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什么宝贝?陈岭还是提不起精神,整个人丧得像缺水的豆芽菜。
赵迅昌:
赵迅昌对自己人向来大方,带徒弟进屋后,神神秘秘的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
箱子里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弯着老腰在里面翻找许久,终于从底部翻出一个老旧的木质法印。细细摩挲几下,不在意的似的,随手丢进小徒弟手中。
陈岭小心握住,仔细一看,晦暗的眼睛微微睁大:黄神越章!
黄神越章是道教法印,借中央五帝之一的黄帝之神力,与阴世鬼神越章之鬼力,一同威慑鬼物。单独佩戴可以护身辟邪,沾上红墨汁或者朱砂落于符上,可加持符纸的功效。
被现实击碎的心重新粘合,陈岭捏着小巧的法印翻来覆去的看,眼睛里缀满星光,舍不得撒手。
这是哄好了。
赵迅昌松了口气,心里又开始止不住的滴血。
未免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把法印抢夺回来,他背过身,眼不见心为静,凶巴巴地嚷嚷道:要研究回自己房间研究去,别在这儿碍我得眼。
陈岭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双手握着法印回到房间。他一阵翻箱倒柜,找出老妈曾经送的一份生日礼物。
礼物是一条定制项链,链子较长,很结实,曾经用来挂玉佛的,玉佛帮他挡了一次灾,碎了,从此链子就闲置了。
项链从法印顶部的孔洞穿过去,挂上脖子,然后被妥帖地塞进衣服里。
有了这个压箱底的大宝贝,陈岭的心情一秒回春,拿上背心小裤衩,准备进浴室泡澡,解解乏。
浴缸是他们租下小院后,自己找人来装的,为了舒适度,特意选的双人按摩浴缸。
陈岭打开按摩功能,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仰着头,眯起了眼睛,法印下沉,安静的靠在胸口。
氤氲的水汽,渐渐盈满了狭小的浴室,温暖的热度催人入眠。
陈岭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挣扎两下便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他睡得不沉,只是眯着眼假寐,一墙之隔的虫鸣和浴室里的水声,让人身如同置身于山林野外。
山林中有花有草,有虫有鸟,有惊艳的瀑布,也有潺潺溪水。溪水很凉,冻得人止不住颤抖
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陈岭飞快从浴缸中坐起来,攥住垂在胸口的法印,戒备地看向四周。
脚下的水是热的,可之前滑过自己肩头的凉意无比真实,绝不是错觉。
凉意又来了,正对面上方的窗户被风吹得打开,老旧的活页发出嘎吱的叫唤。
陈岭吁了口气,好笑的揉着眉心,原来是没关窗户,进了凉风。没心情再继续泡澡,他从浴缸中跨了出去,快速擦干身上的水,抱上衣服小跑离开浴室。
这一夜,平安无事,陈岭睡得很好,没起夜,也没有做梦,却在鸡鸣时分,被一阵尖锐的啼哭惊醒。
啼哭凄惨,声音非常大。
陈岭揉着稀松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很快就辨认出,啼哭声来自于高晴所住的别墅。
哭声太大了,别说是他,就连向来睡着以后雷打不动的赵迅昌都醒了,附近其余几户人家也跟着有了响动。
陈岭换上衣服,穿上鞋出门查看,快到高家别墅时,见着一个大妈抱着胳膊,烦躁的朝着别墅方向骂了一句什么。
大妈的老伴儿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说:别骂这么难听,高太太也不想孩子这么哭的。
我怀疑她根本就不会带孩子!大妈抱怨,之前还好点,哭归哭,咱们离得远听不怎么真切。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那声音叫得我耳朵都快聋了。
陈岭走过去:宋阿姨早啊。
瞅见是新搬来不久的小青年,大妈语气好了一点,又换一个抱怨对象:早什么早呀,都要被吵死了,哭得这么凶,孩子肯定是饿坏了。
陈岭若有所思:没准被你给说对了。
啼哭声的分贝高得不正常,陈岭走到高家别墅时,已经被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门外被摧残了大概半分钟,高晴前来开门。随着门被拉开,里面尖利的声音迎面扑出来,裹夹着一阵阴森的冷气。
高晴头发凌乱,气色很差,见是从陈岭,她眼底爆发出精光,嘴角违和弯着,柔声道:陈先生,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陈岭:一直听见你家孩子在哭,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说话间,视线将眼前的女人打量了个遍,发现她胳膊上的痕迹又增加了,新鲜的血痕交错的生在白皙的皮肤上,让人想忽略都难。
知道对方在看自己,高晴就把胳膊伸出去:我家宝宝指甲长了,没来得及剪,等他乖点把指甲剪掉就好了。
村子里的大公鸡鸣叫一声,太阳从地平线以下冒出了头。
陈岭回头看了眼泛红的天边,淡淡哦了一声,做出要走的样子: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高晴急声把人叫住,恳切地请求道:我正想去给宝宝调奶粉,没办法看顾他,如果方便的话,陈先生能帮我去二楼照看一下吗?
陈岭笑着答应:好啊。
昨天是夜里来的,亮着灯,没什么感觉,如今大清晨的亲自上到二楼陈岭才发现,走廊两头的窗户和其余房间的门都被封死,只有一扇敞开的门,无声地邀请客人进入。
哭声就是从其中传出来的。
陈岭走过去,房间里的窗户被遮光窗帘挡住,每个墙角立着一盏台灯,光线昏黄,显得没被照到的房间中央更加昏暗。
房间正中央的婴儿床是噪音的源头,婴儿床左右摇动,悬挂于顶部的玩具转动着,响着恬静的音乐。
仔细一听,音乐和哭声中,夹杂着嘻嘻的笑声。
是饿了吗?陈岭站在原地不动,你妈在楼下给你调奶粉,很快就上来。
一双胖乎乎的小手从婴儿床内伸出,朝着陈岭的方向抓挠,因为够不着人,婴儿床的主人发起脾气,故意拔高音量。
可怖的哭声震碎了一盏台灯,房间的一个角瞬间被黑暗侵吞。
陈岭冷漠的看着:吵死了。
啼哭声像是专门跟他作对,声音变得越发尖锐,恨不得把人的耳膜穿刺。其中不甚明显的嘻嘻声开始有了重音,仿佛由无数张嘴同时发出来的。
古怪的是,这么大的声音,楼下作为母亲的高晴愣是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陈岭往里面走了两步,婴儿车内的情景,彻底暴露在视野中。
那是一个肤色发青的小婴儿,他的指甲是惨白,眼眶黑色的瞳孔偏大,眼白只占据了很少的部分。张大的发出哭声的嘴里一片腥红,喉头深处颜色发暗。
陈岭仔细看了两眼,无语:假哭啊?连滴眼泪都没有。
啼哭声骤然止住,婴儿的嘴夸张地往两边咧开,几乎要到耳根,也不知道张这么大疼不疼。
小宝在哪儿?陈岭冷声质问。
婴儿的瞳孔逐渐扩大,占据了全部眼白,悬空的两只手陡然落在婴儿车两边,借着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