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陆乘舲已经将矮桌上带壳的带刺的东西都给剥好了,整洁漂亮的摆放在白瓷盘内,推到了他的面前。

谢安澜眉心微蹙,向他身后的秋棠扫了一眼,眼底带着一丝责备。

不怪她,是我自己要做的。陆乘舲抬眸看了看他的眼神,低头解释道。

谢安澜没有说话,拿出一旁用来净手的绢布,细细替他擦拭掉手上的油渍。

当着众多人的面,陆乘舲面露羞赧,指尖微微瑟缩了一下。

手腕处却被谢安澜握得死死得,无奈只得由他去了。

等他们这边完事,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把目光定格在他们身上。

陆乘舲,

七弟婿,七弟待你可真好。北济王妃,也就是谢观潮的王妃,见陆乘舲的目光与她对上,端庄地道了句。

只是那语气总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那可不,七弟婿那可是七弟现在放在心尖上的人,可不得宠着点。康靖王妃把玩着手指上的寇丹,红唇轻笑。

难得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好话,几位嫂嫂正待要附和她,就听她下一句,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再过个几年可就不一定了,外头的那些狐媚子啊,勾一勾就把那心给勾跑了。

众人,

三嫂,你是在抱怨三哥么?谢安澜眯了眯眼,实在是没想通,他三哥挺精明一人,怎么娶了个管不住嘴的媳妇。

啊?康靖王妃听到谢安澜唤她,顿了顿,有些迟疑道,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没有。谢云渊立马失口否认,看着她手上那艳红的寇丹,还违心地夸道,你今天的寇丹做的很好看,但也不要忘了用膳。

说着还举箸挟了些桌上的糕点,喂到她嘴里。

康靖王妃顺从地咬了口,末了又蹙起秀眉,边吃边说,真难吃,二嫂就是这样抠搜,什么好食材到了宫里都让她给践踏了。

众人,

谢安澜昂首向上位上的皇后看去。

皇后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垂首看着宫人添菜,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一点都看不出生气的迹象。

勉强吃些吧,回府我让人再给你重新备一份。谢云渊宠溺地喂道。

我不要。康靖王妃拒绝了,又嘟囔着说了一句什么,谢安澜他们隔得远没有听到。

最后只见谢云渊低声下气的哄着她吃东西,身上哪里还有方才教训谢观潮的架子。

陆乘舲挑了挑眉,总算是明白三嫂为何能那么张扬了,都是宠出来的啊!

三嫂,也是个福气好的。

北济王妃幽幽看了眼谢观潮,嘴里说着好话,可那酸水都要冒出天际了。

偏偏谢观潮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还沉浸在与谢安澜的交易中。

淮南王妃笑笑,看着自家的两个孩儿,不接茬。

长乐王妃低头慢条斯理地着吃东西,根本不参与他们,全程打酱油。

最小的广陵王妃老老实实坐在谢穹溪怀里,一口又一小口的被喂吃东西,她腮帮子鼓鼓的,嚼东西很是可爱,导致谢穹溪只顾着看她,对其他人,不屑于一顾。

真是个奇葩的大家庭啊。

谢安澜的眼神在众人怀里转了一圈,徐徐收回视线,对着陆乘舲轻轻笑了笑。

一顿家宴没多久进入到了尾声。

琼华阁那悠悠扬扬的琴声渐渐落幕了,众人吃好喝好,收拾了一番,都起身向谢苍溟告辞。

谢苍溟今天难得高兴,多喝了两杯,脚步有些虚浮,被皇后给劝着回去休息了。

几人就一前一后地出了宫。

宫门外,六位王爷的马车并排停在一起,有内侍看守着,这会见几位王爷相继出来,忙躬身上前来搀扶。

可几位王爷都没搭理这些内侍,齐齐停下脚步,等了等在后面的谢安澜。

谢安澜和陆乘舲两人喝得都不多,两人难得如此轻松的进宫一趟,正食指相扣的漫步走在这夜下的宫廊间,欣赏着这浩瀚无垠的宫墙。

几位王爷见谢安澜他们走近,眼看就要上马车离开了,最终还是谢云渊率先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僵局。

咳咳,七弟。谢云渊叫住谢安澜。

三哥有事?

谢安澜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几位哥哥的不同寻常,只装作不知罢了,这会被唤住,也顺势停下。

没事。谢云渊先让内侍把康靖王妃给搀扶进马车,这才扯了扯不自然的嘴角,略微有些尴尬地说,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三哥的封地也挺辽阔的,若是你有看上的地,尽管开口。

他这话一出口,其他几位王爷也跟着附和。

谢广池弱弱道,对,七弟我们的封地都挺广阔的,你若有看上的千万别客气。

谢霄潭眼神有些飘忽,大哥哪儿还有不少空着的。

谢穹溪抱着已经睡过去的广陵王妃,嗓音轻柔道,广陵送你都行。

唯独已经得了好处的谢观潮没吭声。

谢安澜哭笑不得,但一次性面对四位哥哥,他也不好一口应下,模模糊糊道,几位哥哥待我回去琢磨琢磨,再给答复?

行,慢慢来,不着急。谢云渊得了谢安澜的准话,松了口气,做哥哥的向弟弟讨要好处,还真有些难以启齿。

其他几位王爷也是如此,见谢安澜答应,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主要是他们都比谢安澜大,怎么开口都有些欺负人的感觉,就老五那个没脸没皮的说得出口。

那几位哥哥,七弟就先行告退了。谢安澜明白了几位哥哥的意思后,心中也没有拒绝。

他的那个计划,靠他一人也成不了事,称这个时机,把几位哥哥拉上船也不错。

路上慢些。几位哥哥点了点头,朝给他赶马车的内侍交代了几句,个个目送他们离去后,才踏上自家的马车。

殿下,要不要醒醒酒。

上了马车,马车上备了些醒酒之物,陆乘舲一一递到谢安澜面前问道。

不用。谢安澜摇了摇头,他除了开头喝了几杯,到后面基本上就没怎么碰过酒杯了。

见谢安澜拒绝,陆乘舲也不强求。

两人静默了会,陆乘舲才绕有兴趣地问了一句,殿下准备将那块的生意交于北济王?

谢安澜头靠在马车上,轻轻合上眼,想了想,又蓦然睁开笑了笑,将马鞍的生意交与五哥吧。

反正现在有了糖和水泥两大金山,马鞍那点钱的收益,他也看不上了。

殿下可是要将马鞍工坊那边的一应后续都交与北济王?陆乘舲记得谢安澜的策划书中,就策划到了马鞍做完后,后续还会做皮革有关的一应事务。

当时陆乘舲与谢安澜签订的皮子价格及其低,又在草原肆意收购了一番,如今皮子积压了好些仓库,够北济王用上个三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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