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与忠犬(重生)》TXT全集下载_10(2 / 2)

gu903();摄政王冷笑道:“你问的太多了。别人还没有胆子冒充本王的人。”

“若是圣上的人使诈呢?毕竟宫中总有圣上的一些亲信才对吧?”符若初还是不甘心。

摄政王招了招手,便有侍从上前,递上一个锦囊。锦囊上刺绣了一个张开的龙爪,摄政王说道:“凡能出示同样锦囊的,便是本王的人。”

符若初又笑道:“王爷,这个消息能作价卖给圣上么?”

“呵呵,你倒是很会做买卖,空手套来,转手就卖?”摄政王气笑了,“可惜啊,圣上早知道谁是本王的眼线,他想要的大鱼,本王也不能由着你贱卖。本王与圣上对彼此的意图心知肚明,表面上还要装的一排和睦,实在是……唉,为何好好的叔侄,走到这一步。”

“是在下莽撞了。”符若初赶紧躬身道歉,摄政王最后这一句感慨,却萦绕在耳边。摄政王是真的感慨,还是假做仁义,也许两者都有,界限早就模糊不清?

如果一直进退有度,不贪不求的人,必有大图谋,摄政王还不敢用呢。公子初得寸进尺,颇会顺杆往上爬,不过有贪念的人比无欲无求的好控制。

好控制,用完了,也还是要杀。放虎归山,来日必成后患。

符若初赶回药庐的时候,夜已深,她还是去了密室。这种时刻,她要亲眼看着孟如川无恙,才踏实。

婉婷的头颅做了处理,容颜栩栩如生,静静安放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身首分离。她无头的尸体穿着盛装躺在棺椁之内,全然不见了生前那些沧桑与急迫。就如同所有已经死了的人一样,生前无论多么风光,死后也只是静静躺这么大的地方。

符若初问道:“如川,你好一些了吗?”

孟如川却答道:“在下的伤势已经无碍,公子去见摄政王,可有什么麻烦么?”

他总是这样,可以忽略自己的伤痛,只关心着她的所谓大事。

“摄政王已经被我说通了,接下来一关,是面对二皇子,也可能会见到新帝。不过我有把握,能说动新帝。”符若初柔声说,“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这么不小心,左手掌的伤口又裂开了,才刚给你包扎好的细布又染红了。”

如果不是公子初提起,孟如川并未觉得,身上的痛一直都在,痛久了也就不觉得了。手掌的伤当时是为了取信江咏歌,他自己刺的,很有分寸。看着流了不少血,实际上却没有伤到筋骨,不影响今后施展武功,甚至现在用这只手提笔写字都没什么问题。无非是伤口渗出的血,会弄脏什么东西。

从没有人会关心这种小事。

符若初还自顾自的又拿了伤药出来,试图拆开他手掌的绷带:“我最怕痛,稍微划伤手指,就痛的什么都不做,伤口没有愈合之前,连水都不敢沾。你身上那么多伤,要有多么痛,怎么才能忍的住?”

“习惯了,就不会觉得那么痛了。”孟如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顺着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可是听着公子初关心,他就会觉得舒服,无论聊什么,他都会感到有趣,会忘了一直纠缠在身上的伤痛。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应声,无论多么无聊,你都会假装听的很认真?”符若初推测着,以孟如川的聪明,应该不喜欢听她这种傻话。

孟如川笑着摇头:“不是,公子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说什么都好听。”

他是喜欢她现在的嗓音么?那真是可惜了,等着那药配出来,她吃了之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嗓音了。那时候他还会如此耐心听她胡言乱语么?

“等我将来变了声音,怕是沙哑难听了。”符若初自嘲。

孟如川说道:“我已经变了声音,你觉得难听么?”

“不难听,还觉得挺好听的?”符若初一点也不是奉承。孟如川的声音带着一种成熟男子的韵味,她形容不出来,就是能让她觉得舒服。或许别人听了也是这样,并不独独是她这般轻易就陷入其中?

当晚,青娘带着棺椁,从密道那一头离去。

符若初则离开了药库,在药炉内的客房休息。大家也看到孟如川终于被带出了药库,送到了诊室,应该还在治疗之中。

当晚药庐起了一阵骚乱,据说有一伙儿逃犯流窜到这里欲行不轨,被公子初的人围剿灭杀了。匪首正是益亲王余党,罪臣孟澄海的外室婉婷。

圣上听闻此事,龙颜大悦。三年前,益亲王谋逆之时,婉婷带了一众亡命徒闯入皇城欲行刺当今圣上,在此役之中大内高手几乎全部折损,包括第一高手段伟诚在内,实在是恨婉婷入骨。

