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县一听,差点没气的昏死过去。
待杜思离去后,毛益从别处出现,他笑眯眯的走向宋知县,欣喜道,大人,将那小子整治的如何啊?
滚!宋知县咆哮如雷,怒气冲冲走了。
被喷了一脸的毛益:???
杜思并没有回到客栈,反而中途折回庄府,途中还碰见了井恒,两人一同来到庄府,门口的小厮这几日已眼熟杜思,立即放他们入行。
而庄慧并不在府,管事告诉他,庄慧去了长乐坊,可能到天黑才会回来。
杜思毫无气馁,他与井恒又奔波至长乐坊,门口守卫一见二人也无多言,放他们进去。
只见长乐坊内金碧辉煌,甚至于外还要奢侈,众人在里大声作乐,鬼哭狼嚎,每人脸上的神情不已,却都是一样的痴迷癫狂,一派乌烟瘴气、奢靡浮华之景。
杜思皱皱眉,找到一个仆役询问庄慧的下落。
你说庄老板?他在二楼掷骰子那边,上楼拐角处便是。
二人上了二楼,只见二楼竟比一楼还要奢华,这里空气清新,无人大喊大叫,颇有几分高雅之意。
杜思往拐角处一看,庄慧果然在那里,他正坐在一张木椅上,与旁人掷骰比大小,正花着秦氏挣得银子,丝毫不手软。
杜思上前,一拍庄慧的背脊。
谁啊?庄慧转过脑袋,手下挥金如土,一见杜思,他吓的神魂俱散,差点从椅子上跌坐下来。
官、官差大人,怎么是您啊?庄慧连忙从椅子上下来。
出来,我有几个问题要审你。
三人出了长乐坊,还没走几步,杜思便厉声问道。
我问你,崔胜勇你可认识?
这、认识啊,他是小人家中仆役。庄慧道。
他平时可做过什么事情?与秦氏关系如何?
我记不起来了庄慧一见杜思冰冷的模样,立即打起精神,小人一定好好想。
片刻之后,庄慧终于又说出继提供秦氏死亡时间的第二个重要线索。
我记起来了,大人还记得一次与小人相遇?那个受秦氏指挥跟踪我的仆役正是崔胜勇。他顿了顿,又道,那晚寅初五刻,崔胜勇还来催促我回去。
杜思细想一番,突然悟了那截带血香烛的事。
崔胜勇替秦氏做事?他又问道。
他与秦氏似乎以前认识对了,明日庄府与秦氏有过来往的人会到府上吊唁,其中有一人似与崔胜勇相识,我记得秦氏与我说过的、记不起来了
杜思没有为难庄慧,放他走了,庄慧得知此案与自己毫无关系后便无所顾虑了,尚未过一日变来杜放弃。
杜思叹口气,与井恒回到客栈。
如何?井恒问道。
需明日往庄府跑一趟。杜思笑笑,一扫这几日的阴霾,我心里已确定一人,明日便可知晓。
井恒唇角微扬,望着杜思的眼犹如桥边池水,悱恻至极。
第二日,杜思独自前往庄府,果真如庄慧所言,来了许多吊唁的人,由庄慧带领下,杜思找到那位与崔胜勇相识的商人,向他询问有关崔胜勇的事。
他原来不叫崔胜勇,原名崔利,我与他是一个地方的,崔利在老家名声不好,听闻他喜好赌博,因还不起债,老婆儿子全被捉去抵债,田也被一把火烧了,还签了一封卖身契,不知怎的跑到了这里说起来,那家赌坊与邺城赌坊一模一样,也叫那长乐坊。商人思索几番,复道,我不在这里做生意,只是路经此地、恰好与秦氏交过几次货,才说上几句话,我刚好见了崔胜勇,才提醒秦氏的。
秦氏也知此事?
知道,是我同她说的。商人疑惑,有什么不对吗?
无事杜思笑了。
他此刻已知,真正杀害秦氏的凶手正是那人
子时深夜,崔胜勇刚与小四打过招呼,就要睡下,今日的小四似与平时有所不同,崔胜勇眼瞳微暗,最终上了床。
突然,打更声响起,一阵脚步声接踵而至,崔胜勇连忙起床,向窗外望去,可窗前种有一排翠竹,什么都望不见,只见得一道身影疾驰而过。
崔胜勇出了房子,却见几人手举火把,朝这里赶来。
为首一个人高马大的捕头冲崔胜勇道,你一直在房?
小民一直待在房中。崔胜勇谨慎道。
你可看到一人从这边奔走过?
崔胜勇点点头,看见了,不知各位官差大人为何事而来。
捕头瞧了崔胜勇几眼,朗声道。
抓捕逃犯,你旁边的小厮说刚刚跑过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你看清楚了吗?他上前几步,腰间配饰作响,不要说谎,拖延办案可是要坐牢的!
崔胜勇望了望自己的窗户,笃定道,小民窗前种了一排翠竹,看不清过去了什么人。
很好。捕头声音极粗,以至于叫喊声也如此之响,把他带到衙门去!
上前几名捕快,将崔胜勇团团围住,没几下便将他押走。
官差大人,可是搞错了?为何捉小民啊?崔胜勇佯装平静道。
捕头没有理会他,一行人浩浩汤汤来到衙门前,将崔胜勇带上王法大堂。
有许些未睡的民众赶来,身着里衣在一旁观看。
嘿,那不是崔胜勇吗?他怎么被抓进去了?
快去叫其他人,崔胜勇摊上事了!
因崔胜勇素日人缘极好,没一会儿,堂下便聚了许多人。
人员按部就班后,宋知县端坐于公案之后,斜睨着堂下跪地的崔胜勇。
大胆布衣,杀害秦氏、而后欺瞒官员,你可认罪?
冤枉啊大人,小民没有杀人,还请大人明鉴!
宋知县冷笑几声,毋需狡辩,幸好有杜思在,不然本官可要铸成大错、枉杀无辜了。
杜思从一旁走出,向宋知县行礼,谢知县大人。
快快请起,就由你替本官将此案经过叙述一遍,让这等狡诈恶徒心服口服。宋知县做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