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口哨吹响后,阑夜秋一连接了萨拉十招,不但完美的避开了对方的攻击,还在紧要关头以同样的招式反套路到萨拉。迎面出拳虚晃一下后,迅速绕到后面勾住对方的脖子,一个过肩摔将萨拉狠狠摔到擂台下,再无还手之力。
阑夜秋低头,看着脚下从萨拉身下掉出来的微型注射器,针头上还残留着几滴淡金色的液体,很显然,里面的药剂已经用掉了。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维科突然发情就是因为这支注射器里的药剂。
在格斗中使用药剂,无论是对自己用还是暗算对方用,都是违反比赛规则的。现在他只需要把这件事告诉主办者,萨拉就会面临牢狱之灾。
突然一阵哭喊声传来,抬头就看到一哄而上的小虫崽儿们,一只只弱小可爱又无助。他们拥簇着萨拉,就像守护在神周围的一群天使。
看着那一张张哭泣的小脸,阑夜秋最终还是摇摇头,抬脚覆上去,无声无息的碾碎了注射器。
虽然这只雌虫暗算维科违反了比赛规定,但也情有可原,就当他是为了孩子们吧。他扯下擂台上的幕布扬手一扔,像是丢了一朵飘忽不定的红色云朵下去,盖住了萨拉衣不蔽体的身躯,阻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萨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幕布,又惊讶的看向阑夜秋,却见对方漆黑的双眸中一片冰冷,像是两把无比锋利的刀刃,能刺穿万物。他打了个哆嗦立即避开视线。
直觉告诉他,对方已经发现了什么。
他下意识去摸身上的注射器,才发现早已不翼而飞。综合那只雄虫的表现,萨拉猜测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他对维科用药诱导其发情期提前的事情。可那只雄虫为何不去举报他?难道是想用这件事威胁自己?
虽然没看到对方的全貌,可萨拉还是将那双骇人的眼睛牢牢记住。纯黑色的虫瞳,还真是罕见呢。
阑夜秋连着衣服抱起瘫软在地已经接近昏迷的维科朝台下走,被台阶上端着托盘的司仪叫住。
“侯爵您不接受颁奖了么?我还没宣布比赛结果呢,另外还有十万星币的奖金等待您去领取!”
阑夜秋经过他的时候,伸手拿走了托盘中的王冠,塞到维科怀里。
“这种东西以后还是别准备了,欲带王冠,必承其重。没有虫可以是永远的king。至于奖金给我们三分之一就够,剩下的”
他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身后的擂台下,“就全部给那只带着幼崽的雌虫吧。”说完直接走下台,无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和无数雌虫投来的倾慕之情。
维科的发情期突然提前,这种突发状况对于阑夜秋这只母胎单身虫来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阑夜秋原本打算快点带着维科快点回家的,可没走几步他就发现,自己手拖住对方的部位,已经湿得彻彻底底。
第11章
阑夜秋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抱着维科冲进了格斗场内的休息室,用伯恩的黑卡开了一间双人房后,一脚踹开房门,把软乎乎的虫扔到大床上,立即掉头逃离了现场。
要是不知情的虫看到这一幕恐怕还会以为他这么急三火四的,是在抛一枚即将燃爆的炸弹。只有阑夜秋自己知道,小可爱发起情来疯狂外泄的信息素可比炸弹恐怖多了。简直分分钟能把他变成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全身的血液都在朝下三路涌去。
坐怀不乱,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
其实阑夜秋在把房门合上的一瞬间就后悔了,他背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坐下来,使劲捏了捏气血上涌的太阳穴。
他以前闻到雌性的信息素,只会感觉头晕恶心想吐,稍微好一些的就像维科的信息素,有种中暑后喝了一大杯冰镇薄荷水的清爽感。可是像现在这种,近乎变态的,想将对方揉入骨髓的渴望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
真的很可怕。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受大脑的控制。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他!占有他!无论他怎么捂住耳朵转移注意力都会在心里听到那道偏执且失控的声音。
阑夜秋现在回忆起刚才的战栗感还会浑身冒鸡皮疙瘩,他烦躁的摘掉面具,从上到下狠狠揉搓着发烫的脸。
一抬头,就透过对面房门上的镜面看到了自己白里透红的脸皮,原本精致冷艳的面孔,竟然因为这点颜色徒增了几分可爱。
阑夜秋爆了句粗口,立马转移目光。可爱什么用到他身上简直太羞耻了!要是被诺斯看见了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一定会被笑死。
想起他以前还调侃诺斯一闻到雌虫的味道就走不动路,简直丢尽了雄虫的脸。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竟然还远不如他有自制力。
