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幸好他们下山之前,师门长辈赐予了不少保命法宝,凭借着法宝护身,他们才能全须全尾地抵达丹鼎阁,但是受些轻伤却是免不了的。

回想起来时路的步步惊心,徐子卿的师弟满腹怨气:若不是左曜那人锱铢必较,心胸狭窄,不肯与我们一道同行,我们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

徐子卿冷笑:人家是元婴老祖,耻于与我等为伍,何必上赶着去受人冷眼。

风舞雩微微一愣,没想到二师兄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想说人家愿意出手相助是情分,却没有义务要护送他们安全,不过这样的话师兄肯定是听不进去的,便闭上了嘴,只是觉得有些没趣。

一行人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不见秋玉玲珑出来,就连方才几个在房间里奉茶的童子也都走了。

风舞雩心中有些不满:这便是丹鼎阁的待客之道么?

见师弟们也都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徐子卿倒是难得的善解人意:秋阁主乃是上界第一丹师,想必此刻正在炼丹。炼丹之事不可打扰中断,大家且再耐心等一等。

他曾随师尊来丹鼎阁一次,见到秋阁主之后更是惊为天人,以前还觉得不错的小师妹风舞雩在他眼中也就成了不知世事的小丫头。

故而这次护送丹药之行,他主动请缨,就为了再来丹鼎阁以期见到秋阁主一面,稍解相思之苦。

这份隐秘的欢喜深埋在他心底,旁人根本不知。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徐子卿终于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期待,走到门口谦逊有礼地询问站在外面的丹鼎阁弟子:这位师弟,敢问贵阁主还未完成炼丹么?

那名弟子客气道:阁主大人此刻未在丹房炼丹,是在飞霞水榭里陪着贵客。

不知阁主的贵客是谁?徐子卿心有不悦,面上却不显,依旧挂着温和的笑。

是来自天玄剑门的剑仙左曜与他的三位徒弟。那名弟子如实回答。

徐子卿的瞳孔一缩,用力地咬紧后槽牙。

左曜,左曜,又是左曜!

第20章徒弟有点怪(一)

丹鼎阁的弟子很快就把炼制好了的丹药送去落霞苑。

时陵光捏着那颗白玉珠一样的药丸打量许久,吃完这玩意儿就能长出牙齿了?

温景行帮他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柔声催促:小师弟你盯着它看了半天,怎么不吃?

时陵光眨眨眼,有些愁闷地盯着药丸:苦。

这倒不是装的,他真的是一个很怕吃药的人,哪怕前世活了二十多年,这个毛病依旧改不了。

璇音笑眯眯地哄道:这药丸外面裹着一层蜂蜜呢,你直接咽下去就行了,一点儿也不苦的。

时陵光不信,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这丹药隔这么远都能闻见一股苦涩的味道,一层薄薄的蜂蜜能顶什么用?

把药吃了,师父给你吃糖。左曜摊开掌心引诱小孩儿,三块琥珀色的莲子糖正躺在他掌心。

时陵光默然,师尊和师兄师姐那种哄小孩儿的语气让他有一瞬真的以为自己只有五岁。

他闭了闭眼,壮士断腕般把药丸子塞进嘴里,然后抱起杯子就开始吨吨吨地饮水,终于把丹药咽下去了。

乖。左曜微笑着把一颗莲子糖塞进他嘴里,然后又把其余两颗分别递给璇音和温景行。

温景行干笑:师尊,我都十七了,不是小孩儿,这糖就留给小师弟吧。

左曜微微挑眉:十七岁也是个孩子,让你吃糖你就吃,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温景行默默地接过糖塞进嘴里,然后惊讶地发现,这莲子糖不仅清甜异常,还带着一股莲花的香气,更兼之里头还有几分灵气,味道当真是好吃。

