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此刻,她还被男人那般托抱着压在殿门上,云姒轻喘,低头怨他:“都是你……”
齐璟目光微扬,眼前那人上衫一半滑落香肩,明艳容颜多了丝媚软,而他只要垂眸一掠,便能将她衣襟处乍泄的旖旎风光敛入眼中。
那若隐若现的美好轮廓,诱得人绮念横生,眸心暗涌波澜。
“还看!”搂着他脖颈的手轻捶了下,姑娘家羞嗔:“快放我下来……”
她恼羞埋怨,声调却又娇滴滴的,甜腻动人,挑得他心火愈烈,齐璟唇锋微挑,下一刻竟埋下头去。
全然没想到他会如此,云姒一诧,想要阻止,谁知到嘴边的话皆化作了细细软软的糯音,她羽睫轻颤,浑身紧绷,很快又像是骨头都酥了,娇面似染醉意,良久良久,某人才餍足地抬起头来。
云姒呼吸稍促,似醉非醉地望他,却见他俊眸含欲,略一舔唇,仿若是在回味甜美。
这人总是没羞没躁的,现着风流态故意欺负她,想推了他跑开,偏偏人还被他凌空锢着。
瓷白双颊燥红,云姒愁颜赧色:“你……你讨厌!明知道他们在外面,还发出那么响的动静,现在他们一定都知道了,文武大典还没结束呢,堂堂一国之君不在场就罢了,还偷摸在这儿不克制,你倒没事,没人敢说你什么,我怎么办呀,一定又有人要说我是蛊惑君心的妖女了,你唔……”
她娇声娇气,念叨了一连串,齐璟不再听她说完,掌心蓦地按下她的后颈,将她的嘴一衔,封住了温软檀口。
他的吻,将她的喋喋不休尽数堵了回去,待她没声儿了,他又有些浮浪地松开口,只含了她的下唇,似吮似咬。
浑身酥软,好在他的手沉稳有力托抱着她,否则她大概会受不住瘫软滑下去。
终于,齐璟放开她,透出一声低喑:“唠叨。”
云姒意识眩晕,无力偎在了他的肩上,耳畔是那人不容悖逆的话语:“朕是皇帝,你是朕的女人,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
一只手落在她头上抚弄,齐璟嗓音沉哑:“莫非姒儿是想跟朕玩暗度陈仓的情趣?”
心中一荡,他强势的亲吻,叫她此刻半点底气也无,云姒埋在他颈窝,软糯低辩:“没有……”
她乖顺了,他也就不欺负她了。
对她方才所言,齐璟沉默思忖少顷,而后抱着她走到长案边坐下,将她放到自己腿上,抬眸一瞬不瞬看住她:“谁说你是妖女了?”
云姒一怔,是冬凝告诉她,蝶心没少在背后说她坏话,想想也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不过这不重要,就让她逞些口舌之快又能怎么样,但想到蝶心那夜在茶水里放的药,毒发的感觉和前世她死时一模一样,云姒便猛得心生骤警。
一瞬后,她对上他的目光,没头没脑又答非所问:“我那日中毒,是蝶心下的药。”
齐璟默了会儿:“我知道。”
云姒一愣,他竟然知道,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他有心想查又有什么能逃过。
默默深吸了口气,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云姒抓住他的手,语气慎重:“陛下,那药……或许和太后娘娘有关系。”
虽然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无凭无据,很难令人信服,她也没法跟他说,自己是死过一回,才会知道,但上辈子的蛛丝马迹如今想来,大抵就是太后利用自己去对付他,不论他相信与否,她顶着诋毁太后的奸佞罪名,也是要让他有所警醒的。
话落,见他深深看着自己,幽暗的眸色情绪不明,云姒顿了顿,不由将他的手捏紧了些,“陛下,我没有要妄论是非的意思,只是……”
只是想要他提防着些。
“朕不是说过么,”他忽而开口,反握住她柔软的手,轻轻摩挲:“伤害你的人,朕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云姒怔愣,心间一跳,在他深默沉稳的注视下,渐渐又平淡了心境,她慢慢回过思绪,温声低语:“我没关系的,”她静了静,默凝他的手,重复呢喃了遍:“只要你好好的,我都没有关系……”
这话说出来,就显得过于沉重了,原本是两人共处一室的缠绵,却凭生了至死不渝的悲情。
半晌后,不将这惹人烦忧的话题留给她,齐璟敛了眸色,浮出淡淡笑意,抬手温柔抚着她香腻的脸颊,如斯温存:“原来姒儿对朕,情深至此。”
终归是经不起调戏,他一说,她的脸一下便又呈了绯色,但这回倒是未去避及,云姒清眸微漾流波,绕上他的脖子,在他肩头枕着。
齐璟极其自然地抱住她,靠着椅背,而她的呼吸似有若无流淌在他颈侧,吐气如兰。
佳人如玉,美人在怀,他阖上眼,眉头舒展开来,似是贪享这一刻的清欢。
少顷,他听见怀里的人轻缓道:“……你在我心里是第一位。”
主动表完态,云姒抿着笑意,安静靠着他不说话了,而一向待事清冷的男人听罢,无声勾了唇。
“哦?”手指干净修长,慵然掠起她的发,把玩缠绕,齐璟依旧闭目养神:“那云迟呢?”