圣上随后下诏,让北燕质子当日晚带着婉婷的人头入宫面圣,还宣了不少年轻才俊一起,在宫内大摆筵席一起庆贺。

召见的时间很急,符若初接到圣旨是上午了,必须赶紧带着人从龙隐山往回赶。进宫面圣,可不是随便就能去的。作为北燕质子,有一套官方的朝服在质子府里放着,面圣也必须提前沐浴更衣斋戒以示敬意,哪怕被召见是因为立了功。

面圣之前这一套繁琐礼仪,没有几个时辰弄不完。

符若初让月香等女眷乘坐马车,她为求速度,快马加鞭往回赶,除了闵七和影卫,只带了主动追随的孟如川。

时值正午,符若初这一批人先一步赶回了质子府。

符若初自去忙那繁琐礼仪。孟如川却回到了那间耳房之内,躺倒在榻上闭门不出。如果他跟着大队人马虽然有车坐,却还要烦劳公子初额外安排人手护着他的安全,防着其他居心叵测的人。但是他跟着公子一起快马骑行,防卫力量就可以更加集中,省了旁人不少麻烦。

苦的,无非是他自己,快马颠簸,伤口再次崩裂,浪费了之前公子为他亲手包扎的那番心意。

昏睡之间,房门被人推开。

孟如川刚才实在是精疲力尽,并未落下门栓,再者他不过是官奴身份,能有遮风避雨的地方歇着就好,何必锁门?

“如川,你还好吧?我忽然有些心慌不安,想着还是让你随我一同进宫可好?”符若初亲自拿了一套崭新的高级侍从衣物送到了孟如川的房间之内。

孟如川一下子清醒过来,翻身而起。之前骑马颠簸,不只是绷带被绽裂的鲜血染红,便是最外边的袍子也能看到血渍渗出。

他答道:“公子不要担忧,我已经吸收了一些内力,若遇到危险,我可以护你。”

“你旧伤还没好利索,别逞强。皇宫大内,有的是护卫,没人敢随意动粗。”

孟如川却担忧道:“公子入宫面圣的时候不能带影卫,护卫也不得带刀,若有人行刺公子……”

“摄政王和新帝目前都没有杀我的意图。”符若初忽然醒悟,“对啊,或许是北燕来了什么‘朋友’,看不惯我春风得意。”

孟如川见公子初已经穿戴好,他提了一口气,迅速将身上这套衣服扯下来。

符若初忽然转身离去。

孟如川自不会觉得奇怪,难道他还盼着主子给他更衣不成?他也不耽搁,将旧衣撕成了几条,在原本渗血的绷带外边又裹了几圈,不至于弄脏了新的衣袍。

他刚刚穿好衣物,却见公子初端了药盒和清水进来,原来公子突然离开是为了给他拿疗伤的药物么?

“你怎么这么快就穿好了?”

“嗯,不劳公子浪费时间。”孟如川提醒道,“既然公子预感到危险,不如早些出发。从质子府到皇城还有一段路。”

“路上你先歇歇,皇城之内规矩虽然多,在路上我还是能安排足够的人手自保的。”符若初带着孟如川走到了码头,上了宫里派来迎接的宫船。

这种船无论船身大小,船头都雕成龙头的样子,打着皇家的番号,湖面上的其他船看到这样的宫船,肯定会让路绕开,以确保宫船不受阻。

“这就是权势的威力。”符若初看着那些避让宫船的其他船只,想着贵人们出行,从来都让庶民退到两旁的排场,轻声叹息道,“坐在那个至高的位置,会拥有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权力,权力又会带来财富和便利,对旁人生杀予夺随心所欲。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坐到了那个位置,请提醒我一定不要忘记初心。那天,在药庐我说的都是真的,但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不知道我的理想能否在有生之年实现。”

“公子,你一定可以的。”孟如川的声音也不大,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有孟如川这句话,符若初的心神也稍稍安定下来。

孟如川上一次进入皇城的时候,还是三年前。偷偷摸摸从湖中泅水,钻入内应事先剪断了拦网的水道,由水路入到皇宫内的御花园。

那时是三九严寒,不过杭城地处中原南部,便是下雪天,流水也不会完全冻住。只是表面那一层浮冰,冰下的水越往下甚至还会越温暖一些。

婉婷当时并不想让他去,天寒地冻他的毒发会更加频繁,何况是泅水,习武之人有内力支撑,但是要在冰冷的水中潜伏那么久,体弱的会极为难过。

饶是孟如川内力很强耐力惊人,他仍然吃不消,上岸之后,找僻静处调息片刻落下了一程。再赶过去,发现婉婷他们被十几个大内高手围攻。往内的宫殿里,可以望见是寻常的侍卫用血肉之躯一层层围起人墙,宫殿当中是二皇子一身骑装,手持盾牌和长刀,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当今圣上之前。

二皇子对圣上一片维护之情,不用说,大家也看得到。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真的很让人羡慕。也不知他们会否一直这样?