送丹药的弟子见状,笑了笑道:吃完这丹药可能会有些嗜睡,不过睡一晚上也就好了,等到明天,陵光师弟的牙就会长出来。

左曜温和道:多谢费心。

弟子平日也见了不少位高权重的修士大能,但是到了元婴期却还如此平易近人的修士,他也就见过左曜这一位了。

他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不忘道:若是几位喜欢莲子糖,我再让人送些来。

多谢。左曜本想推辞,但是看到仨徒弟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拒绝的话便咽回去了。

吃完丹药不久,时陵光果然就感觉一阵困倦袭来,他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扯了扯左曜的衣袖:师呼,困。

左曜顺手把他抱起来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璇音张了张嘴,很想提醒师尊落霞苑的房间是够的,师尊完全没有必要和小师弟挤一间房,不过顿了顿她又闭上了嘴。

小师弟性子沉默乖巧,想来是还没有从丧亲之痛中走出来,师尊多陪陪他也是应该的。

时陵光睡得并不安稳,因为牙齿生长的地方一直有些发热发痒,每每要沉眠的时候就被这种不舒服的异样感唤醒。

等他从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时,正好看到左曜趴在大床的另一侧,脸埋在胳膊间,只露出眉眼和挺直的鼻梁。他向来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淡薄的桃色,呼吸之间更是带着浓重的酒香。

重生以来,这还是时陵光第一次看到左曜醉酒入睡的模样。

空气中混杂着清浅的蔷薇花香、竹叶香和浓烈的酒味,十来个空酒瓶东倒西歪地躺在旁边的桌面上。

竟是把秋玉玲珑送的酒全都一口气喝光了。

时陵光看着左曜的睡颜,有些想笑。恐怕谁都不会想到,向来清冷如月的左曜竟然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遇到自己喜欢的酒非要一口气喝完才算。

不过,他怎么不记得前世的左曜这么喜欢喝酒?

那个阴鸷冰冷的左曜只对权势和奇珍异宝感兴趣,更是从来不爱喝酒。

时陵光很是不解,难道入魔以后会让人的喜好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么?

蹦蹦从时陵光的衣袖里探出头,看到了美人微醺的美景,立刻激动得想要扑上去:我可以,我可以......

不出意外地被时陵光拎着小翅膀扔到角落:你可以个屁。

咕噜噜~已经醉了个十成十的左曜手一松,挂在指尖的白玉酒壶便滚落在床上,里面残余的酒液洒在床上,瞬间浸湿了大片被褥和他自己的半幅衣袖。

眼见那酒壶继续沿着床沿往地面掉,时陵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酒壶随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有些头疼地看着不省人事的左曜和湿漉漉的衣裳被褥。

最后还是认输地叹了口气,跪坐在床边,低头去解左曜腰间的银色腰带。

唔?左曜发出了一声迷迷糊糊的鼻音,转头眯着眼睛打量了时陵光一眼,抬手压住了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手。

师尊,我帮您把衣裳脱了,您的衣服湿了。时陵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解释道。

陵光?过了半晌,左曜才认出眼前朦胧的人影。

时陵光松了口气,还行,还能认得出人来。

对不起......左曜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声喃呢,都是为师不好,上一世没有照顾好你们......

声音逐渐消失。

时陵光勉强听见了前面一句对不起,待要再凑上去仔细听的时候,发现左曜又已经闭着眼睛不动了。

师尊刚才到底说的什么啊?对不起?对不起谁了?

时陵光皱了皱眉,一低头才发现,为了听见左曜的醉话他几乎是趴在左曜胸前,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不过几寸,他几乎能数清楚左曜浓密的睫毛有多少根。

左曜的皮肤被天地灵气润养得如同无暇白玉,连一丝毛孔都看不见。挺直鼻梁下的那张唇看上去有些薄凉,被酒液滋润过的唇泛着浅淡的水色。

gu903();时陵光觉得嗓子有些干涩,他舔舔嘴角,见左曜嘟哝了一句话后又不动弹了,还松开了按在他手背上的手,便继续低头......解师尊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