哥哥当然也很重要,云姒小声道:“哥哥是亲人,不一样……”想了想,告诉他:“公主她喜欢我哥哥。”
指尖微顿,齐璟静默片刻,淡淡道:“他们……不太容易。”
云姒瞬息目露疑惑:“为什么呀?”
齐璟沉默,没有回答,将这话题带了过去,他薄唇微抿,似是犹豫了一瞬,才道:“那傅君越呢?在姒儿心里,他是什么?”
乍一听这名字从他口中说出,云姒蓦然震惊,忙不迭直起了身子,诧异万分:“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连哥哥她都瞒着的。
她谈言色变,齐璟倒是气定神闲,神情语气皆不透半分破绽:“你在梦里说的。”
云姒张了张嘴,真的信了。
她咬唇,悔恨自己梦呓乱说话,将那事说了出来,竟还被他听到了去,本是想把那人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不提了,就当是自己年少不懂事,就当那人是匆匆过客,却没想到,还会下意识日思夜想。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水性杨花,嘴上说着他最重要,再亲密的事也都和他做过了,心里居然还在想着别的男人。
云姒低敛眼睑,埋下头不敢看他。
齐璟却将她的下巴勾起,不避不退直视她荡漾怯懦的眼睛:“嗯?”
他乌墨般的眼瞳,总透着能将人一眼看穿的敏锐,而此时,似乎还隐约含着丝期待。
在他面前,撒不出谎来,但也不敢说,于是她想尽理由搪塞,眼睛飘忽,思琢了半天,也想不出由头敷衍过去。
她咬唇,跟他说什么?怎么跟他说?告诉他那人是自己豆蔻之年萌动春心的男子吗?然后到了现在还对那人念念不忘?让他觉得自己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云姒微启丹唇,讷讷:“他……”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来狗子还没掉马,自己醋自己来一波。
第69章媚煞
她支支吾吾,半晌言不上一句,齐璟耐心静等,指腹在她下巴摩挲着。
他微凉的指尖,慢慢滑到她唇上,又自然而然地掠至耳垂,抚摸,轻捏,所到之处,无不酥麻。
他越是这般令她心猿意马,她就越是心虚,在心里好一番琢磨,旧缘总是比不得眼前人重要,于是云姒咬了咬牙:“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只是见过几次而已……”
说完这句违心的话,云姒心捶如鼓,随后感觉到那人揉捏她耳垂的手似乎顿了顿。
齐璟默了一瞬,“他当真是……无关紧要?”
他淡言淡语,听不出任何心绪,云姒吸了口气,大着胆子“嗯”了声。
有片刻的死寂,就在云姒悄悄稳神之际,那人的手沿着她白腻的侧颈滑下,她衣襟还松垮散着,他很容易就触碰到锁骨处,捻起她挂在脖上的那块羽白暖玉。
玉石躺在掌心,他嗓音微沉也平静:“无关紧要,为何还要随身戴着?”
云姒心下一咯噔,她的梦话也忒多了点,竟连这暖玉是傅君越送的都被他知晓了……
暗暗觑他一眼,她小声试探:“因为……好看?”
齐璟眸色有一瞬变化,从来淡漠如斯的神色,难得略显踟躇,仿佛是在纠结着什么决定。
他犹豫再三,最后握住她滑腻的肩,俊面正色,一瞬不瞬凝住她:“其实朕……”
怕他多想,心下一慌,云姒索性豁出去了,连声道:“他他是个讨厌鬼!我没当回事的!”
齐璟一怔,猝不及防错愕住,又听她气壮理直,口如悬河:“是我三年前不懂事,贪玩儿,不过他很快就走了,我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杳无音信的,我也快忘了这人了,真的!”
说着,她抬手就扯落红线,二话不说将暖玉塞进他手里,“这些都不值一提,陛下若不喜欢,我就不要了!”
语气狠心,决绝。
她暗自呼了口气,不管怎样,不能见异思迁,脚踏两只船呀!
而齐璟神情瞬间错综复杂,挥斥江山的男人竟一时失了声色
见他敛眸不语,许是被她的话忽悠住了,云姒略微舒了心,容色纯良,装模作样问了句:“陛下适才要说什么?”齐璟微扬清俊的眸子,无声审视她,要说什么?
