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雌虫过敏的雄虫殿下[虫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4(2 / 2)

这个难受不止是单纯的字面理解,还有一些他也搞不清的东西包含在里头。

是啊,他曾经也想做个好哥哥,可是为什么……

思绪卡在某个记忆的临界点上,像是被上了一把锁,亚多每次回忆到这,都会不自觉的把这里再加上一把锁。即使时过境迁,有很多事情他已经不像当初那般在意了,可那段尘封的记忆却变成了他一生中都无法逾越的禁咒。

一旦触及,他对维科的恨就会连带着加重一份。

阑夜秋站在维科身后,让雌君把背部靠在自己身上,双手搭在对方肩膀上轻轻揉压,目光却有意无意的一寸寸扫视着病床上安静如斯的小沙。唇角微微翘起。

吃了安眠药?

精神丝探测的结果可是告诉他,这孩子的感官正处于非常清醒的状态,比这里任何病患的精神状态都好呢。

阑夜秋倒是不打算当面才穿,他想看看小沙到底想干什么。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床上的少年才悠悠“转醒”,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床边的三只陌生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们是谁?”小沙害怕朝后缩了缩肩膀,却不小心牵动腹部的伤口,立即捂着肚子,疼得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我是维科,你还记得哥哥吗?”维科伸出去的手犹犹豫豫的在小沙身前画着圈,想表示自己的亲昵,又怕突如其来的举动会吓到弟弟。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局促不安的跟小沙解释,害怕弟弟的接下来会突然吼一声,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接我!

看着这感人的场面,处在局外的阑夜秋跟亚多都显得有些过于冷漠。亚多悄悄站在一旁,撇了眼缩在床脚瑟瑟发抖的小沙,不禁心底勾起一抹冷笑。

说什么血浓于水兄弟情深,一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所有虫都会把手里的尖刀刺向对方。管你是朋友,亲人,伴侣,统统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

之前交代任务的时候他还怕小沙这小崽子演不好,现在看来,不是入戏的很么。他都有点迫不及待看到这场戏的高潮部分了。

相比于亚多的假装关切,阑夜秋则是手搭在维科的肩膀上,下垂的目光看都没往小沙身上看。可精神丝却在不断探测着对方周围,他能感受到这孩子身上装有某种爆炸威力极强的重金属弹,而且这种炸弹金属的裂变周期跟小沙的心跳保持在同一个频率上。

生物心率弹,阑夜秋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这种炸弹破坏力极强,但必须跟生物体配套使用。说白了,就是一人体炸弹。要想控制住炸弹不爆,必须让裂变周期跟心跳始终维持在同一频率上,一旦按下炸弹远程开关,生物心率弹内部就会迅速发生某种放热反应,温度急剧升高,直接将金属的裂变期缩短了一半,那时候就算是他动用全部的精神力也救不了小沙。

看来这次对方做的陷进,他想不跳都不行了。

伊尔斯是算准了他们一定会来找小沙,故意让亚多来接他们到医院,再把小沙作人质骗他们就范。

不过对方的主要目标是自己,跟维科应该没什么关系,就怕那个老家伙为了让他做什么事,把维科当成下一个人质控制起来。

“你是哥哥,他又是谁?”小沙突然把目光转向阑夜秋,一双不同于维科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水葡萄似的眨呀眨。

不等维科解释,阑夜秋就率先自报家门,“我是你哥哥的雄主,你可以叫我阑哥。”

“哥哥的雄主?”,小沙惊讶的又从头到脚打量了阑夜秋好几遍,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抿嘴干裂的唇瓣小声念叨:“真好看,原来雄虫里也有长这么漂亮的。不都是像雄父跟那些肥虫子一样丑。”

虽然在伽蓝是不允许在公共场合诋毁雄虫的,但这里又没有外人,说几句调侃的话也不至于被举报。而且这种话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说出来,大家只会当做童言无忌,还会觉得这孩子是真性情,想什么就说什么。

如果不是在小沙身上还带着炸弹的情况下,阑夜秋大概也会这么觉得。

他轻笑一声,没像维科那样畏畏缩缩,伸手就抹了把小沙的头,而在他指尖触碰到头顶的一瞬间,他明确的感受到小沙朝后躲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强烈的抵触感。

