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军营里的将士帮忙,这些货物很快便搬完了,吴俊和这些残兵们也即将要打道回府了。
傅铮忽然拦住他。
傅将军可还有事。吴骏朝他拱了拱手。
不知你可不可以带些将士回京。傅铮眼神在吴骏身后空掉的马车上扫过。
带将士回京?吴骏傻眼,为何要带将士回京。
他们都是受了伤之人,军营里的军医治不好,我想让你顺便把他们带回去,看看京城里的御医能不能够治好。傅铮微微叹息道。
这受伤的人中有一个是他的大儿子,前不久出去探查的时候,中了草原部的埋伏,背上被草原部人砍了两刀,刀口道也不深,就是迟迟不见好,现在更是开始化脓,军医把外面的脓肉刮掉也不见好,整日发烧,眼看就没多少日子的活头了。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傅铮心里如何不痛,想着趁这个机会,让儿子回京城医治看看能不能行,不行的话,在妻子的照料下走完人生最后一程也比死在军营里强。
吴骏不是笨人,能让傅铮拉下脸来与他说话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小人物。
没有过多的犹豫,点头答应下。
吴骏的马车拉着一群伤员回京了,军营里的人这才知晓这次帝都不仅给他们送来了棉服,还给他们送来了新式武器。
新兵们每个人到校练场领了一把新式武器,试了试,比铁刀不知强了多少倍。
老兵们每个人领到一身暖和的棉服,能从头包到脚那种,暖呼呼的,浑身都有劲了。
到了夜间甚至还有不少人兴奋得睡不着觉,在校练场里试着新武器。
别试了,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得出操。有老兵看不下去了,呵斥道。
再让我耍上一回,这刀轻还好使,侯爷教我的刀法,我居然能耍出来了。这新兵眉飞色舞的,之前的铁刀重,侯爷耍的那套刀法,他总是不得要领,今天换了刀,一下子就能使出来了,正在兴头上。
老兵骂道,你那是手上没劲握不起刀所致,多练练就好了,快去睡觉,明儿早操起不来可是要挨军棍的。
新兵挨了骂,老实下来,收刀回军营去,结果军营里的人也没睡,一众人借着月光在打量新棉服呢。
瞅瞅这布料,够结实。两三个人围在一起,一人一下地摸着棉服,恋恋不舍。
还暖和,我穿在身上就跟躺火堆旁似的,半点也不冷,身上的老寒病都不疼了。得了衣服的老兵炫耀道。
真好。新兵们目光羡慕。
等明年棉花产量多了,一定有你们的份。老兵翻身将棉服盖在身上,心窝子都是暖的。
从前当兵的看不到希望,如今这兵倒是越当越有盼头了。
谢安澜在后院待些日子,一些下人还在院子里研究,而他则是守着蒸馏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蒸馏管中滴出来的透明液体。
谢安澜从前只知道甘蔗渣可以用来造纸,结果他去系统兑换甘蔗渣造纸术的时候,意外看到一本甘蔗渣的利用一书,才发现它的妙用还挺多的。
跟着几个下人试着做了几天纸后,他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这蒸馏器上。
毕竟纸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出现,用甘蔗做不也就是节省些木料罢了,算不得多稀奇。
而真正稀奇的则是他这锅里正在蒸馏的东西,做出来了不仅能用到的地方多,还能救人命。
谢安澜正想着,恍然间蒸馏管中就凝结出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滴的一声,落入了谢安澜特意找出来盛放它的玻璃瓶中。
谢安澜的眼睫稍垂,视线凝结在那只有一滴液体的玻璃瓶中。
这一滴出来后,蒸馏管像是被人骤然间疏通了一般,后面一滴紧接一滴的如下雨般涌了出来。
不多时就装满了玻璃瓶的底部,谢安澜换了个玻璃瓶接着,把这小半瓶挪移出来,放凉后,倒了一点在手背试了试。
凉凉的,挥发的速度也及其快。
谢安澜面露喜色,迫不及待地又抱着玻璃瓶出了蒸馏房,找了个火折子点燃扔进了玻璃瓶中。
火星一触碰到瓶中的液体,液体也跟着燃烧起来,幽蓝色的火焰在玻璃瓶中绽放,吓得院中的下人身子一缩。
鬼鬼火?
下人们望着那玻璃瓶中的火焰,一脸恐惧,抖动着嘴唇,支支吾吾地说道。
且安心,不是什么鬼火。对这群一惊一乍的下人,谢安澜也是颇为头疼。
这个时代,正常的火焰的是红色的,偶尔在野外发现青白色的磷火,他们就称为鬼火。
而谢安澜这个幽蓝色的火焰与磷火的燃烧出来的颜色接近,被他们称为鬼火也不例外。
谢安澜嘴上安抚着下人,可下人们内心还是会止不住地害怕。
鬼火一般出现在坟地,被人认为是不祥之兆。
如今这不祥之兆出现在王府后院
谢安澜劝了一句,见他们还在害怕,也不再劝了,惊喜地看着那即将快要熄灭的玻璃瓶,勾了勾唇。
可算是做出来了。
不容易。
这几天为了做出这东西,天天都泡在后院,看着甘蔗渣解酶、过滤,发酵蒸馏的,期间失败了无数次,谢安澜觉得他都像是被人分解过了一遍一样。
终于在今日得出了酒精。
酒精是糖经过发酵而变成的,直接用糖或者用甘蔗都比用甘蔗渣做方便。
这不是邕朝生产力底下,而谢安澜又恰好兑换了甘蔗渣的利用一书,就只好废物利用到底了。
麻烦是麻烦了点,但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他给折腾了出来。
最先蒸馏出来的酒精含醇量高,不能食用,谢安澜把他们收集起来放在一边。
剩下的酒精则是留下来备用。
忙忙碌碌好些天,外面的纸还没有做好,谢安澜已经扛不住了,抱着一罐子酒精出了后院,打算先回房些会。
殿下。谢安澜一出后院,就看见在院外等他的陆乘舲。
陆乘舲看出了谢安澜的疲惫,接过他手中抱着的一个玻璃罐子,温声道,水已经备好了,洗漱过后去歇会。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谢安澜手上的东西一空,空出手在摸了摸陆乘舲的小脸,发现冰凉冰凉的,沉声问道。
就一会,陆乘舲抬起眼眸与谢安澜的眼神相碰,我刚从外面回来,脸还没暖过来。
说着陆乘舲伸出自己的手与谢安澜的手碰了会,你看,手心是热的。
触碰到那温热的手心,谢安澜表情略略转好的颔首。
王爷,这就是你用甘蔗渣折腾出来的东西吗?陆初一在他两身后,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陆乘舲怀中抱着的玻璃瓶,嗅了嗅,有酒的味道,惊喜道,难不成真让我猜对了,是酒。
不是酒。谢安澜听见他的嘀咕笑了笑,当然你想认成为酒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喝。
这蒸馏出来的酒精,至少有七十五度,在这个含酒度普遍只有二三十度的时代,一杯下去绝对人要人命。
gu903();而且他做的也不是食用酒精,所以并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