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程丹若舒展身体,揉揉肩颈,纳闷地问:“我睡觉是不是不老实,怎么像被揍过一样?”
谢玄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把她搂进怀中,揉捏她的?腰背。
僵硬的?肌肉被捏松,酸痛感?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程丹若问:“其他的?事,都顺利吗?”
“顺利,衙门里养了五只猫,专门捉老鼠。”谢玄英专挑有趣的?和她说,“等到它们下崽了,我们可以聘一只。”
程丹若想想,道:“这次可以养只公?猫了吧?两?匹马都是姑娘。”
谢玄英道:“公?猫性子烈,爱打架,抓伤你怎么办?”
她说:“岁数到就阉了。”
他吃惊:“啊?”
“拆掉蛋蛋就会变乖,不发情不乱尿。”她盘算了一下,觉得除了麻药,其他都是小手术,“我可以试试。”
第一场外科手术是给猫拆弹,好像也不错。
大学?的?时候,她就参加过一个拆弹社团,每周的?课外活动,是寻找校园里的?流浪猫,把它们送去绝育,然后找领养。
那家宠物医院是本校毕业生开?的?,有内部折扣,可以观摩,非常不错。
她上辈子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连一个阑尾都没切过,就穿越了。
阑尾都没切过……
程丹若回忆起在医院实习吃过的?苦,和望着手术室大门眼巴巴的?渴望,发了很久的?呆。
奇怪,怎么忽然回忆起这些了,她缓慢地眨眼,陷入记忆的?漩涡。
很多关于现?代的?记忆,都被她深埋在心底,只有特别需要?的?时候,才会浮出?水面,好像沙漠中旅人的?水瓶,含一小口,润润嗓子就放下。
但今夜,烛光昏暗,天气不冷不热,垂落的?纱帐与世隔绝,是个很适合回忆的?场景。
程丹若提起的?心弦又回复平缓。
她记起现?代的?夏天,湿漉漉的?黄梅天,空气闷热。教室里没有空调,所以,位于负一楼的?解剖教室变得很受欢迎。
但楼下信号不好,潮湿的?天气容易碰见蜈蚣和小青蛙。
有一次,她刚买了新的?凉鞋,穿着去上课,结果?蜈蚣爬过脚背,又痒又痛,整只脚都肿了。
室友踩着自行车送她去医务室,她痛得直掉泪。
“我这是宝马啊,你哭啥?”室友开?玩笑,“坐自行车上得笑。”
“去你的?烂梗。”程丹若一面说,一面擦掉源源不断的?生理泪水,“我是痛的?,好痛啊。”
室友说:“事实证明,还是得穿球鞋。”
“有道理。”她掏出?手机,立马下单了一双球鞋。
买完又觉得挺贵,和母亲打电话?:“妈,我买了一双鞋,有点贵……”
程妈妈说:“多少钱?”
程丹若小心翼翼:“一千八。”
“败家。”程妈妈嫌弃地说,“再给你打两?千。”
她马上就开?心了,拍了脚肿的?照片过去,和妈妈说前因后果?。
程妈妈打了三千块过来,让她再买条长裤,别给蛰了。
一念及此,忽而万般辛酸。
程丹若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帐顶的?玉簪花,许久,湿意退去,她才小心地低头,目光瞥过身侧。
谢玄英依旧保持着搂抱她的?姿势,但眼睑合拢,呼吸平稳,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肯定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她想,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孔。
下巴有点粗糙,刮胡子的?时候潦草了点。
他也才二十三岁。
大学?刚毕业的?年?纪,就要?承担起一个市的?疫病救治,还牵连外交问题,其压力之重可想而知。
程丹若伸手去摸床边案几的?奏折,可犹豫一下,又抽回手。
光太暗,看字吃力,也容易晃到他。
算了。
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其他的?,不急于一时。
程丹若合眼,开?始思索别的?事。
她吃了这么大的?苦,不能白?白?浪费。诰命自然是好的?,今后走出?去,无论大大小小的?官,都要?称一句“夫人”,风光不提,至少能省几个礼。
古代是等级社会,注定了站得越高,办事越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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