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体会到书上写的那种平民之家的感觉,他以前不是没有苦过,比那些贫苦的百姓还要苦,但那个时候他都没有羡慕过那些平凡温馨的幸福平民之家,可就在刚才他突然羡慕了起来,那种一回到家里,妻子点灯在静静等候他的温馨幸福感是他谋算再多杀多的人都满足不了的。而这种感觉在这种小院里会格外清晰逼真。
秦禛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用,孤不辛苦,也不累。
宋岩是不知道秦禛在想什么的,就算他白天睡了,但他现在还是很困,等秦禛的时候就差点睡着,这会儿秦禛回来了,因为前一晚上的相安无事叫他放下了戒心,跟秦禛说着话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秦禛今天因为精神有些疲倦,再加上心境的原因也没有什么旖旎心思,平躺在床上歪头看着宋岩安稳的睡颜很快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宋岩睡觉不老实,睡着了将腿翘到他身上,秦禛自然是知道的,但他现在对宋岩太过熟悉信任,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宋岩翘过来挤过来,他睡梦中自然而然的就将人揽进了怀里抱着。
另一边,秦禛身边多了个心尖肉的男宠这消息可以说满宫皆知,魏太后的心腹着人调查并没有废什么功夫,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打了个来回,这天晚上又借着夜色回到了长宁郡郡守府。
心腹回到小院里魏太后还没睡下,他给魏太后行礼问安之后便将调查来的东西上乘给了魏太后。
魏太后借着昏暗的灯光眯眼一一看过,越看面色越是古怪,最后看完眼中带着毒怨的讥讽说:呵,这个不孝子口口声声的说着厌恶恶心男宠,如今可好,刚将哀家的爱郎尽数残忍杀害,就自己搞了个小太监做男宠,还宠到满朝皆知,就连朝政都会听他指手画脚。哼,他害得哀家的爱郎尽数惨死,哀家怎能叫他跟心爱的男宠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定然也要叫他们阴阳相隔!
而后顿了顿缓了脸色又道:不过这男宠能叫那不孝子的性子听他摆布,倒是真有几分能耐,也不知道是有何出色之处。有他的画像吗?
那心腹忙应:有的,那男宠前不久之前刚逃跑过一次,秦禛那个暴君曾经在岭山郡内全城通缉他,画有画像,咱们的人有收藏,属下便顺便拿了过来请太后过目。
心腹说着便又从怀中取了一张折叠整齐的黄色粗糙折纸出来恭敬的递到魏太后跟前。
魏太后闻言一挑眉:哦,还逃跑来着,这倒是有意思了。
她说着伸手从心腹手中接过折纸打开来看,匆匆一瞥,扯了扯嘴角轻蔑说:哀家还当是什么仙人之姿呢,将我那不孝迷得这般晕头转向,姿色也不过尔尔而已。
那心腹闻言忙恭维魏太后说:那是,太后阅美无数,这般姿色自然入不了太后您的眼,也就秦禛那个暴君没见过世面才会将他如获至宝。
宋岩长的确实极为好看,但能成为太后男宠的就没有不好看的,魏太后自然见多识广,不至于被惊艳到,但要说入不了她的眼倒也不至于,她会这般说纯属就是为了贬低自己儿子的眼光,听到心腹的附和心中自是极为得意的。
可魏太后得意过后再一细细打量这画像,却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她的男宠虽说长的都极为好看,但也是好看的各有各的特色,辨识度还是挺高的。按着这种标准找来的宋岩辨识度自然也不会低。更何况魏太后见到宋岩那天正是特殊的日子,她难免对那天发生的事见过的人都较之以往印象深刻。
故而她盯着画像看了半响后,终于想起了自己为何会眼熟,而后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他要逃跑,这小子不止长了张勾人的好脸蛋儿,哄人的本事也是一绝,叫哀家都不得不心生佩服,倒是哀家当初眼拙了。不过如此甚好啊甚好,哀家大事可成已。
几个心腹看着刚鄙视完画像上的人又突然对人赞不绝口的魏太后一脸茫然:怎么好了?怎么看个画像就大事可成了?
魏太后激动过后方才跟他们简单的解释了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后重新对那心腹下达了指令,心腹当即一脸振奋之色的领命再次离去。
宋岩睡眠充足的情况下第二天早上睡醒的还是挺早的,尤其是他还被一只铁臂禁锢住不能动的情况下,更是觉浅,天色还没大亮就醒了。
宋岩迷迷糊糊的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男人坚硬宽阔的胸膛,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了还是经过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衣襟还大开着,而自己的手正搭在上面。
宋岩唰的一下就吓的彻底清醒了,然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涨红了脸指着躺在床上的秦禛磕巴大喊:你,你,你不是人!你个禽兽趁我睡觉对我做了什么?
秦禛因为宋岩突然惊坐起来的动静被惊醒,亦是猛地跟着坐了起来,听着宋岩的质问,刚睡醒迷迷糊糊的还没弄清楚状况,还以为自己真的对宋岩做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毕竟那确实也是他的作风,下意识焦急解释:不是,你听孤解释,孤不是故意的,孤只是......
而后说到一半看着穿的整整齐齐的宋岩突然反应过来有哪儿不对,然后再看看衣衫不整半边身子被挤的都担在了榻边上的自己,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全部,深呼吸。
宋岩还在怒瞪他: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秦禛掀了掀眼皮凉飕飕看质问他的宋岩:孤只是睡着了懒得动,不然怎么能被你扒了衣服挤到榻边上睡一晚上呢?还孤不是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是人?
宋岩一愣下意识低头,然后终于发现自己现在坐的床外侧,而秦禛已经被挤到塌边上去了,自己衣服虽然有点乱但真没漏什么,只有秦禛的衣领大开了,这样子怎么看不是人的那个也是他。但这个时候能认怂吗?那肯定不能啊,不然以后他的脸往哪儿放啊?
那,那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趁我睡着偷偷把我抱过来的,衣服也是你脱了对我干了不是人的事儿再偷偷给我穿上的。
宋岩死不认错的瞪着秦禛强词夺理。
别说,秦禛还真有点心虚,虽然他昨天晚上没干这事儿,但前天晚上确实这么干了一丢丢不是人的事儿,可这种时候他能认吗?那肯定不能,不然宋岩肯定要恼羞成怒的赶他走了。
那你解开衣服检查一下啊,看孤到底有没有对你干什么不是人的事儿?
秦禛硬着头皮冷哼不屑说。
宋岩敏锐的感觉到他好像有点心虚,本来不过信口胡说的,这下倒是真的起疑了,当即就要动手解开自己的衣带。
秦禛下意识紧张的盯着看。
宋岩猛地抬头。
秦禛轻咳一声,扭头移开视线。
宋岩转过身去解开了自己的衣带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痕迹,结果自己的肚皮白白嫩嫩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可疑痕迹,这才放心了。
王上,您醒了吗?
便在这时杨忠的声音在外面小声响起,到秦禛日常起床的点儿了。
秦禛还是做贼心虚,偷看宋岩一眼,忙整理了衣服下了床,轻咳一声对着宋岩面无表情的倨傲说:孤去忙政事了,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说完转身就走,脚下生风。
秦禛一走,宋岩也缓解了尴尬,往床上一躺,开始想应对之法。
他睡觉不老实,喜欢夹着抱着东西睡,他自己是知道的,可那睡着了也不是人自己能控制的不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本来那货就是个色狼,他再送上去真出了什么事儿,说都说不清。可他昨天晚上提议搬家秦禛又不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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