过去他是暗中行事,后来对这错乱的山河也无把握,担心她知道会有所连累,现在忍不住想要告诉她,他那时办完了事,不能再久待民间,才要离开,但其实他一直在等着三年后和她完婚。
想说,忽然又发现没了必要,总不见得要说自己就是那个杳无音信的讨厌鬼?
默默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齐璟微微抿唇,旁若无事:“没什么。”
他不计较了,云姒缓了口气,微笑点点头:“嗯。”
齐璟看了眼手里的玉石:“这个……”
那人只留了这一物,戴在身上许多年,云姒说是不要了,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低眸凝着,最后目光一收,狠下心:“随陛下处置。”
云姒的态度毅然决然,静默半晌后,只听他淡淡一声“嗯”,而后将玉石放入了袖中。
齐璟抱着她的腰,肃容默声,云姒侧坐在他腿上,瞧见他眉间微不可见的蹙痕,以为他还是心有芥蒂,想要哄他开心,于是伸了玉臂缠上他的脖颈,主动将唇凑过去。
她亲了两下,可那人没有回应,到底是纯情,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了,贴在他薄唇边,进退两难。
云姒只好透红着脸,嗫喏唤他:“陛下……”
她妙眸盈盈,充斥着愿君多采撷的诱惑,他徐徐抬手,修指陷入她发里,心里仿若有纵欲的声音在叫嚣。
静静揉了揉她的发,他面不改色,嗓音却哑了:“不要这样看着男人。”
他容颜微肃,云姒只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眼帘稍垂:“为什……”
甫一开口,就被那人按下脑袋,唇舌侵袭上来,不允她退开。
他低沉一叹息,话语含糊在辗转的唇齿间:“受不住……”
手揽艳色,温香软玉,差点儿又一发不可收拾了,但好在他的意识未被剥夺透彻,还知道念她初次,自己又掠夺过度,怎么也得容她多休息几日。
亲亲抱抱,也爱不释手,管外边什么激情欢跃,他们只心安理得地黏在内殿。
暗涌的是“锦帐春宵恋不休”的蜜意,起伏的是“忍耐温存一晌眠”的浓情。
校场。
骑射比试已经结束了,众人又围聚在高台空处,将那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较高下,如此,营道便空了出来。
原本所有人都极有兴致地在听文官们卖弄学识,直到闻见营道有战马奔驰,才知道是云将军和玉嘉公主在私下比试骑射,这下,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
云迟说到做到,让了喻轻妩三里地。
北凉不少女子在战马上长大确实不假,骑射之术自然不会比男人差,若是换作他人,哪怕军中副将,喻轻妩或许也都能轻而易举对峙,但碰上云迟,怎么说也是大齐驰骋沙场的第一将领,她不是不好对付,只要他想赢,她根本不是对手。
但云迟显然是未尽全力,有心相让,最后一圈喻轻妩射出最后一箭,以他之能轻松便能将其打落,但拉满的弓却是在紧要关头收了回去,眼看着她的战马飞越而过,赢了他。
上好药,和成渊一道从步澜宫偏殿回来的明华,经过营道不远处,正巧看到这一幕。
明华眼睛一亮,发出惊羡的呼声:“云将军居然输了,轻妩姐姐好厉害啊!”
兵部侍郎虽是文官,但成渊却也是饱览兵书,精通骑射,一眼便能看出所以,他彬彬道:“公主尊贵,身在齐国,云将军定是要礼让的。”
明华顿住,面露疑惑:“你说云将军是故意输的?那还有什么好比的啊,胜负都明了了。”
成渊温声,耐心解释:“倘若公主相距太多,刻意让步是蔑视,但像方才,便是君子之行。”
明华略懵,一条筋的人哪里理得清这些弯弯绕绕的,但她还是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哦……”
成渊跟她一处站在,没有去戳破。
“我也要骑马!”明华突然道,她今日特意穿了骑装来,就是想骑马的,“成渊……”
回眸看他,话还没说出,明华就意识到他不方便,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算了,你手伤着了。”
见她掩不住地失落,成渊颔首,语色温润:“郡主想骑,在下替你牵着马,没什么。”
明华望他,明亮的杏眸扑闪着:“真的啊?”
成渊一低眸,便能看见她俏丽祈盼的面容,一瞬后低缓道:“真的。”
明华轻快一笑:“成渊你真好,从来不会跟我唱反调,不像死齐瑞……”
“齐瑞怎么了?”
突然有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穿插而入,打断了她的话。
明华怔了一下,很快怒从中来:“他烦死人了!我到底是跟了个什么玩意儿一块儿长大,放浪轻狂,没心没肺,真怀疑我上辈子捅了他一刀,上天才会惩罚我和他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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