阑夜秋却故意恶作剧的,在那毛茸茸的浅白色头顶上,把原本还算柔顺的头发撸得一团乱才罢手。

这孩子明明打心眼里讨厌自己,表面上却装成对他很有好感的样子,估计是伊尔斯他们交代的吧。可比起演戏他又在这孩子的脸上看到了维科倔强的影子,像是在抗拒着什么,寻找着什么。

想到这,阑夜秋不禁感到疑惑。

一边讨厌自己,一边又不想配合亚多他们演戏,小沙他到底是跟谁一伙的。

第51章

不得不说,这孩子年纪小小,却是个演戏高手。

在面对许久不见的哥哥时,那种好奇和疏离感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表现的过分夸张,又不会显得过于刻板,完美的诠释了久别重逢这个词的真谛。

阑夜秋站在一旁听着维科跟小沙的对话,从刚才象征性的打过招呼后,就一直安安静静保持观望状。可小沙却总时不时的把话题引到他身上,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那些问题乍听上去有些不着四六,但仔细分辨,里面全是满满的陷进。阑夜秋在政治场社交多年,怎么会听不出来对方是在故意套自己的身份背景。

阑夜秋很清楚,虽然伊尔斯确实对他的身份感到怀疑,但也不会让作为人质身上还绑着炸弹的小沙来完成这么复杂的任务。

他大可以直接利用小沙威胁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小沙问的那些话,都代表着他自己的意愿吗?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对自己不放心?

思索着,阑夜秋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神情一滞,看着小沙的目光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原来这孩子是怀着那样的心思么……

维科从医院里要来一盆热水,又跟阑夜秋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一块质量还算的过去的毛巾,至少不会像医院配备的毛巾一样,一沾水就变得硬邦邦,用力一擦就会把小沙新长出来的皮肤划伤。

他将毛巾浸透在热水中打算给弟弟擦擦身体,阑夜秋跟亚多要帮忙都被拒绝了,维科亲手捞起还带着热气的毛巾拧干,在小沙的布满针孔的手臂上小心翼翼的划过,由于皮肤上积聚的污垢实在太久,一沾水,那些东西就变成了黑黢黢的粘稠物,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像口香糖一样在毛巾上拉出一道道丝状物。

“哥哥,别擦了。”

小沙看着自己已经擦不出原色的手臂,和红着眼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维科,嘿嘿一笑,就像是小时候做不出作业时对哥哥说:“反正医生说死后都要火化的,到时候再白的皮肤也会烧得黑糊糊,所以不用麻烦了哥哥。”

维科擦拭的手一顿,紧绷的唇线张张合合,他垂着头,盛满温水的水盆里发出细微的“吧嗒”声,维科屏住呼吸,狠狠提了口气。

一张嘴,有些沙哑的声音还是像口破了的风箱。

“别听医生乱说,要火化也得小沙过了两三百岁的生日以后,你不是要跟我一样上军校考第一名吗,还要跟雌父一样到军部去当军官,到时候在海上驾驶军舰把所有伽蓝星上的海岛都玩个遍,小沙必须把这些都做完才能被火化。

听到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小沙盘腿坐在狭窄的病床上,托着下巴忍不住嘻嘻笑起来。

笑容天真烂漫,完全还是个未经世的孩子。可那身满目疮痍的伤疤,却比在座的任何一只成年虫都要经历得多。

“可是……”小沙翘起有些发黑的指尖揉了揉脸颊上的酒窝,语气突然闷闷的,“医生说我的身体最多只能支撑到下个星期了,因为这里”

说到这,他直起佝偻的身体,朝自己心口比划了一下。

“心肌已经缩小成半个拳头那么大,尽管每天都在注射各种药物防止它萎缩可还是停不下来,而且因为药剂的副作用,我的心跳也越来越慢了,医生说再这么下去我可能会死于心率衰竭。所以最晚到后天,就会停止对我每天的药剂注射。不过没关系哥哥。”

小沙伸出小手,想帮维科擦掉脸上还在滴滴答答不断往下砸的眼泪,伸到一半才发觉自己的爪子脏得要命,恐怕会弄脏哥哥的脸,赶紧去拿了维科刚刚给自己擦胳膊的毛巾。将干净的一面翻过来,在维科眼睛上轻轻抹了一把。

“小沙在最后还能见到哥哥已经很开心了,只是,能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吗?”