这对一直严以律己的阑夜秋来说,冲击性实在很大。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他从没想过,自己克服欲望的能力竟然这么差。刚才要是再晚一秒,他都很难保证不会对维科做出些什么。
“呵——”
阑夜秋轻笑一声,耷着头颅,垂下一绺柔软的黑发遮住了刀削斧凿般的脸颊。身上的灼热感刚要稍稍褪去,就听后背抵住的门板里突然响起剧烈的敲打声。
一次比一次用力,整个门板被砸得摇摇欲坠,从上面簌簌落下不少木屑。阑夜秋转过头,发现镶嵌在门板外的镜面已经被震得显现出纵横交错的裂痕。
一股更加汹涌的信息素正顺着门下缝隙飘散出来,阑夜秋闷哼一声,来不及伸手捂住口鼻,就踉跄一步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就听头顶传来吱嘎一声房门开启的声音,不等他做出反应,下一秒就被一双滚烫有力的手拉进了黑漆漆的房间,徒手一扔,把他甩进了软绵绵的大床里。
这一下扔得,简直让阑夜秋怀疑虫生。
他看着压在身上的虫影,开始手忙脚乱的挣扎,就摸到了床单上大片大片濡湿的印记。
阑夜秋一边反抗着维科的动作,一边自我怀疑,是不是他束手就擒才会让维科更好过一点。
“维科,维科?你还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头顶除了一片急促的呼吸声外再无任何回应。
阑夜秋一手抓住维科的手腕,另一只手艰难的支撑在床沿上,想要尽快坐起来。虽然受对方信息素影响,他现在浑身使不上力气,但把正处于发情绪毫无理智的雌虫掀翻去,他还是能轻而易举做到的。
可偏偏袭击他的是维科,这让阑夜秋纵有爆表的武力值也束手无策。
刺啦一声,阑夜秋腰部一紧,就感觉腰带上的卡扣被拽掉了,整条皮质腰带断成两截。感觉到裤子在渐渐脱离胯部,阑夜秋吸了口气,赶忙按住维科的另一条手臂。
然而这次他却失败了,在黑暗中一道巨大的扇形阴影划过,裹挟着气流发出清晰的呼呼声。当阑夜秋知道发生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急忙收回刺痛的手臂,接着,一股雄虫血特有的味道飘散出来。把正在发情期中的雌虫刺激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瞬间,好像是把平日里收敛的信息素都爆发了出来,像是火山喷发出的岩浆,滚烫炽热,燃尽四肢白骸。
阑夜秋倒在被子里,感觉维科张口咬在了自己的锁骨上,动作粗鲁残暴,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渴求着更多带有致命香味的鲜血。
那种压迫,就像要把自己撕烂嚼碎的感觉。
当阑夜秋意识到这点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也不是想逃避,而是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并不只有他对维科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维科对他也是一样。
随之他又陷入了迷茫,所以这算是两情相悦?
既然双方都渴求这彼此,是不是就算他占有了维科也可以。
“不,不……”
脖颈周围的撕咬顿了一下,耳边传来一声带着泣音的低语,带着血腥味含糊不清。不等阑夜秋作出反应,粘腻温热,带着丝丝拉拉的疼痛又卷土重来,到处都是暧昧的气息。
相对于维科的步步攀升的热情,阑夜秋就像被迎头泼了盆冷水,他听清了维科的拒绝,他在对自己说不。
想到这阑夜秋恨不得抽出拳头打在自己脸上,真是被信息素弄昏头了,他现在还冒充着其他虫的身份,对维科而言现在的他完全就是只素未谋面的陌生虫,哪门子的两情相悦?
他鲜血淋漓的手背搭在眼睛上,嗤笑一声,下一刻迅速用精神力将维科的行动压制住,将对方从身上推下去。
阑夜秋坐起身,摸索着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就看到了维科满脸的泪痕,一道道滑过沾满鲜血的唇角,两种带着情感的液体交错混合,变成了如星河般绚烂的颜色。
他从衣兜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擦拭着,看得出维科的内心是抗拒与他发生关系的,可生理上的欲望却又在阻挠着他所有克制的行为。
那双狭长的眼睛,此刻卸去了所有凌厉,显得分外柔和,看向帮他抹掉泪水的阑夜秋,尽是诉说不尽的委屈。
大概是不明白刚才还是纵容的阑夜秋为何突然把他压制起来。
阑夜秋看着那双泪盈于睫的黑色眼睛,倒映着自己颀长的身形,他伸手盖住了维科的双眼,轻轻吻在自己手背上。
“别怕,在你喜欢上我之前,什么都不会做的。”
第12章
维科努了努嘴,想睁开眼,意识却沉浸在梦境中不肯离去。
大脑昏昏沉沉,像是躺在被晒得暖烘烘的海水里,随着哗哗响的海浪,起起伏伏,漂到很远很远的天边,漂到毁灭很久很久的太阳系。
虽然伽蓝星有大面积的海域,但他却很少去过。因为海底里潜伏着好多危险的怪物,它们奇形怪状,有的浑身长满了触手,有的肚子下面藏了好多只眼睛,浑身布满了坚硬的椭圆形鳞片,皮肤上会分泌带着腥臭味的液体。只要感受到虫族的气息,就会跳出水面把他们当成鱼饵咬碎。
海怪喜欢吃虫,这还是小时候雌父讲给他听的。
维科的雌父是一名军雌,在被政府强制匹配婚姻对象前常年驻扎在海外的孤岛上,跟一帮海军朋友为伴,他们都不怕海怪,敢在海下很深的地方潜水嬉戏。他们用枪射击袭击虫的海怪,把那些庞然大物打得浑身是洞,咕噜咕噜吐着血泡泡躲到海底。
所以那时幼小的维科一直觉得他雌父是全世界最勇敢的虫,连那么可怕的海怪都敢打,简直所向披靡!
