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她后悔了。

她若是当初乖乖嫁给了宸王,哄着他,她现在也不会遭受这些苦。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只得咬紧牙关,熬过去,只要熬出了头,今日这些让她不好过的人,他日她必定加倍奉还!

一藤条抽在了她的胳膊上,她身旁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婆婆,瞪着眼睛凶狠道,小姐想什么呢,这走路最忌讳的就是走神,这一走神呐,头顶的碗就不稳,碗一不稳,掉了下来,就坏了规矩。

或许是为了验证婆婆说得话,她的话音一落,傅云婉头顶的碗就掉落了下来,稀里哗啦,碎成了一片。

我我不是有意的。傅云婉惊慌下,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眸子里盈满了泪水,要落不落,看着甚是可怜。

这位凶神恶煞的婆婆这次并没有用藤条抽她,只是态度冷冷道,小姐,规矩不用我多说吧,摔碎一个碗,就少一餐饭食,今晚的晚膳是没小姐的份了。

是。傅云婉垂眸,用泪水遮住了眼底的那抹怨恨。

由于骑兵见识到了马鞍的好,五万骑兵都愿意购买马鞍,就显得工坊的速度太慢了。

目前的沂城算是暂时保住了,但谁也不知草原部会不会卷土重来,毕竟泾城和渭城还在草原部的手中,没有延河的阻拦,他们想要进攻轻而易举。

不管是为了邕朝的骑兵们,还是为了防备接下来的战事,谢安澜都不得不加快工坊的进度。

加快进度就意味着需要充足的人手,他不得不放开了条件招人。

这次他打算直接招二百人。

招人陆乘舲没有意见,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对谢安澜提醒道,殿下,工坊一次性招这么多人,良莠不齐,得再管理上找个用心之人才行。

停了停,他又道,另外人多也容易闹事,殿下开的工钱虽然不高也不低,但在这战乱之地却足以养活一家温饱,若是军中不再需要马鞍,遣散回家时也得妥善处理好,免得他们闹事。

两百多人,就意味着两百个家庭,一个家庭三至五口人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一千人了,再加上煽风点火的邻居族人,闹起来未免太难堪了些。

以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最后还是主家使了银子才摆平。

毕竟士农工商,请人做工的都是些普通百姓,他们一闹,做生意的自然吃亏。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忌惮着殿下的身份不敢闹事。

陆乘舲只是把这些可能会发生的坏事情提早告知谢安澜,让他好有个准备,也不至于事情发生的时候,束手无措。

谢安澜感慨,陆乘舲不愧是个生意人,把人心看得透透的,如果把他放在现代,没准两人还会成为势均力敌的对手。

不过,这次他可没猜到谢安澜的心思。

遣散,我为什么要遣散?谢安澜躺在陆乘舲不知从哪儿买来的躺椅上,舒服地轻摇着。

可马鞍只要五万副,做完了就没了,难不成殿下还有其他的营生?陆乘舲坐在谢安澜对面,细心替他剥着橘子皮,连上面白色的橘络都一缕缕的扯掉了。

谢安澜眼馋地看了眼陆乘舲手中正在剥的橘子,笑道,谁说马鞍只做五万副了?做完了军中生意,不还有其他人的生意可以做。

陆乘舲手中的动作一顿,略略有些懊恼,他犯了一个局限于的错误。

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没往长远的地方去看。

这马鞍军中骑兵需要,其他有马的人自然也是需要的。

放眼整个邕朝,马匹何止五万副。

而且做其他人的生意,我可就不止收一两了,说起来还得感谢你把牛皮的价格给我压到这么低,一副马鞍卖给别人二两银子,我不仅能赚他钱,还让他对我感恩戴德。

谢安澜有找人问过,就算是一双要不了多少皮子的牛皮靴都能卖到一二两左右,他一副马鞍开价二两银子,那些养得起马的人家,自然不会拿不出。

况且,做完了马鞍,我还可以做皮靴,皮衣,皮包等等一系列的货物,还怕人手不够呢,怎么会遣散工坊呢。

这些事,在谢安澜去做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原本他还害怕这个世界的百姓太过于看重士农工商的身份,不肯来工坊做工而招不到人,现在听陆乘舲一说,他就把心放进了肚子。

陆乘舲见谢安澜得意,挑了挑眉,所以殿下从一开始就把乘舲给算计了,从我这里源源不断拿低价的皮子,充实殿下自己的腰包。

陆乘舲原先以为少赚一万张皮子的钱,能拿到谢安澜手里的火.药也算是不亏了,谁知,谢安澜算计的是他从今往后所有的皮子钱。

一张皮子少赚一两半,十几万张

我看你签契约的时候挺开心的呀。谢安澜停止了晃动躺椅,眼巴巴地看着陆乘舲手中的橘子。

呵陆乘舲冷笑一声,五指紧缩,将手中刚剥好的橘子给捏成了汁,残渣放在了谢安澜面前,殿下请吧。

谢安澜,

第33章第33章

城中的百姓们在各自家中躲了两三天,没有听见敌军攻进来的动静,肚子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不得已从枯井、地窖中爬出来找吃的。

发现敌军已经被打退了,兴奋得敲锣打鼓,通知其他人。

得到消息的百姓们,纷纷喜极而泣。

他们终于不用过那种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还提心吊胆害怕敌军攻进城来肆意杀戮的日了。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但能活一天赚一天。

至少这次他们看到了希望,这次能打退敌军,下次没准也能。

但他们没高兴多久,新的问题又来了。

娘,我饿。

何双全家的小儿子何桑捂着饥饿的肚子对着一位身材佝偻的妇女可怜兮兮道。

妇人是何双全的妻子何氏,她正在拾掇家里为数不多的家什,听到小儿子的声音,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小桑乖,等你爹爹回来,就有吃的了。

妇人神情温柔,眼睛里却满是忧愁。

打仗前,能跑的商户都跑了,现在街道上哪里还有卖米粮的。

别人家的存粮也不多,使银子买,价钱都要得高,孩子他爹今年又没挣到什么钱,家里那点存银怎么养活两个子女,以及二老。

何桑似乎是被何氏给安慰到了,不闹了,走到门边坐下,远远地看着门外那条道,等着爹爹回来。

不多时,何双全回来了,可是却两手空空。

何桑看到了,却懂事的什么也没有问,只道,爹爹渴不渴,小桑给爹爹倒水。

何双全捏了捏儿子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脸蛋,收敛起一身的失落,勉强笑笑,爹爹不渴,小桑饿不饿。

何桑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快速摇了摇头。

何双全叹息了一声,抱起儿子,进到屋内,看到忙碌的妻子,满脸的愧疚。

没买到粮?何氏一看丈夫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何双全叹息地点了点头,我把城里都走了一个遍,卖粮的铺子依旧没有人,敲了百余户人家的门,都不肯卖粮,倒是有两家同意卖粮,要一两银子一斗,我没答应。

一两银一斗,想钱想疯了吧。一向温柔的何氏听到这个价格都目露惊恐,可见价格高得有多离谱。

何双全放下儿子,捂住脸即是无奈又是心酸道,今年这光景怕是那些商人不会再回来了,其他的我们还能想想办法,粮食实在是没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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