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御医拧起了眉,王爷这药下官可否先查验一番。
谢安澜把手中的罐子递过去,张御医拧开灌盖,霎时就闻到一股呛人的浓酒味,疑惑道,烧酒?
不是,是比烧酒还要列的酒精。谢安澜摇头,张御医也知晓,这酒有解退烧之效,没准我这酒也能救傅昭一命。
胡闹。张御医还未开口,在一旁站着的方茹忍不住斥了句。
斥责完,才发现她斥责的究竟是何人,朝谢安澜躬身,还请王爷恕罪,命妇这也是忧心儿子所致。
谢安澜抬手并不与她计较,换个处境的话,他想他也会如方茹这般斥责。
张御医,傅昭现在浑身发烧,不如你试试用酒精与他擦拭全身试试。谢安澜说着从罐子里揩了一点酒精涂抹在张御医手背上。
不会儿酒精挥发,张御医感觉手背那被涂了酒精的地方泛起淡淡的凉意。
这
张御医望着手背泛凉的地方,略略吃惊,他做御医也有十几年,当然清楚酒有祛热之效,但挥发速度这般快的酒还是第一次见。
张御医沉默着,在心中天人交战一番,最终在手指触碰到傅昭那滚烫得灼热的肌肤上,下定了决心,试试吧。
张御医
方茹有些不同意。
侯夫人,下官方才试了试王爷这药水,确有降温之效,令郎现如今高烧不退,光靠喝药敷水远远不够,或可一试。
张御医内心也捏了把汗,照傅昭现在的情形,如再找不到医治的方法,至多再撑三日。
能从西北熬到现在下来,已是毅力非长远之人了,但毅力再强的人也经不住这反反复复的折磨。
我若想要你儿子的命,有的是法子,何须如此拐弯抹角。谢安澜淡淡瞥了眼方茹。
她不会还以为他会陆乘舲的事给记恨他们一家吧。
早忘了。
方茹苍白着脸看了看一旁的陆乘舲,陆乘舲没有出声,但脸上也没有别的神情。
最后眼睛一闭,苍白无力地点了点头。
母亲
傅昭的妻子见方茹答应了,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昭儿已经这样了,让他们试吧。方茹说出这句话,浑身的精气神都仿佛被人抽干,瞬间苍老好几倍。
待得她们同意后,张御医也不敢耽搁,让御医院的小御医用帕子蘸了酒精要给傅昭擦拭。
用这个吧。帕子都是丝织品,存不住挥发太快的酒精,谢安澜把带来的棉花推让了出去。
小御医看了眼谢安澜手中的棉花,又看看张御医。
见张御医点头了,才敢接下棉花,用棉花沾着酒精,一点点的在傅昭身上擦拭着。
酒精擦拭完傅昭的滚烫的额头,他好似得到了片刻的缓解一般,眉心都舒了舒。
众人等了会,见他无碍后轻轻褪下他身上的衣物,继续用酒精擦拭,谢安澜这时才看清他的伤口。
宽阔的后背上被草原部人的弯刀砍上了两道又深又厚的伤口,虽说伤口上敷着治疗外伤的伤药,可那伤药根本就遮不住化脓的伤口,有不少脓水顺着药粉沫往外冒,看上去分外骇人。
小御医捏着一团棉花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到傅昭的伤口,动作轻柔而缓慢地擦拭着。
把药膏去了,用它擦拭伤口。谢安澜清楚像这种大型外伤用酒精擦拭伤口不仅是在折磨病人,而且也根本不可取。
可没有办法,人都要死了,不死马当活马医一会,怎知他会挺不过。
啊?小御医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不敢再继续下去。
王爷张御医不解地看着谢安澜,能答应他用酒精擦拭傅昭已经算他纵容王爷胡闹了,如今再用这不知有没有药效的酒擦拭伤口,很有可能会出人命。
你们御医院开的药就管用了?谢安澜指着那流得满背都是的脓水,明显他们的药不仅没起到医治的作用,还在加剧伤口恶化。
张御医的脸色一白。
试吧。最终还是方茹吓定了决心。
她适才就在傅昭身边,看清楚了,谢安澜那酒精擦拭在他身上,他脸上那抹转瞬即逝的轻松容颜。
现在这种时候,只要能够让昭儿能感觉到片刻的轻松,就算是毒药她也认了。
两位能做主的发话了,张御医没了拒绝的理由,叹息了口气,就拿着工具拨开了傅昭伤口处的药膏。
谢安澜看清那伤口后,都不禁替他敢到疼,原本他的伤口就深,在他伤口化脓后还有人特意刮去了那伤口处的腐肉。
那得多疼。
找快布,或者找根棍子让他咬着。好歹谢安澜还记得酒精擦拭伤口是何等的疼痛,怕傅昭忍耐不住疼痛自己咬了舌头,提醒道。
傅昭的妻子拿出自己贴身的干净帕子,捏开傅昭的下颌将帕子塞入了他口中。
一切准备后续后,小御医拿着棉花一点点的把酒精擦拭在伤口处。
酒精一触碰到伤口,傅昭身上就开始起反应了,微微开始颤动起来。
小御医吓得整个人一缩。
按住他,继续。谢安澜不仅自己上前按住了傅昭的肩部,还让其他人按住了他的四肢。
王爷,你确定这样能行?方茹看着不停颤抖的儿子,内心升起一股恐惧来。
谢安澜没有看她,淡声道,能不能行,也得试过后才知道。
方茹蹙起了眉。
不要停,一停就更疼得狠了。谢安澜见那位小御医听见他们说话居然停止了动作,不悦道。
是。小御医手脚麻利地换了块干净的棉花,继续擦拭起来。
傅昭的身子抖动也愈来愈厉害,刚开始三四人还能勉强按着他,到了后面按住他的人增加到了五六人,大冬天的,在昏迷的情况下,身上更是疼得起了一层薄汗。
张御医怕他坚持不住,彻底昏迷过去,拿银针封闭了他穴脉,都没能封住那因疼痛而产生反应的肌肤。
好不容易等小御医擦拭完,张御医去掉傅昭身上的银针,颔首表示没事后,众人神情皆是一松。
张御医收好银针,又要拿药敷在伤口处,谢安澜又打断了他,照这样敷药,伤口什么时候才能愈合。
那王爷可有法子。张御医心累不想再跟谢安澜犟了。
谢安澜从怀中拿出一团白色的棉线,拿这个用针给它缝起来。
缝缝缝起来?张御医直接被谢安澜的胆大给吓到了,这人又不是衣服,哪能如此粗暴地对待。
试一试,你这样给他敞着伤口也不行。谢安澜看着那被酒精清洗过后稍微能看的伤口,脸色有所缓和。
一众人,
王爷真是一步步得寸进尺,他准备得如此周全而来,恐怕早就想到了用此法。
偏偏他一开始不说清楚,一点点地逼迫他们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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