“想什么呢?”符若初问了一句。

孟如川的思绪回到了眼前,近在咫尺,坐在身边的是公子初,他自己选的,今后要追随的主公。他们也算是同门,星月门的同门。

公子待他的好,从不只是嘴上说说。那些关怀和照料,那些信任与托付,公子初从未吝惜。

“我在想,一会儿公子去面见圣上的时候,我会见到谁。如果被人分开的时候,公子遇到了危险该如何救护。”孟如川自认为是更熟悉皇城之内的每一条路,如果真有刺客不是新帝或者摄政王的人,那么他们最有可能会从什么地方下手,他都清楚。

“别想那么多,我尽量随时都与你在一起。没你在,我不踏实。”符若初在他耳畔柔声说,“来,多吃点东西,在宫里许多事情都不方便规矩太多。那所谓的宴会,等饭菜端上来真正能吃的时候早就凉透了,一点都不好吃。”

“公子似乎很有经验?”虽然饭菜冷热咸淡与否,孟如川并不关心,不过他还是很感兴趣公子初经历过的事情,想要了解更多。这样才能想公子所想,做到让公子满意。

“哪里的皇宫都差不多,厨房用火用刀又满是油烟不洁之地,不会离着主要宫殿太近。举行这种招待外人的宴席,厨房离得那么远,传菜的过程中虽然能保住温度,可是上了席面也不可能上一道就吃一道。皇家宴请讲究牌面,饭菜都摆满玲琅满目看着喜庆,听着贵人们祝酒互饮,等真正可以动筷子的时候,也都凉透了。”

在南昭的宫船之上,遍布各种眼线,他们也只能聊这些没什么内容的话题。她其实很喜欢给他讲,讲她曾经熟悉的宫廷生活,满足他的好奇,让他放松下来,不必时刻紧绷着,也能转移一下精神,忘记身上的痛。

“我们北燕的皇城燕城地处北方,一年有六个月都很冷,许多菜刚上桌就会凉。于是我们那里的厨子想了一个招数,做了一种锅子,下面能放碳,锅里的水一直热着。等水烧开,放入切好的肉和菜,煮熟了再沾着一些事先调好的酱料。味道可咸可淡,都可以调节,很是方便,也一直不会冷。时令蔬菜各有不同,肉也是分了好多种,锅里什么都能煮。改日你和我回到北燕,我定要请你尝尝。”

“光听一听就觉得好饿。”孟如川啃了一口硬邦邦的干粮,一脸向往道,“公子,可一定不能食言。”

正在此时,忽然有一个陌生人以传音入密对符若初说道:“公子初,小心宫内有人要杀你,就在今晚的宴席之上。”

第33章又见杀机

用传音入密说话的那人,肯定潜伏在附近。而附近是广阔的湖面,那人不是在这艘宫船之上,就是在附近路过的客船里藏身,实在很难追查。

孟如川见公子初面色微变沉默不语,就猜到其中肯定有问题。他凝神细细听,果然发现那个熟悉的陌生高手在左近。那人曾经几次出没在质子府,而后又跟去了龙隐山。这会儿那人是要做什么?听声音远近,那人或许就藏在附近另一艘宫船上。

今日圣上召见北燕质子,也请了杭城内的一些青年才俊,多位高官的子弟,平素里与二皇子走的近的那些纨绔。越是靠近皇城宫门,四面汇集来的宫船就又多,并不好分辨。

那个神秘人既然能轻松出没于摄政王府,也同样可以混入到其他权贵子弟的身旁。

符若初用传音入密告知了有人提醒之事。孟如川将他察觉的也告知了公子。

“或许就是那位神秘高手提醒公子。也不知是真是假,其内还有什么阴谋。”孟如川推测,“这人至少轻功高绝内功不弱,又擅长伪装身份,一会儿或许还能混入宫去。不过这人对我们或许并无恶意,否则早在龙隐山的时候,他就已经动手了。”

符若初则更为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中差异:“嗯,我更倾向于那人是在保护你。至于他刚才为何出言示警于我,是怕就算告诉你,由你转述了我也不会信,他才索性直接对我说。”

“……那公子打算如何防范?”孟如川也很认同这个观点,至少外人看来,他不过是公子初身旁一个侍从,又不是从北燕带来的人,肯定称不上心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杀我,还能有实力在宫宴上动手的,不多。如果是北燕人,就更少了。”符若初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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