合公子初给大家的印象。

江咏歌顿时没有再聊下去的念头了。再聊,他怕是要把持不住,对公子初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而且公子初言语之间的逻辑没得挑剔。别说一个年纪轻轻初次来越州的北燕质子,便是北燕的密谍暗桩也少有在南境布局的,对北燕而言,遥远的越州南境这里完全不值得关注。所以公子初两眼一抹黑,没有什么消息来源,就算撞上了两军对垒,也不可能马上分辨出李耀的所在。更何况李耀也不是白给的,手下统帅那么多兵将,为了防备邓愈的人周身护卫也一定都是高手。

万军之中取李耀项上人头,将其身边高手护卫屠戮殆尽,还全身而退,那需要多么强悍的武功?

就算公子初有行刺之心,也没有那种行刺的实力。公子初这边都是什么人,这一路上江咏歌早就摸透了。闵七和那几个影卫的武功是不错,可是万军之中行刺,也是有去无回的白给。公子初哪里舍得损耗自己的人手?从杭城到越州就遭遇过行刺,回城恐怕也不会太平。公子初没有高手护卫,不是作死么?

现如今闵七和那几个影卫都安然无恙,公子初派谁去行刺?穷困抠门的一路蹭吃蹭喝,公子初可雇不起像样的杀手刺客。

那么,现在能肯定,不是公子初做的了?

江咏歌心内稍安,告辞离去。

第62章深情回应

次日一早,江咏歌就带人去了城外南境驻军大营。

符若初碍于北燕质子的身份,并没有跟去,也没有安排人去。表面上的理由是脸上有伤不雅观,在上宾馆里猫着。江咏歌体谅其知情识趣,心内也降低了不少防备。

北燕质子不过十四岁,江咏歌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担忧什么,他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孩子?

符若初等着江咏歌带着人都走了,才施施然的去了孟如川的房间。那是正房旁边一间耳房,面积不大,开门是床,连摆放一套桌椅的地方都没有,只一个矮柜子,兼做桌椅。

如今上面放着一些饮食,不过都凉了。

“如川!”符若初坐在床边轻轻叫了一声。

孟如川趴在床上没动,却睁开了眼。他赤着上身,虽然敷了药,不过脊背上一片狰狞,动一动就会很痛。

“早上还没吃东西吧?”符若初关切的问。

孟如川说:“嗯,不想吃。”

“闵七下手够狠的,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符若初有点心虚。

孟如川的眼中露出狡黠之色,委屈道:“痛,够不到吃的。”

符若初知道他这是撒娇呢,当年在摄政王府的地牢,还有后来受伤奔波,孟如川眉头都不眨一下。若真是饿极了,背上有伤也妨碍不到他吃东西。明明是,故意等着,等她来看他。

符若初让人将冷饭撤下去,换了热腾腾的清粥小菜,她亲自端了一碗,凑到他的嘴边,哄道:“吃吧,有点烫,小心。”

孟如川乖乖吃了一口,粥很清淡,明明没有放糖,却甜在心头。

“江咏歌信你说的了?”孟如川吃完了这一勺粥,笑着发问。

符若初很自然的又盛了一勺给他:“江咏歌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他哪有你这么狠。今日匆忙离开,上赶着跑去找邓帅解释。不过这事都做成了,李耀死了是事实。他们之间的猜忌已生。以邓帅的骄傲,不可能忘了这茬。”

“是啊,自己选的和被逼到走投无路不得不上新帝的船,心态完全不同。公子当机立断,以此破题,实在高明。”孟如川真心实意的夸赞,吃了眼前这一勺,又央求,“公子,那个笋子给我来一点。”

符若初拿了筷子夹了笋子,喂到孟如川嘴里,动作轻柔,菜的分量也适中。不会太多,不会太少,恰到好处。接下来继续盛了粥,递送过去。

跟在身后的月香都看呆了。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服侍人?

孟如川却颇为受用,得寸进尺道:“挨了一顿打,能得公子照料,在下觉得值了。”

“你哪次受伤我没照料过你?”符若初不服气的反问。

孟如川便说:“疗伤和喂饭是不一样的。”

“这还有什么差别?”

孟如川扯歪理道:“反正就不一样的。比如闵七若是为了公子受伤,您给他包扎上药之后,会留下来亲手喂饭么?便是喂饭,也一定和对我这种温柔不同,对不对?”

符若初点点头,夸张的说道:“是啊。我的孟郎长得这么俊美,又一贯的‘体弱多病’,我哪里舍得对你冷脸,自然小心伺候着。若是换成闵七,我大约是直接丢个饼子,让他自己吃,哪有这等耐心。”

门外守着的闵七听得咬牙切齿,公子和孟如川绝对是故意挤兑他的,早知道昨日不该手下留情,真应该假公济私狠狠的多打几鞭子。

哎,恐怕以后都没这个机会了。

“你的那些手下,昨日可有损伤的?”符若初换了传音入密问道,“他们的抚恤,我来出。”

孟如川推辞:“不必公子费心了。那些人我管着,婉婷经营多年,有一套安置的办法,也留了家底。”

“可你们是拼了性命为我做事。”符若初语气凝重。

“公子若真的在乎这些,那不如早一点搞定了摄政王,与新帝达成盟约,回去北燕。谁喜欢一辈子刀头上舔血,若将来能有一方乐土安享晚年,才是那些人所求。”

符若初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些时日我也在反思,凌辉说的那些道理。他放弃了血统和复国的念头,只求守护一方百姓,对权势争斗并不感兴趣。而今南昭百姓生活还算不错,我若能活着回到北燕,究竟还要不要再领兵南下?”

孟如川安慰道:“公子以为偏安在北燕,新帝就不会北上了么?与其让自己的国土沦为战场,为何不先下手为强?北燕南昭必有一战,一味退让,跪久了,是站不起来的。”

“新帝与摄政王不同,你为何说我们必有一战呢?”符若初虽然知道上一世的结局,却还是怀有一线希望,希望这辈子能有机会避免战火。

孟如川淡淡笑了:“孟澄海说的,他身居庙堂,南昭朝廷上下的心思他都了如指掌。新帝身为太子的时候就提出过北伐的计划,受到一致的赞同。若说新帝与摄政王相似的政见,其实在北伐上从未有过分歧。”

“那新帝为何不耐心等一等,等摄政王帅军北伐,他坐享其成。”

“摄政王不肯啊,他怕自己冲杀在前,好不容易攻克北燕这块硬骨头,新帝在背后戳他一刀,人财两空。所以在北伐之前,他就要卸掉新帝的獠牙,甚至直接逼新帝禅位。摄政王才能踏实的去对付北燕。”

符若初点点头,按照上一世她了解到的情况,的确如此。新帝和摄政王之间,基本上无法和解。不过无论谁上位掌权,北伐都是他们计划之内的事。

她若只求和解,跪着上贡,早晚亡国。

“如果,我只说如果,北燕主动乞降称臣并入了南昭,成为一地藩王呢?”符若初大着胆子发问,想听一听孟如川的看法。

“摄政王并不将百姓当人,他追求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至于新帝,若是看了帝师遗书能有所收获,或许是个仁善明君?不过这都是对他自己的百姓,他也怕你们北燕有不臣之心,大约会行严苛之政,让你们吃不饱穿不暖诚惶诚恐,他才能睡的安稳。所以,公子若降了,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北燕境内百姓的富足了。”

符若初笑了:“你是嫌弃我活不长,还是怕新帝当不好皇帝?新帝难道就不想长治久安,不懂官逼民反么?他不该是对北燕百姓呵护怀柔,只将我们这些权贵打压的死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