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王爷的功劳,邕朝上下的百姓无一不感谢王爷的。王勐说着起身朝谢安澜深深行了个礼。
谢安澜忙拦住他,可别,我可没有你们说得那般伟大,我不过就是见我这宸王府穷得连蚂蚁都不肯光顾了,想办法挣点钱罢了,当不得你们一声谢。
谢安澜就差明说,我赚了你们的钱,还要你们感谢我,真没那个脸。
王勐笑笑,倒也不强求。
正闲谈着,陈桂回来了。
王爷。陈桂风尘仆仆而回,身上沾着不少绿叶,银发上沁着不少汗渍,朝谢安澜行礼。
谢安澜正了正身,抬手向他指了指王勐,这位王尚书有些话像向你询问,你如实告知就成。
陈桂又向王勐一礼,王尚书。
陈管事客气了。王勐笑笑,问道,今日前来,是特意想向陈管事打听打听,你手上的棉种是从何收集而来。
陈桂没想到堂堂尚书跑来宸王府,竟然只是询问他这个,眼神飘浮地看了眼谢安澜,答道,在沂城收集而来。
陈管事能否在说得详细一点。适才他与谢安澜闲聊的时候,谢安澜也说了这种子是陈桂偶然间在沂城收集到的。
现在春耕在即,种子一事刻不容缓,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缓慢地寻找,只能把希望奢求在陈桂身上。
陈桂到现在还对棉花一事稀里糊涂的,当时他也以为王爷收集种子只是为了玩。
毕竟沂城那荒地一看就是种不出东西的,他的确是收集了不少种子,可其中大多数都是些连他都不知晓是什么的种子。
奈何王尚书的目光实在是太灼热,他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把他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都一一说了遍。
王尚书朝谢安澜借了纸笔,将陈桂所诉一一记录了下来,直到写满了十几张纸才堪堪罢休。
多谢陈管事了,若是能找到更多棉种,我们户部必有重谢,天色已暗,王爷我就不多叨扰了。王尚书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收好手中的纸张,急着回去找棉花,朝谢安澜拱了拱手,便退出了王府。
送走了王尚书,陈桂看向谢安澜,整张老脸还有所迷惑。
干得不错。谢安澜拍了拍他肩膀,笑了笑。
王爷我什么都没有干啊。陈桂一摊手,实在是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谢安澜直视着他,定定道,你找到了棉花种不是吗?
陈桂低下了头,到现在他还没想起那棉花种究竟是何时找到的,那天听王爷说了后,他特意去库房看了眼棉花种,就肯定自己没用见过这个种子。
回去之后苦思冥想一番也没有想起来,今儿王尚书问起,他更是又回忆了一遍,还是没回忆起。
可王爷一脸笃定的模样,又不似作假。
这么大的功劳,总不能还有人平白送给他不成。
陈桂想不通,只得点头应着。
继续保持。谢安澜安抚了两句,又问道,对了,你最近可有收集到其他种子。
有的。陈桂说着从他带回来放在脚边的包袱里取出一包袱种子来。
谢安澜看到包袱里不仅有种子,还多了几本账册,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老奴用来记录的,老奴人老了,好多事容易忘记,就像这次棉花的事,老奴就不记得在哪儿收集的,于是弄了个册子,把这些都一一记录下来,下次若还有什么发现,王爷和旁人问起来,老奴也能对答如流。陈桂如实回答道。
谢安澜无言地拿起册子翻了翻,见他写得十分详细,从谁手中收集的,连人家的籍贯,种子长什么模样都写得一清二楚。
陈桂啊。谢安澜翻着手中的册子,朝他喃了一声。
王爷怎么了?陈桂被他这声呢喃,呢喃得头皮发麻。
不用记录如此详细吧,找种子不就是找个惊喜感,再说你上次走大运才找到的棉花种子,像这种大运人一辈子可能就一次,绝不二次的可能,你写得这么详细,费时费力的。谢安澜翻了翻就放下了册子,意味难明的说了一句。
那我不记档了?陈桂顺着他的话说。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谢安澜摇了摇头,模棱两可地说,记档肯定还是要记档的。
陈桂被王爷说得话,更显得迷茫了,好像自从被王爷冷落了一段时间下来,他就有些跟不上王爷的思路了。
难不成是他老了,脑袋不够用了。
谢安澜没管在廊下揣摩他话的陈桂,提着陈桂给的种子包袱走了。
回房找到他这段时间悄悄留起来的辣椒种子,找下人要了一把花锄,去到王府后院特意开辟出来种东西的一小块地上,准备将这些种子种下。
然而
刚挥舞了两下锄头,他手心就被锄头磨得有些微微疼痛。
王爷,我们来吧。
有下人看不下去了,提出主动帮忙。
没事,我动一动也好。谢安澜两辈子第一次种地,还感觉得挺新鲜。
只是不知这锄头这般磨人,才挥几下,手心就有股火辣辣的疼痛。
我来吧。陆乘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谢安澜面前,轻声对他道。
谢安澜,磨手。
陆乘舲伸出双手,手心朝上,露出里面的一排老茧来,我开垦,你播种就好。
谢安澜看了看他的掌心,再听他这话,没忍住轻轻笑了笑,挑着凤眸,一语双关地说:好,我播种。
播种两个字咬得极重。
陆乘舲也没在意,接过锄头,在前面锄地,谢安澜在后面撒着种子,最后两人再一起盖上泥土。
这时陆乘舲才想起那被咬得极重的播种两个字,貌似两人在床笫之间谢安澜也如此逗弄过他,只是那时的意识总是迷糊的,一时间没想起来。
耳背轻微地红了红,抿了抿唇,终究什么都说。
谢安澜还以为陆乘舲没听明白呢,看见他耳后的薄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勾起唇角笑了笑。
四月初,春回大地,百花齐放,春光照耀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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