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跑的是厂区办公楼,边跑边喊,办公室的科长,副科长,科员,理事啥的全都瞧见了,时运平当然也看见了。
他拉开门冲出来,将于哲人拦住,眼底怒气翻涌,恨不得甩他几个大嘴巴子。
这个外甥实在愚蠢,关键时候闹什么事,不等于将进修名额拱手让人?江靖远太自负,以为激怒他外甥,进修名额就能落到他头上了,做梦。
钢圈厂的问题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解决,要不要他无所谓。原本外甥会出国,进修名额给谁都可以,他无所谓,反正他是厂长,用不着进修。
外甥如今出不了国,那名额必须是他的。
江靖远再闹腾都没用,今年给钢圈厂的名额就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外甥再不争气,该照顾还是得照顾。
“干什么?”
时运平一声怒吼,将于哲人镇住,眼底爆红退去,露出一丝清明。
知道自己被江靖远算计了,眼珠一转,捂住脸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显得特别无助又可怜。
“江靖远不讲道理,别人说的话,他非得算在我头上。我心里憋屈,又说不过他,我气得失去了理智。”
于哲人不是个傻子,说话掐头去尾,挑中间对自己有利的部分说,听得所有看热闹的干部,脸上都露出对江靖远的鄙视。
有爱巴结时运平的,义愤填膺地开口:“江靖远!你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居然激怒小于打你?”
“心机实在深沉,这个时候出手打人,那不是让小于自毁前程吗?”
“没关系,江靖远是外聘人员,咱们厂里的福利待遇,给不给他都无所谓。一个外来的居然欺负咱厂里的正式员工,实在可恶。”
“厂长!小于被人冤枉,这事不能善罢甘休,姑息养奸,得好好做出处理。”
时运平虽然没有及时吭声,脸上的表情却是阴沉的可怕。
江靖远看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就知道,今年进修的名额真没他什么事,果然内定了。
无所谓,既然拿不到,他也没必要在钢圈厂待着,不如回去复习功课,好好报考京都大学的精密仪器系。
迟早他都是要去京都的,这一趟省不下,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过去,免得日后再去找契机。
对于江靖远,时运平心里是又爱又恨。这个年轻人能力不错,为人正直,他坚信,今天的事一定是他这个不省心的外甥挑起的。
肯定是关于进修名额的事,狗肚子盛不下二两香油,出国出不去,他姐说让他想想办法,给外甥弄个工程师的职称。
要想评上,必须出去进修。往年都有两个名额,今年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只给了一个名额,也不知道被谁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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