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迁坟大队 朝邶 2378 字 2023-09-03

非门内弟子不可外传。李鸿羽拐过走廊,手腕一动,铃声陡然放大,而孙智的步伐被迫加快。

孙沛锋悄声问吴伟伟:孙智会被带去哪里,是警察局吗?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真是被带去警局,那来的就不该是这么一个样貌清秀的年轻人,而是警察了。

吴伟伟也不知道,就跑去问他陈哥。

陈岭摇了摇头,看着李鸿羽的后脑勺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孙智?

七十二司在阳间设有办公点,这个你知道吧?李鸿羽头也不回的往玄关走去。

陈岭在心里过了一遍七十二司各个司的职能,迟疑道:第三十三和五十三司?

三十三司为掌掠剩财物司,专管生财之道,若是靠恶劣手段得来的不义之财,不但会被剥走,还会受到严惩。

五十三司为掌阴谋司,阴谋害人者,必遭天谴。

李鸿羽点点头,你背得很熟。

陈岭:还好吧。跟赵迅昌到昱和山第一天起,他就被勒令抄写各司职能,就算是现在,为了怕自己忘记,他也会偶尔回顾复习一下。

可具体会怎么处置孙智,两司应该还要合计商量一下吧。

不过现场正好有个知道内情的人。

陈岭后退一步,与江域并排行走,他用手刮了刮鹦鹉的温热的嘴喙,仰头问道:你知道两司会怎么判吗?

江域有问题必答:剥去此生财运,穷困潦倒一生。

短短两句话,听得在场的人无不心惊,其中表现最激动的,无非就是孙智本人。

他动不了,一切情绪全部聚集在眼睛里。

穷困是他最惧怕的,否则也落不到今天的地步。想到往后的日子自己可能要缩在几平米的破烂房子里,吃着残羹剩饭,外出不再有汽车和司机,而是只能用双脚行走,或是去街边骑脏兮兮的共享单车

十几年的锦衣玉食,让他早就忘了平凡的生活该如何度过。

孙智被自己预想的未来快要逼疯了,他张着嘴嚎啕大哭起来:二叔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让他抓我走,别让我离开这个家。我保证我将来一定好好孝顺你和婶婶,把嘉誉当成我的亲弟弟那样对待!只要你愿意重新接纳我,我,我当牛做马都愿意。

不能留,不能让他留下来!孙太太怕丈夫心软,拉着他的胳膊说,沛锋,你还记得他之前那说的那些忘恩负义的话吗?他不是真心悔过,只是想骗你放过他。

这时候,李鸿羽道:来抓人的事情我已经上报了,三十三司和五十三司已经备案,就算我不带你走,也会有别的人带你走。

孙智的眼泪跟鼻涕沿脸颊流进了嘴里,现在的他顾不得什么恶心不恶心了,即便是不能留下来,至少要摆脱那些可怕的惩罚。

他急急喊道: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你们看见我就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这样好不好,你们不追究我的责任,我可以回我爸妈家,或者离开这座城市,保证你们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见到我。

孙智的眼睛里没有真正的后悔,他只是在惧怕,想要逃避责任。

陈岭提醒道:你或许没听懂李鸿羽的话,罪责你是逃不掉的。

你给我闭嘴,闭嘴!孙智两眼通红,渗血一般,他凶狠的看着神色平淡的青年,胸腔里是前所未有的仇恨。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你为什么要多管我们家的闲事,为什么!他大口大口的喘气,额角两边的青筋鼓起,血管几乎要爆裂,形如恶鬼。

一只手扣住陈岭的肩头,把人往后带了带,江域隔着半步远的距离,欣赏着对面的狰狞。

七十二司管天地善恶,生命轮回,从你心生恶种的那一刻起,你的名字就已经被记录在案。如今你不但拒捕,还犯下口业

江域轻声一笑,轻缓的语气如同凌迟的钢刀割在孙智的心头,若四罪并罚,该送你去掌摧刑司,剥夺性命下地狱遭受百般酷刑。如何?

孙智的嘴皮子直抖,眼睛里的恐惧满得要溢出来。

心里求饶的话多得说不完,他却一个字都不敢再往外吐。

相比之下,这个总是沉默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那轻飘飘的语气带来的森寒,让他真的有种身处地狱之感。

李鸿羽眉梢动了动,再次将视线投向江域。

不过对视一眼,他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让他产生出某种无法言明的压抑感。

江域嘴唇勾着,笑意不达眼底:李先生,该把人带走了。

李鸿羽把视线收回去许久,心中的异样依旧没有彻底散去,不禁对江域的身份越来越疑惑。

其实这次回特调部复命后,他特意找到师父,向他描述了一番江域的外貌。

师父说:据我所知,各个门派年轻一辈中,没有这个人。

随即又叮嘱道:先观察,别招惹,谨慎行事。

李鸿羽藏起疑惑,摇着三清铃进了电梯。电梯里空间小,等到孙沛锋走进来,里面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

陈岭的后脊贴着冰冷的电梯壁,面前就是江域宽阔的后背,仰着头盯人后脑勺太累了,他垂下眼,视线从男人的肩背滑到后腰,好奇的用两只手丈量了下宽度。

哦,比我的粗一点。

但被衬衣裹住的线条又很流畅漂亮,不知道跟后腰相对的腹部,会不会有块状分明的腹肌。

孙智一路走,一路哭,想求饶又不敢,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

他跟着陈岭等人到了旁边的停车位,那地方停着一辆高档黑色轿车,四个人坐刚刚好,没有孙智的位置。

看着他那张鼻涕眼泪一把抓的脸实在恶心,没有人管他的愿不愿意,找了个摄像头拍不到的角度,吴伟伟用力把他推进了后备箱。

后备箱里干净整洁,垫着柔软的垫子,他蜷缩在里面并不难受,可心里就是屈辱。

还没来得及嚎叫,砰的一声,后备箱盖被重力关上,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几人先后上车,江域坐在驾驶座开车,陈岭坐在副驾驶,怀里抱着不敢在老祖宗面前吭声的金刚鹦鹉。

江域发动了汽车,目光注意着前方路况,去哪?

陈岭扶着座椅靠背,扭身看向后面:李鸿羽,你今天开车来了吗?

开了。李鸿羽看了眼江域的后脑勺,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一股子恭敬,江先生能送我回繁育基地吗,有样需要交给陈先生的东西,还放在我车里。

江域:嗯。

陈岭皱了皱眉:什么东西?

gu903();一个陶瓷罐,里面是新捡的遗骨。不等青年继续发问,李鸿羽解释道,昨晚,在我来孙家的路上,临时接到师兄的电话,说是在四方山脚下发现了一具女性骸骨。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根本不该出动特调部,可那块地的主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曾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在路边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