维科缓缓睁开禁闭的眼睛,头却还是低垂着,看着水面上倒映着自己脆弱的表情。

他不敢抬起头,不想让小沙看到这么懦弱无能的哥哥。

小沙却用病号服的长袖子垫着手,把维科的头抬起来,扑闪的大眼睛把维科盯得无法闪躲。

“雌父给过我一个铁盒子,里面有非常重要的东西,他要我在你找到伴侣之后交给你,在住院之前我把它藏到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无月峰上,一颗挂满红绳的松树下。你去把它拿回来吧,但只能你自己去拿,因为无月峰只能承载一只成年虫的重量,再多就会崖壁折断。”

维科微微一愣,看向小沙,“雌父交给你的,很重要的东西,只能我去拿?”

他重复着小沙的话,把最重要的三个信息摘出来,旁边一直沉默的阑夜秋却突然插了一句。

“那我去拿可以吗?我是你哥哥的雄主,在法律上我们是一体的关系。”

面对阑夜秋的主动请缨,小沙却犹豫起来。

“可是……”

“别可是了!你哥哥现在怀着孕,体能正处于最弱的时候,要他一只孕虫去爬山,肚子里虫蛋有个好歹怎么办?再说阑先生是你哥哥的雄主,你哥哥的东西也就是他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亚多在旁边眼看着阑夜秋马上就要离开这,跟维科分开,只要把维科押送到议政馆交给那个老变态,他就大功告成了。

这小崽子还犹豫什么!

小沙被亚多一吼,又缩瑟到了床角。目光略带惊奇的看向维科的腹部:“原来哥哥怀孕了呀。”

一副很畏惧亚多的模样,可在阑夜秋看来,这孩子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却充斥着满满的嘲讽,就好像亚多于他,完全就是个跳梁小丑般的角色。

看来伊尔斯这些家伙还真找来一个不得了的帮手。

不愧是维科的同胞弟弟,阑夜秋只觉得这孩子比他王宫里那些整天就知道缠着雌后不撒手的亲弟弟们可爱有趣多了。

小沙抿着嘴朝阑夜秋看了一眼,藏在病号服袖子里的手绞紧了。

“那阑哥去也可以。但里面的东西你不能偷看哦。”

“当然。”阑夜秋一口答应,然后低头拍了拍维科的肩膀,“跟我出去一下,有些事情交代你。”

……

看着面前的大镜子跟站在身旁的阑夜秋,维科有些奇怪,不是要交代他一些事吗,怎么一出来就把拉到厕所了。

阑夜秋牵着维科的手,将最靠近自己大脑中枢的那根精神丝拽出来,虽然雄虫的精神丝一般很多,而且等级越高,精神丝的数量跟长度也会随之翻倍。可靠近大脑中枢的那根却不是能随意扯出来的,因为这跟精神丝有一项致命的弱点,就是不能自动收回。如果释放后一旦发生意外,有什么物体或者其他外力将精神丝带离身体超过三天,虫体就会被迫陷入永久性脑死亡。

也就是跟植物虫差不多的状态,比机体死亡更加绝望。

明知道这么做的风险很大,阑夜秋却不得不忍着剧痛将精神丝从大脑里抽出来。与其让维科去冒险,还不如他舍命博一把。反正他的运气一向很好。

“你在做什么?”

维科看阑夜秋抬起自己的右手,在中指贴近指根的部位一圈圈缠绕着什么,虽然他看不见,但手指上传来的压迫感却在告诉他,那像是一种很有弹性的线,带着丝丝温度,乖巧的依附在了那块本该带着戒指的地方。

他伸出另一只手凑上去小心的摸了摸,阑夜秋立刻皱紧了眉头,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握住了他的手腕。

“啊,抱歉。”维科被阑夜秋刚刚的反应吓得一动不敢动。

阑夜秋控制着抽搐的精神丝,好一会才缓解下来。他轻轻松开了对方的手,声音温和。

“先别碰,这根精神丝跟其他的不同,突然碰会产生排斥反应。等它逐渐适应你的信息素就好了。”

待缠绕在维科手上的精神丝渐渐停止痉挛,一股灼热的温度沿着精神丝传到了阑夜秋的身体里,带着刺激性的信息素,他感觉自己后颈的腺体像是泡在冰镇薄荷水里,初始时有些难受,后来则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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