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醒了醒酒,给双方一?个台阶:“三郎,他舌头断了,要说话也说不出。”
两刀下去,谢玄英的火气遏制了大半,理智上线,重新分析利弊:“不能就这?么算了。”
“养不教,父之过。”程丹若道,“把人送回?寿昌侯府,我们去寻寿昌侯讨个说法。”
她这?么说,谢玄英肯定给面子,勉为其难收回?了刀:“滚。”
程丹若则道:“寿昌侯如今久居京城,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之,先好生请大夫看看吧。”
这?话说得体面又不失深意,算是全了自家的脸面。
寿昌侯府的小厮已?经感?激不尽,忙叫人套车,也不必寻医馆,直接去太医院,那里有人值守。
谢玄英还了刀,程丹若叫掌柜过来,恳切道:“扰了客人们的雅兴,实?在过意不去,今日的酒钱便记在我们账上,望海涵。”
她受了这?么大委屈,还能礼节周到,围观群众不免顿生好感?,纷纷道:“不必如此,太客气了。”
“应该的。”
程丹若处理完琐事,才和谢玄英上了马车回?家。
刚坐下,他就咬牙切齿:“尹家欺人太甚!”
车厢昏暗,马车颠簸。
程丹若抬手抚在他的胸口,感?觉到掌下的胸膛起伏不定,蹙眉道:“你换气别太快,慢慢吐气。”
谢玄英握住她的手,勉强忍住气息,缓缓吐出,重复几次才冷静下来,道:“你放心,此事我必要讨个公道。”
“唉。”程丹若叹口气,“其实?我没怎么生气。”
谢玄英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发现没有丝毫勉强,愤怒才渐渐回?落:“你就是脾气太好了。”
“我只是不觉得妓女多?下贱。”她解释,“她们又不是自愿沦落风尘,不过命不好。倘若我当年没到陈家,路上给人拐走了,也就这?下场。”
别以为烈妇和妓女是两个世界的人,运气好,妓女做诰命夫人,运气不好,千金小姐也得卖笑?。
讽刺的是,前者千难万难,全靠自己,后者屡见不鲜,都被拖累。
她反过来问:“他这?么骂你,你气不气?”
“当然。”谢玄英肝火又上来了,“岂有此理!”
人受委屈的时候,要的不是分析道理,而是同仇敌忾。
程丹若立马道:“就是,便宜他了!那个王八羔子,最好今天失血过多?,进门就咽气。”
想?了想?,补充道,“假如没死成,迟早得淋病烂根,他们家断子绝孙。”
谢玄英吃了惊,旋即生出万千柔情,丹娘素不说恶言,却为他这?般为难自己。
“罢了。”他摩挲她的唇角,“我不气了,别为这?等小人脏了你的嘴巴。”
“生气就尽管气,何必要不气呢。”她道,“他那样骂你,我也生气。”
“都是我不好,把你的气也勾出来了。”谢玄英摇摇头,把她搂到怀里,顺着她的后背抚拍,低声哄劝,“你可不能动气,本就七情内伤,再惹怒郁,肝气受损内伤,又得喝两个月的苦药。”
程丹若一?听,有点迟疑:“要不是才上了一?天课,我明天病一?场也不错。”
“不用。”谢玄英平复心情,“何必为这?等小人坏了正事,又不是咱们的错。”
程丹若也是这?么想?的,天大地大,她的工作最大:“好。”
第432章余波起
靖海侯府与六部离得近,又过了下班的高峰,一刻钟就到家了。
谢玄英搀着程丹若,扶她?下车:“你累了一天?,直接回?去歇着吧,我去趟外书房和父亲说一声。”
程丹若点点头,径直穿过二门回?屋。
谢玄英放慢脚步,到书房求见靖海侯。
靖海侯有点惊讶,叫了他进来?:“什么事?”
“我把寿昌侯儿子打了。”谢玄英开门见山,“割了他一只耳朵,断了他的舌。”
“你?”靖海侯几乎怀疑耳朵出了毛病。
打架斗殴这种事,老四做不稀奇,从小到大惹出多少乱子,数都数不清。但老三自小长?在?宫里,除非御前比试,否则从不与人动手,更别说见血了。
这回?居然打了寿昌侯家的独苗?
“怎么回?事?”他眉关紧锁。
谢玄英面无表情:“我带丹娘在?珍味楼吃饭,他出言不逊,儿子只好动手。”
靖海侯狐疑:“怎么个不逊法?”
谢玄英紧抿唇角,不肯回?答。
靖海侯有点拿不准了,纨绔子弟多轻浮,嘴巴把不住门,说两句轻狂话,那是常有的事。
像以前的李首辅,出身农家,爱好买田,被戏称为“田老汉”,还被李首辅本人听见了。又有高官出行,令人避道?,结果被平民老媪骂为“蚁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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