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也小心一些,若是有线索,及时用传音符互相传信。”
这句话刚落下,就又给裘云心口插了一刀。
妈的,裂了他的.肛.还不要他买药?
这群阴险的白莲花,还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幸好他今天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进去。
裘云目光微闪,看了眼不远处的回春堂,明白自己这一次是进不去了。
“是,大师兄。”
周围人都应了声。
然后才道:“唉,走吧走吧,别聚在这儿了,该干活干活。”
屁股后面火辣辣的痛还在。
眼见着大家都要离开,裘云即使恨的牙痒都没有办法。只能在周围人都散去后,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药房,然后跟着一起走。
顾春陵还不知道刚才那个说话的弟子就是自己要找的影魔。
他脚步顿了顿。
见这人生的人高马大,体力不错的样子,便开口问:“你是哪个堂下弟子?”
等等,怎么忽然问他是哪个堂的?
他刚才表现的难道露出马脚了?
裘云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看向面前温润的蓝衣青年,心思急转。连忙想着根据自己之前得知的太清宗的情报来编一个山门。
只顷刻,他便道:
“回师兄,我是执法堂的赵五。”
执法堂的弟子。
顾春陵点了点头,怪不说他总觉得对方有几分眼熟。
见这个叫做大师兄的人神色放松下来,裘云这才也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次蒙混过去的时候,没想到那顾春陵却道:“你既然是执法堂的弟子,为何大清早的却在这儿?”
不是,执法堂的弟子不能在这儿……那不然去哪儿呢?
裘云睁大眼睛,不明所以。
顾春陵皱了皱眉,见他这个样子,神色慢慢严肃下来。
“掌门有令,除非另接任务者,执法堂的年轻弟子都要在后山服役。”
“我看你年岁不大,四肢健全,怎么竟学会了偷懒?”
来太清宗后忙忙碌碌从未偷过懒的裘云:……
“罢了,你现在就去后山吧。”
“今天的事情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再偷懒,我便上告你师长了。”
上告师长就意味着露馅。裘云哪有什么师长。一听这话遮住眼底阴暗,立马道:“师兄说的是,师兄说的是。”
“我马上就去后山。”
他心底即使恨的再牙痒,但是嘴上却说的很迅速。生怕顾春陵反悔或者又问什么他答不出来的。
就在裘云话音落下后,旁边刚才说他只是失去一条.肛.的太清宗弟子便道:“哎,赵五你也要去后山啊,正好一起吧。”
“我今天腰闪到了些,给你一株仙灵草,你帮我多干点吧。”
裘云:……
“闭嘴!”
两个字在嘴上转了一圈,在顾春陵看过来时,他只能深吸了口气和蔼可亲道:“好!”
就这样,原本要买药的裘云被迫强行去了后山。
他一开始还不知道去后山是要干什么。
直到看到一片搬砖现场。
“这、这是在做什么?”
裘云的脚步顿了顿,有些想要后退。
带他来的师兄诧异道:“你不知道吗?”
“看来你这几天一直在偷懒啊。”
“那你今天就多干一些吧。”
“后山茅厕都塌了好几天了,算上你旷工的时间,你中午就不要吃饭了吧。”
他刚说完,手边就被递过来了一块砖。
裘云:……
他隐藏在憨厚之下皮囊之下的面容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我特么都.肛.裂了,你他么还让我弯腰搬砖。
你还是人吗?
……
太清宗的弟子都不是人。
裘云在搬了一天砖之后才发现。
他隔壁还有一个和他一样边搬砖边骂的。
只是那个人更高级些。
在盖好一个房子之后,骂一句。
盖好一个房子后,又骂一句。
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坚持锲而不舍的继续搬着。
衡将真君已经在这里两天了。
这两天里,他把这辈子没有搬过的砖都搬完了。
他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冷气。
又想起了晏拂光这个老狗比。
想着想着,衡将真君又想起了记起了那天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太清宗小姑娘。
唉,也不知道那天给他送水的那个小友怎么样了,她这几天竟一直没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随着这个想法升起,衡将又开始辱骂晏拂光。
不过……这次的话终于传到了裘云耳中。
他忍着痛放下砖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珠转了转。
“你也讨厌太清宗?”
