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党的核心团体有四人,杨首辅领头,匡尚书其?次,紧跟着就是蔡义和他,但他半路投效,肯定没这么快入阁,不如卖个人情给蔡家。
蔡义行?事方正,比匡尚书更值得来往。
“我记得,蔡家有个孙女差不多也快及笄了。”赵太太喝口茶,暗示道,“两家若能?结为亲家,不失为一?桩美事。”
赵侍郎颔首:“夫人所言极是。”
赵太太点点头,陷入沉思。
赵侍郎不由奇怪:“可还有事?”
“我在?想宁远夫人。”赵太太轻声道,“她是晏子真的女儿?”
赵侍郎:“不错。”
“晏家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待字闺中?”赵太太的视线投向了偏院,“二郎也到说?亲的年纪了。”
“说?晏家姑娘?”赵侍郎思索,“倒也无不可,就怕人家嫌弃二郎是庶出。”
赵太太沉默了一?瞬,才道:“大郎没了,他以后继承家业,也没区别。”
赵侍郎道:“总要相看过?。”
“这是自然?。”赵太太微微阖眼,“我累了。”
“你好生歇息。”赵侍郎起身,“我去趟蔡家,晚上不回?来扰你了。”
赵太太淡淡道:“嗯?”
赵侍郎心头一?紧。他今年四十多岁,已经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纪,昨天刚在?爱妾那?里歇过?,腰乏得很。
但妻子劳苦功高,又不能?怠慢。
“我这不是怕吵着你么。”他神色自若,“我知道你爱清净。”
赵太太:“晚上你可以去书房睡。”
她喜欢清静没错,丈夫一?来,整个院子都吵吵嚷嚷的,反而叫她头疼,但喜欢清净归清净,当值是当值。
老夫老妻了,该交的睡还是得交。
赵侍郎眼见逃不过?去,只?好假作镇定地应下。
甫一?出门,就打?发长随:“去仁爱堂买一?壶药酒来。”
小厮嘿嘿笑:“老爷,还是虎鞭?”
赵侍郎眼睛一?瞪,抬脚就是踹,小厮夸张地摔了一?个趔趄,然?后麻溜地跑了。
仁爱堂的虎鞭酒是秘方,一?年到头也没几瓮,买不到可就要吃挂落了。
王家。
王太太回?家就躺下了,她是北方人,有点晕船,时间短还好,时间一?长就晕,丫鬟立在?后头,纤细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摩头部?的穴道。
冰鉴吹出丝丝凉风,伴随着冰镇瓜果的清香,终于让她缓了过?来。
王尚书就是这时进来的。
“今儿怎么样?”他问老妻。
王太太疲惫道:“上午打?牌吵得我头疼,倒是下午的戏不错。”
“你闷了大半年,也该出去走动走动。”王尚书感慨,“甭管人家怎么说?,咱们日子还得过?。”
他去岁下半年装病,全?家都停了交际,老妻也闷在?家中大半年,夏天热,屋里待不住,去湖边走走也是消遣。
王太太道:“别的我也不说?了,把惠娘的亲事定下再说?。”
王尚书问:“可有人选了?”
“辛家在?给孙辈说?亲。”王太太道,“有点急了。”
王尚书沉吟:“惠娘毕竟是小辈里最大的,还是要好好挑,不能?急。”
王太太叹口气:“可不是,辛家虽然?门当户对?,两个孙子却在?老家长大,怎么放得下心。”
“老辛这个人就是太在?乎风评。”王尚书呵呵,“自家孙子不带,带兄弟的,知道的知道他重情义,不知道的肯定骂他拎不清楚。”
王太太已经疲了:“第?四代了,咱们也不能?事事操心,之后就让老大媳妇自己去打?听吧。”
王尚书没接话,他知道,老妻说?是这么说?,可必定要过?问一?二。
趁他还在?,趁他还有用处,替子孙们寻个踏实的后路。
许家。
许太太在?回?家路上,就派仆妇去打?听了荔枝的事,等?回?到家,马上叫来许大:“你爹今日当值,你去书房等?他,让他一?回?就来见我。”
许大爷忙应下,困惑道:“母亲,出了什么事?”
“张家怕不是想对?付你爹。”许太太咂摸着张太太的表情,“荔枝又不是咱们自己买的,活像是我们劫了贡品……若是牵连到郡王妃就不好了。”
许意娘是家里最争气的姑娘,嫁的也最好,今后指不定就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