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1 / 2)

迁坟大队 朝邶 2315 字 2023-09-03

他瞥了眼工作人员手里的水,一把抢过来,给两人送来:二位,喝点水吧。

袁永祥看了他一眼,摇头拒绝。

想到陈岭关于迁坟的劝阻,他冲胖老板说:坟我今天先不动,回去择一个适宜的日子再迁走。

这胖老板知道再挽留怕是要真把人惹烦,只好退让,行吧,既然您执意要这样,迁坟时需要的道场就由我来给你安排吧。

不用。袁永祥看了陈岭一眼,说,我自有安排,就不劳老板费心了。至于钱,你不用退,但要把墓碑上的名字抹掉,没有一个人用两个墓的道理。

是是是,一切按袁先生你说的办。胖老板高兴坏了,不用退钱,没把人彻底得罪就成。

袁永祥没心思再久留,只想赶紧让陈岭去他家看看。

他打电话把站在母亲墓前两人叫回来,对陈岭客气的笑着说:陈先生,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一起去我家看看?

陈岭只好点头又给老祖宗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说自己要去新客户家里,一时半会回不去。

手机屏幕很快就灭了,他重新点开,等到屏幕再次熄灭,依旧没有等到回复。

陈岭收起手机,对袁永祥说:可以了,走吧。

路上交谈得知,袁太太娘家人中除了一个弟弟,父母都不在了。她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没有多余的钱财留下,只剩下一套老房子给姐弟俩一起分。

袁太太有钱,用不着那房子,便直接给了她弟弟。

而在袁先生的帮衬下,袁太太的弟弟申明亮在袁氏谋了个职位,日子越来越好,早就在新建小区买了房子。

于是这套老房子,便彻底空置了。

袁先生带着陈岭赶到的时候,袁太太正缩在房间里,保姆和司机都在,一个在厨房做饭,一个在拥挤的客厅里看电视。

见老板回来,司机赶紧上前汇报:先生,太太一直在房间里没出来,也一直没听见声音,可能还在睡觉。

袁永祥回头跟陈岭说:她从昨天一早从医院回来后,一直躺在床上睡觉。陈先生,你先等等,我去叫她出来。

好。陈岭点了点头,开始打量四周。

屋子里阴气很重,几乎全是从袁太太所在的屋子方向飘来的,他眉头一皱,快步跟上,袁先生,介意我进去看一眼吗?

这个袁永祥迟疑,就让妻子衣衫不整地见一个外男会不会不好?

陈岭冷然道:你妻子房间的阴气很重。

袁永祥一听,这还得了,直接推开了门,看清内里的一切,他惊悚得睁大眼睛,张大了嘴,胸口起伏得厉害。

陈岭越过他径直走到床边,袁太太的额角上少了很大一块皮,腥红的肉就那么露在外面。

他抬手摸向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指尖落在颈侧的动脉上,温热的,脉动清晰,还活着,快叫救护车!

袁永祥打了个颤,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一个不慎,手机掉到地上。

最后还是司机帮他捡起手机,成功联系上了急救中心。

司机心里好奇,垫着脚往里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险些背过气去,那么多血,把枕头都给染红了。

他心里咚咚作响,越发害怕起来,太太脸上一下子少了那么大一块皮,怎么连声音都没出?

越想越害怕,赶紧去找到保姆,把事情说了一遍。

保姆闻言一顿,视线移到菜板上正剁着的红肉上,心里泛起了恶心。她丢掉菜刀,赶紧跑去水池前冲洗双手,嘴里念着阿弥陀佛,真是作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打扰一下。忽然走进来的陈岭,将两人吓了一跳。

保姆拍拍胸口,知道这是先生带回来的人,态度很好: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陈岭直言道:我想问问,你们是一直都在这房子里没有出去过吗?

我出去买过菜,大概上午十点半回来的。司机倒是一直都在。保姆说完便看向司机。

司机刚刚吓坏了,如今突然被询问,当即觉得是不是袁永祥在怀疑事情是他干的,特意派人来调查,急忙否认:跟我没关系,我根本就没进过那屋子!

你放轻松,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陈岭安抚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见过什么声音。

袁太太脸上一下子被撕下那么大一块儿皮,怎么可能一点声音也不出,即便是无法出声,至少也要挣扎一下吧。

就那么静悄悄地,也太奇怪了。

知道不是怀疑自己,司机松了口气。

他绷着脸仔细回忆,半晌后摇头说: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

陈岭:真的?

被人这么一问,司机也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没记清,再次陷入回忆。

片刻后,他忽然嘶了一声,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我好像的确听见了一点声音,窸窸窣窣的,好像是太太趿着拖鞋在地上走动。当时客厅开着电视,我听得也不真切。

陈岭:然后呢?

司机:没了。

陈岭揉了揉眉心,说了等于没说,他回到房间,袁先生怔怔地站在地上,想靠近又不敢,怕随意搬动对妻子的身体有影响。

听见脚步,他回头,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陈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刚说房间里阴气很重,是,是不是我母亲她来过?

陈岭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应该是。

袁太太的脸偏向内侧,眉心处略显阴沉,除此之外,眼角露出的一点眼白盘绕着血丝。

陈岭:袁太太被你母亲缠上了,除此之外

他倾身靠近,袁先生条件反射,一把将他抓住:陈先生,你要做什么?

鬼魂怎么会无缘无故缠着另一个人,陈岭就是想学老祖宗那样,闻闻对方身上会不会有血煞气息,倘若有,那么袁太太很可能与袁永祥母亲的死脱不了干系。

我好像看见袁太太眉心浮着一点晦气,想凑近瞧仔细一点。这话说完,陈岭便感觉拉着自己的手松开了。

他这才得以再次靠近。

可惜,什么也没闻到,除了袁太太自身的血腥味。

客厅里忽然响起敲门声,急救中心的医务人员在开门后第一时间跑进来,将袁太太小心放到了担架上,从窄小的楼道里抬了下去。

陈岭陪着袁永祥紧跟其后,刚下到底楼,就看见救护车旁围了不少人,全是看热闹的。

有人瞧见昏迷不醒的袁太太,哎哟一声,这不是申家的申明月吗,啧啧啧,这脸是怎么了,皮都少了半块。

小声点!有人呵斥说话那人。

我又没说什么他们家的丑事,那么小声做什么。

那声音很大,尤其是丑事二字,袁永祥不可能听不到。

坐上车后,他讪讪地对陈岭说:他们说的该是申明亮,也就是我太太她弟弟。他以前是个赌鬼,还酗酒,欠了一屁股的债,最后一次的时候他被债主抓到,险些剁手,还是我替他还了债。

那后来呢,他还赌吗?陈岭问。

不赌了,也不喝酒了。想起自己的小舅子,袁永祥还有些欣慰,那小子以前糊涂过一段时间,如今改邪归正,每天都老老实实在上班。

任何东西一旦成瘾都很难戒掉,那需要很强大的意志力才行。

gu903();陈岭有些出乎意料:看来他意志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