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澜道:师尊和大师兄那样都很好。
我知道糖糖是吃醋。
不过糖糖是大人了,师尊他们也不好这般照顾糖糖,糖糖不要酸。
虽然说一对比,腾亦衍这个徒弟当的确实如同随便捡来的,但腾亦衍早已经习惯那样的师徒模式,安星澜这里才是异端,若真让尊上和老大也那样对他,他鸡皮疙瘩能掉一地。
腾亦衍一脸嫌弃甚至惊恐,臭小子,你混说些什么?
吃完了是吧,吃完出去练练,我检查检查你这段时间进步了没有。
半个时辰后,两人停手,安星澜看向腾亦衍的目光,有点期待,也有点忐忑,就跟等老师点评一样。
要腾亦衍这样的高手说,安星澜这种弱鸡水平全是垃圾,没有更强一点和更差一点之说。
不过在面对忐忑等他点评的小少年,腾亦衍倒也学会了不那么粗暴。
在刚才的时候就有用心留意,心中也已经打好了腹稿,在小少年期待看过来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
腾亦衍回忆他自己小时候,修炼起来如喝水般简单,他自己都没有那么掰碎过理解,教人比他自己练还要费劲的。
不过当小少年听完他的点评,又按照他所说的开始纠正,纠正完之后,一脸感激加崇拜地说:真的是这样!还是糖糖厉害!腾亦衍便也觉得没白费。
糖糖怎么这么厉害啊?
一看就知道,比我自己琢磨好久的效果都要好。
安星澜拍马屁拍的人通体舒畅,腾亦衍很高手范儿,不甚在意地道:那是当然。指点你都不行,我还混什么?
行了,这段时间还算长进。
要说他这个小师弟人不算笨,尚能称得上一句一点就透。不过就是修炼速度比起他那么大的时候差远了。
腾亦衍这种天资出众的人向来也不会去理解那些天生就差他一截的,他不去嘲讽就是他厚道了。
不过在多了一个安星澜,亲眼看着他比谁都认真修炼之后,想法倒也变了一点。天生的东西没办法,后天知道努力也算可取。不过像那些既先天比不上,后天还不上进努力的笨蛋,他该鄙视的还是鄙视。
腾亦衍鼓励地拍了拍安星澜的头,不过其中的鼓励除了他自己别人也看不出来。
你的那些同窗没有欺负你,说阴阳怪气的话吧?
安星澜笑道:他们哪里敢?
腾亦衍理所当然地说:也对。有不喜欢的就直接赶出去,不用放眼前边儿碍眼。
可不能忍气吞声做窝囊样儿,尊上的弟子,我的师弟,不能丢这样的人。安星澜:知道。
安星澜又小声道:糖糖,我是不是给你们丢人了?
腾亦衍眉一皱,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时腾亦衍颇有种抓耳挠腮之感,他高声道:谁说那个了?师尊还有我岂是你想给丢人就能丢的,哪个敢说一句试试?
我是说你是咱们擎方宗宗主的弟子,不能当软面瓜,要昂首挺胸,要嚣张,不能好欺负。
对于腾亦衍费劲巴拉的解释,安星澜决定放过他:我知道。
安星澜又跟腾亦衍说另一件事,我要出门一些天。
出门?去宗门外面?你是该出去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知道闯多少地方了,整天关在宗门里可不是回事。
安星澜很感兴趣地道:那糖糖给我讲讲。
腾亦衍没有拒绝,清清嗓子,得了安星澜眼明手快倒的一杯茶水之后,便开始讲了起来,这几年也有了经验,腾亦衍的语言水平没少提升,讲的还行,只把安星澜听的心潮澎湃,还有向往。
糖糖好厉害。
腾亦衍嘴角往上翘了翘,又问安星澜:你和师尊说过了?
说过了的。
腾亦衍:祝简书这几日是不是不在?
安星澜嗯了一声。
腾亦衍哼笑了一下道:是怕祝简书不让你出去?
安星澜:才不是,我给大师兄传信了,师兄说可以去。
是这段时间外面有花朝节,我想顺便去看看,可不是要趁大师兄不在才出去。
腾亦衍不满,还给他传信?征求他同意?师尊也就算了,对他是征的哪门子同意?
安星澜:大师兄会担心我的。
行行,不说这个,我陪你出去?也算你第一次出远门,我就陪你一次。
安星澜摇头:不要。让你跟着的话不跟以前没差吗?我和冯意,贝明一起。
冯意和贝明都是安星澜的同窗,三人都对这次的出行非常期待,还做了线路安排,那心情就跟三个第一次春游的学生一样。
三个小少年,再加上几个保镖侍卫,就这么出发了。不过那几个侍卫在没特殊情况的时候都不会插手,安排住宿,决定行程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他们三个甚至还野外露宿了,还于巨兽嘴下救了几个人,一切都很新鲜,也很让人兴奋,在宗门里的时候还不觉得,出来之后发现,他们的修为居然已经算高的了。虽然年龄小,但已经超过了人家年纪一大把的修士,被人当作少年英才感谢了又感谢。
三个从宗门里出来的少年郎,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更让人心旷神怡,冯意还说:我们下次再出来的时候,要去更远的地方。
贝明也跟着附和。
安星澜道:好啊。
明天就是花朝节,听说非常热闹,他们现在已经住在城里,打算第二天好好看个尽兴,然后再回去。
繁花似锦,游人如织,街头大船上的各样表演,文斗武斗,琴棋书画,真真是太过热闹。
世俗界折腾出来的这股热闹劲,是他们那些一门心思修炼斗殴的修士比不上的,更让常年憋在宗门里的三个少年郎大开眼界。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意外,孚幽大陆大部分是魔修,行事多嚣张无忌,底线也低,大多魔修都没多高的道德意识,但是在魔修之中,也同样存在一种修士臭名昭著,连魔修也容他们不得。
那就是以活人气血为源进行修炼的邪修,倒并不是安星澜他们被这样的邪修当成了目标,而是站于水边观人斗武的安星澜被人波及。
立于湍急水流之上斗武的两人,斗的很激烈,非常有观赏性,围观的人也很多。不过这两人并不是修士,而是凡人,这就让人称奇了,贝明正在与安星澜说那水下是否有木桩,变故就是在这时候发生。
有人追有人赶,一片混乱,人群瞬间挤挤攘攘,一片嘈杂。而那邪修的目的地,就是水里,此处早就有他留的后手,一个空间阵,可随机传到另一个地方。
偏他入水之前还抓了一个人,也就是安星澜,打着的就是之后吸食这小少年的气血修为为他所用的主意。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那邪修也颇有几分本事,跟着的几个侍卫追着入了水,可晚的那半步,他们的小殿下就已没了踪迹。
坏就坏在那位邪修只是掳人,而不是直接攻击了,否则安星澜身上的防护器具也能挡一下,而不是被他顺利带走,再停下来的时候,是一处山坳,尽在咫尺的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