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在招工,我走,我马上走。”
话说完,朱大海推起自行车,快速往厂门口跑,生怕晚一步被马正立抓住打一顿。
瞧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儿,马正立“呸”了一声:“得亏我姑奶奶一脚将人踹了,就这种货色,根本配不上我家姑奶奶。”
马正立口中的姑奶奶正在中医院给人看诊,早上有三位病人,第一位第二位都很正常,是自己走进来的。
唯有第三位病人,是被人背进来的。
病人是位年轻人,大约二十多岁,穿着破洞的背心,底下一条蓝色的卡其布长裤,黑色布鞋。
闭着眼睛,像是在熟睡。
背着年轻人的是位四五十岁的老大爷,满脸皱纹,皮肤黝黑,身上的无袖褂子打着好几个补丁。
边上跟着位大妈,一脸愁容,有气无力,像是早上从家里出发没吃早饭,饿狠了。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满头大汗,默默地站在一旁。
顾清清招呼大爷把病人放在一旁的检查床上,随后给他把了一脉,发现病人的五脏六腑都挺好,没啥毛病。
只是仔细看,眉宇间隐隐有一丝青色的气息在缓缓流动。
大爷很心急,顾清清一停止把脉,马上问:“顾大夫!我儿子怎么样?有没有危险?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他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问的问题有点多,顾清清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干脆一个都不回答,而是反问:“他是怎么昏迷过去的?”
“就,前天晚上,喝着稀饭,好好的就倒在了桌子上,再也没醒来。”大爷的脸上露出了愁苦,“村里的赤脚医生看了,看不出什么毛病。
没受伤,没发烧,也没啥别的问题,就是昏睡不醒。昨天去了市里别的医院,同样检查不出什么。有人提议让我来找中医院的顾医生,我就带着我儿子来了。”
那位有气无力的大妈嘶哑着声音说道:“都说顾医生能医治许多奇奇怪怪的病症,可得救救我儿子呀。要这么一直昏迷下去可怎么办?他刚定下的亲怕是要毁了。”
大妈说完就哭,没有出声,眼泪不停地流,表情悲苦。
顾清清再次仔细看向年轻人眉宇间的青烟,若有似无地流动着。
“能不能告诉我,他昏迷之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好好想想,这对我很重要。”
“特别的事?”
大爷大妈相互对视,仔细回想,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我儿子之前一直在砖瓦厂做工,每天早上去,晚上回,干了两年多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呀。”大爷抓抓头皮,“就跟平常一样早出晚归。”
顾清清摇头:“不,不对,他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不然不会昏迷。你们再好好想想,他早出晚归时有没有遇到什么稀奇事。”
大妈想了半天,一拍大腿:“是有这么件事,五天前,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红色的自动伞,还是新的
伞柄上捆着一条好看的花手绢,里头用红纸包着一张崭新的十块钱钞票。”
顾清清心底一惊,问:“红纸上可有字?或者是画着什么奇怪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