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而求其次,他选择伸手过去,搭上他的肩膀,掌心完美的嵌在青年瘦削的骨骼上,你我之间的观念存在差异,我理解,我也愿意等。而在这段时间里,你不能干涉我对你的感情和态度,无论是变浅还是加深,我们顺其自然。
老祖宗有种魔力,陈岭想,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垂着眼皮想了会儿,他乖乖地点头说了声好。
江域满意的勾唇,视线停在被子里鼓起的那一团上,起身走了过去。
凝固的一团又开始开始抖了,陈岭心疼的想,待会儿被子一掀,里面准有紫蓝色的小绒毛。
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一只骨节分明,肤色冷白的手,当真将被子掀了起来。
江域单手拎起鹦鹉:怕我?
鹦鹉两眼一闭,装死。
陈岭凑过来,把鹦鹉接过宝贝似的搂住,你别吓唬它行吗,挺可怜的。东西不敢好好吃,觉也不敢好好睡,明天一早醒来能轻半两。
江域因为青年嫌弃的表情脸都黑了,难得耐着性子,对依旧装死的鹦鹉说:我不会伤害你。
鹦鹉脑袋忽然动了,睁开一只眼睛,偷看说话的可怕男人。
双方对视片刻后,它又睁开了另一只眼睛,软趴趴的脖子直立起来,小声重复:真的,真的。
江域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陈岭没想到今晚能有这样的发展,心情颇好,赶紧跑到茶几前给小家伙端来瓜子,让它放心大胆地尽情嗑。
鹦鹉的爪子和嘴喙非常灵活,瓜子嗑得咔咔响。
陈岭觉得很有意思,能围观一晚上,正想着要不要去前台看看有没有其他坚果,玄关处忽然响起敲门声。
门锁一响,吴伟伟就咧嘴冲着门口的人笑,陈哥,你让我带的东西我带来了。
我们接电视机上玩儿。陈岭把人往屋子里领,看到坐在床边朝着鹦鹉抛瓜子的男人时,才恍然想起这是一间大床房。
吴伟伟也傻了眼:江,江哥你也在啊。
随即恍然大悟,赵老先生说财务经理出门了,原来指的是他来找陈哥了。
江域颔首,没有别的话想说。
陈岭看了看吴伟伟,又扭头看了看已经重新挂上疏离冷淡的男人,后知后觉地发现,江域似乎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话一直很少。
抬手把吴伟伟拉到电视机前,示意他把游戏接上,今晚可能要去客户家,做好通宵的准备。
符纸是给孙嘉誉的保护,也是对孙智的试探。
他确信,孙智在听见符纸的作用后,一定会做些什么。
这么一想,他回头问江域:人可能会被鬼怪操纵,那鬼能完全被人类操控吗?譬如,养小鬼。
小鬼听从活人的号令行事是有条件的,活人必须满足他们的需要。江域道,如果满足不了,小鬼会闹的人不得安宁,包括伤人性命。照此来看,饲主对于被饲养的小鬼,并有绝对的支配权,他们之间应该是相互给予、利用的关系。
陈岭先把孙家的案子详细的说了下,描述道:可当时孙智只是呵斥了一声,孙嘉誉就冷静了下来。
如果不是小鬼,又有什么能让一只野鬼听从人的命令。
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有把柄在孙智的手上!
应该是。江域想起什么,摊开手伸到青年面前,把手机给我,给你存下号码,我不在的时候,你若是遇到无法解答的问题,也可以通过电话问我。
陈岭真把手机递了出去,完全没想到存个号码而已,对方只需要念一下数字就,他可以自己存的。
吴伟伟眼馋,他虽然菜鸡,但是也有梦想的,摸出手机期盼的望着江域:江哥,也给我存一个吧。
江域错开视线,疏淡道:问你陈哥。
区别对待,绝对是在区别对待!
吴伟伟不想承认,但现实告诉他,陈岭和江域八字六合的关系,就是比他这个单纯的同事关系铁!
郁闷地望向陈岭:陈哥。
替他把江域的号码输进去存好,陈岭昧着良心使说: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你江哥也就看着吓人,其实人很好,非常乐于助人。
吴伟伟偷偷斜视过去,卧槽,财务经理笑了!难道还真的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他忙不迭点头,双手接过自己手机时,站在对面的陈岭脸色突变。
我给孙沛锋的符被破了。
第38章过寄06
江域晃了下手里的车钥匙:我送你们过去。
陈岭点头,拉上吴伟伟就往外走,同时给孙沛锋打了个电话。
孙沛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说符纸破了,愣了下,丢下手机就往二楼奔去。
孙嘉誉的房门紧闭,从门缝下透出淡淡的光线。他抬手敲门,大声喊道:嘉誉,你把门开开。
孙太太则跟丈夫分头行动,继续往前走到孙智的房间门口。房门半开着,留出一条缝隙,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指尖稍微使力,门轻缓地开了。
走廊的房间照了进去,虽然昏暗,却也不难看出,孙智根本不在房内。
沛锋,他应该也在咱们儿子的房间。孙太太回到丈夫身边,跟着一起敲门。
之前偷放符箓的时候,他们可以确定,儿子真的已经睡着了,离开的时候也仔细观察过,没有别的人发现他们的行动。
既然这样,眼下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是孙智担心被外派出去,亦或者,管理权于他来说不如金钱财富来得诱惑,迫不及待地想要提前动手
孙太太越想越心惊,喊孙智名字的声音破了音,把一楼保姆房的帮佣都吵醒了。
阿姨惊慌的跑上来,见夫妻俩神色焦急,忙问道:先生,太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姨,你先去楼下,陈先生快到了,你去给他开门。见阿姨反应不过来,孙太太催促,别愣着,赶紧去!
阿姨苍白着脸反应过来,我马上去!
她来自一座边陲小镇下的农村,村子里流传着不少奇异怪事,像近来孙家发生的事,还小的时候也曾听长辈们说起过类似的。若不是看在先生和太太一直待她不错的份上,她早就辞职走人了。
阿姨摇着头叹着气,焦急地迈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