裘云在放下砖休息的时候,鬼鬼祟祟的问。
衡将真君点了点头。
“本尊自然厌恶太清宗这装模做样惺惺作态的伪君子形象。”
裘云一听兴奋了。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也看不惯太清宗很久了。”
“既然你也痛恨这里,不如我们……”
衡将真君此时还用着幻化的面容,裘云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以为他是个普通的服役弟子。
结果这话刚出来。
就被一股恐怖的气势笼罩。
衡将将手里的砖往对面一盖,这才回过头来,语气轻蔑。
“本尊厌恶太清宗是厌恶晏拂光这个老狗比,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厌恶太清宗?”
他打量了眼裘云。
语气冷淡:
“身为宗内弟子,竟然敢公然说宗门坏话,像你这种弟子,就是在这里搬十年砖都算少的。”
裘云张了张嘴,猝不及防被骂了一顿。
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那中年道人临走前道:“同样都是太清宗弟子,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之前还在激情辱骂太清宗。
这时候反倒厌恶起了裘云。
衡将真君皱眉道:
“本尊今天就代替你师长罚你一顿。”
“这一片区域的砖,今天就交由你了,晚上的饭你也免了吧。”
……
没有人知道全宗都在找的影魔在后山搬了一天的砖。现在已经悲惨到了恨不得大家都发现他的身份,来将他抓走。
可惜砖地的工友们都是无情的搬砖机器,一点都不关心影魔。
裘云在捂着屁股将砖拿起之后,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是谁,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炸了茅厕!”
“要不然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影魔在心底恨的咬牙切齿,还不知道炸了茅厕的和害他.肛.裂的都是一个人,他无意中又栽进了白泷的坑中。
另一边。
白泷自从抓过影魔一次之后,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隐隐带着一丝敬佩,同情,和怜惜,好像她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泷有些疑惑。
不过她也没有在意。
因为在师尊将那银色道线打入她身体之后,白泷隐隐约约的察觉到她境界又松动了一点。
也就是说,她马上要渡心魔劫了。
从此以后,她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成熟的踏门期修士了。
白泷仔细想了想,这书里比写的好像早了很多。
自从来了太清宗,白泷的修为就跟不要钱似的涨。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书里最后她师尊能飞升,就是因为太清宗风水好!
一下山之后,各种问好的就来了。
“白师妹早上好。”
“白师妹去干什么?”
周围的师兄师姐们见她出来,不由都开口打招呼。
大家面上温柔,心里想的却是——他们这次一定要保护好白师妹纯洁的心灵,不能叫她知道那只影魔的事情。
白泷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心情很好的点了点头:“师兄师姐们好。”
“我叔叔从无生海寄了点东西过来,我要去存物堂取一下。”
她来到太清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当时走的时候只有徽夜圣君在,她父王还不知道。白泷猜想这次来信的应该是她父王。
果不其然,等到了存物堂白泷报上名字后,取出来的果然是她父君寄来的。
“白师妹,你的乾坤袋。”
柜子前的师兄将东西递出来。
“多谢师兄。”
白泷收到后才走出门。
这个乾坤袋里空空的,到底是什么?
她眉头微微皱了皱。
白泷父君白尘是与徽夜圣君齐名的圣尊,在龙族里也算是辈分很高。不过自从她化形之后,就很少见到父君了。
白泷对于父君的印象,就停留在不停送回来的灵石和珍宝上。
她原本以为这次也是送钱。
没想到打开之后,却只有一封信,还有一颗不知道什么品质的丹药。
咦,这是什么?
她拿起丹药来看了眼。
直到听到耳边的声音。
“——这是渡心魔劫的时候必备的护心丹,十分难得。据说离天大陆上总计只有三颗,其中一颗便是你手中这颗。”
回答她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季修。
白泷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保命药。
季修见她的样子有些好笑。
“我已经渡了心魔劫,不会抢你的。”
白泷眨眼见他不像是骗人的样子,这才放松下来,犹犹豫豫问:
“师兄,你刚才说,这丹药这么珍贵的吗?”
