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要引导他改过向善,要帮他积德什么的这种行为,对秦禛来说是满心不屑的,可他喜欢别人想他好,为他好的感觉,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跟他有肌肤之亲,他之前以为嫌恶恶心他的枕边人的情况下,就为这种感觉增加了强烈的反向冲击和不可言说的悸动。给他一种宋岩其实很胆小很怕疼,但是因为深爱他,就给了他无限的包容,哪怕受到来自他的威胁伤害,怕的要死,也依旧爱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护着他,一心希望他好的感觉。
秦禛因此而不受控制的心有悸动,所以今天晚上对于宋岩才极具耐心,好几次耐着性子哄他,依着他顺着他。
结果呢?呵!
结果?杨忠派人折腾大半夜找遍了王宫也没找到宋岩的人影。
秦禛黑着脸皱眉讥笑:什么?找遍了整个王宫都没找到?那你的意思是要告诉孤他长翅膀飞了么?
杨忠喏喏,不敢再秦禛暴怒的时候招惹他。
秦禛深呼吸平静了下心态,想了想,继而黑着脸皱眉问:他自己的住处找了么?
杨忠忙点头回禀:启禀王上,找过了,宋寺人没回自己的房间。
尽管他觉得宋岩都已经跑了,不可能再跑回自己的住处去,那跟自投罗网也没什么差了,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让人去看了一眼。
要不,老奴再让人去看看?
杨忠小心翼翼的偷看秦禛一眼说道。
秦禛黑着脸冷哼:不用了,一群废物,孤自己去找。
说罢他便直接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第17章是你!
秦禛从自己的寝殿出来,先到宫里的各大湖泊水井边上看了看有没有浮尸,确定没有了稍稍松了一口气,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宫,没死就不用找了,早晚会自己钻出来。
想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走到寝宫大门口,秦禛想了想还是转身往东围房那边去了。
这会儿满宫的下人都在各处找人,给宫人居住的东围房反倒是难得的一片安静。
秦禛出来的时候,杨忠想着他可能会来宋岩的住处来看,特意告诉了他宋岩住那间房,故而秦禛到了东围房直接便冲着宋岩的房间去了。
房门半掩着,秦禛推门进去,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榻,一张案几,一个柜子,唯一能藏人的柜子都被人打开了,为数不多的几身宫服在里面挂着,一目了然,确实没人。
可是秦禛总有一种预感,人就在这里,而习武之人的预感几乎等同于事实,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抬腿进了门。
秦禛走到床边,歪头左右查看正试图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一抬脚,突然有只在月光的照耀看上去十分惨白渗人的手从低到微不可见的床底下伸了出来搭在了他的鞋面上。
大晚上的,这要换成个普通人非得差的尖叫出声,或许还可能直接昏厥过去,而秦禛的第一反应却是反脚就要狠狠的踩上去,然后再想到什么后又及时收脚,甚至因为收力太过突然身子都随之晃了一晃。
秦禛稳住身子,低头黑着脸辨认了一下那只手,确定了是某人,看了看低的几乎也就容许一只手穿过去的床榻底嘴角抽搐,而后抬头看了看床左右搞明白了某人是怎么钻进去的,蹲下身子一只手扣住床榻边抿唇稍稍一用力便将整个出窗榻掀翻了起来,露出了下面趴着.......睡的正香的某人。
秦禛沉着脸盯着宋岩看了半响,看他还是毫无所觉,上前去抬脚踢了踢他。
结果......还是没醒,而且可能在床底下憋憋屈屈的趴着睡了大半晚上爬累了,还翻了个身歪头继续睡,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
秦禛脸色瞬间更黑了,踢他的脚不由加了几分力道。
这次宋岩终于有了反应,却是一把抱住秦禛的腿皱眉吧嗒着嘴迷迷糊糊的抱怨嘀咕:哎呀,二黄你别吵,让我再说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再出去溜你,你都不知道哪个暴君他有多不是人,我为了让他不黑化,都辛苦几天几夜了,累的困得都要猝死了,他一点都不知道体谅我,就想着自己爽,不是人......
秦禛被错认为别人先是脸色一沉,刚要发怒踢开宋岩,听到后面踢开宋岩的动作又是一顿,下意识低头垂眸看向抱着他腿的少年,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眼底下带着黑夜都掩饰不住的眼袋黑眼圈。
......
其实秦禛一开始并没有想要跟宋岩做什么,他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去给他送个药的,结果发生了一系列的意外,搞成他将人亲着抱了回来,就难免擦枪走火,再然后就不由自主的起了这样那样的心思,几次想要都没要成,人都要给憋炸了,精.虫上脑之后满脑子的少儿不宜,哪儿还记得人都几天几夜没休息的事儿啊?
故而这会儿听着宋岩睡梦中碎碎念的抱怨,秦禛难得的良心有点痛,抬手轻轻抵唇干咳一声,缓解了尴尬亦缓解了脸上阴沉的脸色,弯腰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抱着人纠结了下,秦禛最终还是腾出一只手来将床放下来,抚平了上面的褶皱,将宋岩放到了他自己的床上。
他不是没想过抱宋岩回他寝宫去住,但宋岩这么脏兮兮的,他就难免想给他洗澡,一洗澡他就不敢保证他不会对他做点什么,良心有点痛的秦禛难得的今晚想要做个人,故而还是决定不动人了。
秦禛将人放下后,就要转身出去,目光触及宋岩脖子上裸露出来的烫伤脚下又是一顿,摸了摸自己的袖口,从中拿了之前把玩随手带出来的烫伤膏出来,重新坐回床边。
他目光在宋岩衣带和领口徘徊一瞬,伸手捏上衣带,犹豫半响,又松手转向领口,这才没再犹豫直接动手扯开了,露出里面一片带着烫伤红印的白皙肌肤。
躺在床上熟睡的少年呼吸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
秦禛瞥一眼床上呼吸平稳还在闭眼熟睡的少年,转头随手从随手从旁边的洗脸盆边上扯了白色的帕巾,皱眉低头对着少年脖子上有些脏污的伤口不甚熟练的擦拭。
熟睡的少年身子又有一瞬间的僵直。
秦禛手上的动作一顿,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又轻了几分,匆匆擦完了,他丢掉帕巾,打开药膏从中抠了一块药膏出来,低头皱眉抿唇轻轻敷上伤口。
面色苍白的漂亮少年蹙眉闭眼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天生带着矜贵倨傲之气的高大俊朗男人坐在床边低头为其小心细心地上药,凌晨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照射进屋里,映照在两人身上,能叫人看清两人的面容,却又为两人的神色添了一丝朦胧,显得男人看着少年的眸中尽现宠溺温柔,叫人看的呼吸一窒。
秦禛听到动静猛地回头眼神锐利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站在门口的小太监瞬间回神,眼见自己被发现了慌忙进去磕头行礼问安:奴才叩见王上。
他是极有眼力见儿的,眼见秦禛手脚温柔轻巧的给宋岩擦药便知秦禛不想吵醒宋岩,故而行礼的时候特意将声音放的很低。
秦禛便没理会他,脖子上的伤他基本已经抹完了,随手将宋岩的衣领重新拉好,而后抓起了宋岩的两只爪子,将手上剩余的药膏涂抹在那些水泡上,等抹完了将宋岩的两只爪子放回去,随手扯了一截被角搭在宋岩肚子上,方才站起来对那小太监抬了抬手,低声说:起吧。
自己当先大步出了屋子。
小太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忙跟着放轻了脚步跟了出去,还细心的帮宋岩关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