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本将军的将军剑呢？谁拿走了？为什么本将军的墓里没有将军剑？为什么？为什么？”

大将军像是受不住打击，扯下那幅画，放在眼前，不停地抓握，依然什么都抓不住。

他将画狠狠地摔在地上，上去用脚猛踏，一直将那幅画踏得面目全非才作罢。

而后蹲在地上大哭：“啊！贼人骗我，秃驴骗我呀！大姐！外甥！本将军被骗了，被骗了。啊！啊！秃驴！你不得好死！”

大将军仰天长啸，声嘶力竭，痛苦不堪，泪流满面。

杭老爷子，杭仲文，陈章默默地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杭默然撕心裂肺地哭着，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什么大姐，外甥，秃驴的，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顾清清其实也不知道，只能用猜的，大概猜到了那么一点点，也不知道猜得准不准。

大将军手握重兵，被国君忌惮，设计骗取他，让他以身殉职，以死谢罪。逍遥子可能是个和尚，用手段骗得他信任，将那把剑画成图，外头用他的将军府邸画作掩盖，以达到让他欣然赴死，自欺欺人的目的。

只是她没敢将猜测说出来，默默地坐在一旁，等着他发泄完毕。

之后再慢慢劝他离开，实在不行，就用点手段将他驱离。

将军哭累了，晕死了过去，杭默然醒了过来。

他眼神迷离，打量着围在他身边的人，最后视线落到那幅画上。他虽然把身体让给了那位将军，意识还是有的，他亲眼看着将军把话撕得稀巴烂。

这是领导奖励给他的，没想到居然被“自己”给毁了。他们的任务的确是去挖了一座墓葬，知道是位武将的墓，却不知道是什么朝代，哪位武将的。

考古学家们一直颇多争议，没有人敢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没想到墓主人居然在他的梦里出现，要抢夺他的身体。

然后呢？他想干什么？

将军墓里根本没有将军剑，即便抢夺了他的身体也没用。所有的随葬品他都清点过，别的兵器出土过，唯独没有剑。

地上这幅被踩得不像样的画上的剑，他敢发誓他没有见过。

“我没看到过这东西。”

杭默然蓦地对顾清清说道，虽然没头没脑一句话，顾清清还是听懂了。

她微微颔首：“我知道，那把剑根本就没有跟这幅画放在一起。你别管了，配合大将军，他想干什么就由着他去干，也许知道了真相，他会死心，永远地离开。

到那时，你就解脱了。只是损坏了一幅画，你的奖励成了一堆废纸片，一文不值。”

杭老爷子一直在注意着孙子的举动，见他说话正常，心里松了口气：“默然！你怎么样？他走了吗？”

杭默然看了看四周，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说完，他的视线停留在顾清清身上，那意思很明显，他也想知道大将军是不是走了。

“他没走，还在你的识海里，只是他悲伤过度，晕厥过去了。”顾清清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一会儿他要醒来，你给他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