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班的。
宋淮铺完床铺,随意地靠着他坐在床沿上,被褥微微凹陷下去,刚洗完澡的少年身体带着一层温暖的气息。
他低下头,就着孟习的手偷喝了一口他的牛奶,然后才继续说:你也认识。
孟习:?
都自己班上的女生了,他还能不认识?
这不是废话吗?
四班总共就那几个女生,宋淮应该不会太喜欢太活泼好动的女孩子。
田小娟和她的姐妹们都不太符合,至于宋佳佳么,宋淮对她的第一印象好像不是很好。剩下的几个要么是长得稍微普通了点,要么就是和学神八竿子没打着关系,连话都没说几句。
难道三水就喜欢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暗恋?所以才没被大家发觉??
孟习迷惑了。
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
他实在是太想知道了,离答案就差两三步之遥了,要是还猜不出来今晚真的得百爪挠心,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我们班的,我也认识
孟习尽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相关的女生印象,她高吗?身材怎么样?长得漂亮吗?
身高?
宋淮瞥了他一眼,观量片刻,才说:一般般,不是很高。
身材还行,平板,也说不上好和不好。至于漂亮不漂亮
他拖长了尾音,孟习下意识抬头看去,却见宋淮情绪淡淡的,漂亮不漂亮,这个我不清楚。
他顿了两秒,目光落在孟习眉眼之间,眼尾忽地微微扬了扬,只能说,是连我的审美都会很喜欢的长相。
这算什么回答?
情人眼里出西施?
孟习疑惑了两秒,还没来得及问出下一个问题,宋淮忽然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真像是揉自家玩具一样,又或者是忍不住捏一捏小猫的小爪垫,总带着一股近乎是宠溺的味道。
可是明明
该睡觉了。
宋淮催他上床躺下,又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悄悄亮着。
他合衣躺下,又说:明天还要去学校,我会提前喊你起床,早点睡。
唔好,我马上就睡。
孟习乱糟糟地应了一声。
怎么有种被哥哥照顾到的感觉?
可是明明,宋淮年纪还小一点哎。
他静静地沉默了十分钟,睁开眼,圆滚滚的小夜灯贴在床头,满眼无辜地看着他。
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浅浅的像是蝴蝶震动翅膀发出的声响,细微得仿佛是没有存在过。
全世界只有它停留的那朵花听到了。
孟习慢吞吞地闭上眼,藏在被褥里的两只脚丫子轻轻一勾,刚才还在被褥外的毛脑袋立马矮下去一截。
再勾一下,皮肤顺着软绵绵的布料继续滑了进去。
三下两下,等到整个人都消失了,像是被子把他一口吞在肚里,满足拍拍肚皮,庆幸自己终于藏住了这样的宝物。
漆黑的被窝里,孟习均匀地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
怎么办啊好丢人。
·
第二天早晨,站在孟习宿舍门前等他一起上学的池辉和钱水星,敲了十分钟的大门,宿舍里依旧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啊班长?钱水星忍不住看向池辉,这不会是出事了吧?
这话说的,池辉胳膊都毛了毛,赶紧呸呸两声,瞎说什么。我昨天十点多的时候过来看了,没什么事啊,那死变态也不在。
他回到寝室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还特意请高一和乔磊同寝室的学弟注意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半夜突然出房门的迹象,到十二点时得到的回复是一切正常。
那变态也不可能搞个□□术、瞒过所有人把孟哥偷运走吧?
那是不是睡着了?
池辉迟疑地摇了摇头。
孟习自从和宋淮一起住后,渐渐的作息就调整了过来,前几天他们来的时候孟习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没道理就今天睡得特别沉。
说不定是生病了,没力气说话?
钱水星说着,又上去敲了两下门,孟哥你在吗?听得到我们声音吗?
依旧毫无动静。
钱水星一边敲门一边掏手机,心说还是得给他打个电话,手机摸到一半,旁边忽然幽幽地冒出一句:小孟怎么了?
冷不丁来了这么一下,钱水星吓得手机都掉了,惊魂未定地往后退了两步:哎我操
操字还没说完,抬头一看原来是乔磊。
钱水星忍不住深吸口气,默念了十遍撤回。
这一大早上的,受这刺激,得吃多少天的素才能把这恶心味给涮了啊。
你来这儿干嘛呢?
钱水星仗着体格健壮,鼓起勇气往前一横,用痞了吧唧还吊儿郎当的语气道,高二年级的宿舍,高一的学弟这就不用来了吧?乱窜宿舍可是要被警告处罚的。学弟还没记住咱们这儿的校规?
看这勇气,这壮士。
池辉都忍不住在背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乔磊没理睬他的挑衅,自顾自地问:我问你,小孟出什么事了?
果然是变态,三句不离小孟的。
有事吗?小孟想不想见您,这心里还没点b数?
钱水星的目光愈发警惕:什么小孟小孟的,人家和你熟吗就在这儿乱叫?有点礼貌行不行?还有都说了不准乱窜宿舍,再在这儿纠缠我就去告主任了。
乔磊皱了皱眉,懒得再和他打嘴炮,干脆伸手把他推开,从口袋里摸出个什么东西,拉住门把手、一手直接捣了进去。
池辉站在旁边,视野更好,此时他一眼就看到姓乔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根女生用的黑色一字发卡,顿时勃然大怒:原来昨天那个东西是你留的!!!
怪不得昨天学神突然给他打电话,怪不得他上来敲门时总看见门锁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只是那时孟哥的声音听起来状态不是很好,他没敢声张,一边高声说话一边偷偷摸摸拔掉了那东西。后来回到寝室一看,他才发现原来是一条细铁丝。
铁丝插在门锁里,还堂而皇之地留下证物
gu903();池辉当了这么多年的班长,处理过那么多同学的纠纷,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变态,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