季修瞥了她一眼:“心魔虽不至于要人性命,但是渡心魔劫的时候,若是有一丝松懈,便容易在道途上留下破绽。对于以后的修行极为不利。”
“而有护心丹,便能避免此事。”
心魔劫,道心不满。
白泷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她听到这儿后不由有些好奇,目光清澈的看向季修:“师兄你也有破绽吗?”
这句话其实已经涉及到道基了。
季修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
白泷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问题太过隐私了,不由停住了话。
季修想到当年迦离圣僧说他无法在正途成圣一事,目光微微顿了顿。
看着小白龙捂住嘴的样子。
不知怎的,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下,忽然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沉声道:
“我有破绽。”
“这世上除了师尊,尚且还未有第二人在道途上没有破绽。”
所以师尊这么厉害的吗?
小白龙睁大了眼睛。
果然,师尊不愧是书中能砍龙的人。
一想到要超越这么一个人,白泷心情又激动了起来。
季修见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不知怎的,分明是他说的这话,却有些不舒服。
他收回了手,在白泷还在想着师尊时,忽然转移了话题。
“听说你不久前在后山遇到了魔族的人?”
季修看向懵懂的小白龙,敛下眸光:
“可有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今日份疑惑:说话说的好好的,二师兄为何突然变脸?
.渣.龙挠头。
【今晚还有一更哒,等我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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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白泷没想到话题一下子忽然又跳跃到受伤上了。
但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我没事的师兄。”
“只是不知道这个影魔现在逃到哪里去了。上次没有抓到他,总觉得有些可惜。”
白泷是真的觉得可惜。
趁着他.肛.裂的机会,一举将人抓住简直就是立功的好机会,可是那时候却让他跑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沮丧。
季修眸光微微闪了闪。
在白泷兀自还可惜的时候,忽然开口:“会抓到的。”
“什么?”
白泷没有听清楚,抬起头来。
季修摩挲着剑,淡淡道:“会抓到的。”
他说这句话时,眼中神色有些不一样,若是其他人在肯定能发觉不同,但是白泷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只当二师兄是安慰她。
自从上次二师兄包庇过她之后,白泷自觉两人已经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此时在他面前神色不由也放松了下来。
“反正他出现一次,我打一次。”
“看他还敢不敢骗我!”
她说的义愤填膺。
季修看着小白龙皱着脸,目光微微顿了顿,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下一样,心中有些奇怪的情绪。
他敛下目光,可惜这一幕,白泷并没有看到。
……
裘云搬了一天砖,累的两股战战,屁股还疼。
憨厚的脸上几乎要维持不住表情。
好在到了深夜的时候,旁边的那个监督他的中年道人终于走了。
裘云松了口气。在无人的砖地休息了会儿后,才强打起精神来准备回自己新找的一个住处。
大半夜黑灯瞎火的,太清宗的树影下只有他一个人。
裘云一路走回来推开门后不由感受到了一丝心酸。
他究竟是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在来太清宗之前,裘云因为有季修身世的把柄,笃定对方不会对他动手。
他只需要放出能够引诱他的东西,努力让季修的天秤上的筹码偏斜到魔族这边来就行。
这是他原本的目的。
可谁知道,第一天见季修就失了利,后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一想到这个裘云就想起了那条可恨的小白龙。
白泷!
都是她,自己才会现在带伤搬砖的!
裘云在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总有一天,我要一定要杀了你。
他眸光暗沉。
然而等裘云身上的幻象刚散去,魔纹浮出面上时,忽然一转头就被一柄剑抵住了咽喉。
那是一柄很熟悉的剑。
剑刃峰冷,可是寒光之下却仿佛有灼热反扑而来。
裘云一时被怔住,差点陷入业火之中。
直到那剑又往前了一寸才回过神来,睁大眼睛。
“季修。”
gu903();裘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