可是后来他亲眼看到雌父跪在书房,被雄父用鞭子抽得浑身是血也不敢还手,维科心疼的同时又觉得他雌父如此懦弱。
明明没做错为什么不敢反驳,被打得伤痕累累为什么不会反抗,这才不是他的雌父,他雌父连海怪都敢打,怎么会害怕如此矮小的雄父呢?
正当他想冲上去跟雄父理论时,被身后的亚雌保姆抱住,用力拖回了房间里,不一会雌父回来,保姆将维科偷窥的事情告诉了对方。当时雌父说了些什么维科已经不记得了,他脑子里却清晰的镌刻着那时候雌父脸上的表情。
那是雌父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不是被雄父误会的委屈,也不是被打后因为伤痛而产生的生理泪水。
而是无奈,不仅是对这个世道的无奈,也是对政府统治的无奈,只要还活在伽蓝星一天,他就要面对着雌雄永无止境的不平等待遇。更绝望的是他的幼崽长到后也会步自己后尘,穷其一生挣扎在命运的漩涡里。
维科不懂他雌父,更不懂那些在雄虫面前低三下四的雌虫们,就算他们有精神力,雌虫也可以用骨翅打败他们,何况雌性还这么多,没理由雌虫就要低雄虫一等。况且这个社会上大部分的劳动成果都是雌虫的功劳,雄虫不过就是一群坐享其成不劳而获的蛀虫而已!
不要在跟他说什么一且都是为了种族的繁衍,如果非要在没有犯错的情况下,一方向另一方低头,他觉得这样的种族,也没必要再存在下去。
雄虫数量稀少,不是他们权益特殊化的理由,而政府所做出台的政策,也并没让雌雄悬殊的比例有所改变。
就像得了胃病却要一个劲的吃感冒药一样,都没对症下药过,做再多的治疗,耗费再多的物资财力,出现的问题也不会得到解决。
有时候维科夜深虫静时躺在床上总会幻想,假如有一天伽蓝星被其他种族或者周边的国家打败了,在炸弹和高射炮的攻击下,一切文明和制度都被打回原形。那时候他是不是就能逃出生天,脱离这令人窒息的环境。
不奢求其他,至少能在发情期时领到免费的抑制剂。
维科在梦境中看到了一只虫正紧紧抱住自己,他面部柔和,被光芒团团包裹住,皮肤晶莹剔透,像是一颗巨大的水晶石。自己越努力想看清对方的样子,就越会被那些光芒刺到眼睛。
雌父?是你吗雌父?
正当维科焦急的想喊出那个称呼时,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挡住视野,让他的面前变得一片黑暗。
“睡吧。”对方说。
那声音轻而缓慢,像是春天开满花的树下迎面而来的微风,带着暖暖的香甜,复苏着冰冷的心。
不是雌父的声音,却依然很好听。
维科也在梦境中回抱住对方的身体,贪恋的汲取着怀中的花香,再次安眠入梦。在梦中还会睡着,这可真是个不同寻常的体验。
看着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的维科,阑夜秋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瞥了眼丢弃在一边的手帕,上满沾满了自己的血。蓝中带紫,跟雌虫纯蓝色的血液比有些色差,看上去也很绚丽。可他还是喜欢天蓝色,那种大片大片,纯洁无杂的蓝,就像地星的外壳那样广袤无垠,引虫沉溺。
想不到喝雄虫的血也能平息下雌虫的发情期,看来除了抑制剂外,适当摄入雄虫的信息素也能让发情期减缓或者停止。阑夜秋不敢确定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等会还是去买支抑制剂给他吧。
他将维科环在腰部的手臂轻轻拉开,慢慢从对方的怀抱中抽离了自己的身体。
看着四肢蜷缩在一起的小可爱,因为突然抓不到他,竟然用被子将自己包裹成一个球,甚至连头都藏了进去。
这……有点可爱过头了吧。
阑夜秋挣扎了好久才把视线收回去。
如果维科突然醒来,看到他在就麻烦了。不但要解释冒名顶替混入格斗场的原因,还会暴露自己雄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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