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2)

鹰族首领的话不止是说给狼族首领听的,也是说给在座的其他族群。

在场的各族首领就没有哪个真正与狼族一条心的,只是碍于霸权不敢说而已,可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比谁都多。

他们这些小种族为了制造战舰,恨不得每一毫克能源精打细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只为了能够在兽人联盟中的地位稍微高一些。

哪像狼族家底这么厚实,可以耗尽那么多的战舰弹药都不带心疼的。

也对,毕竟占据了当初虫族的资源星球,能源要多少有多少,再加上虫族监狱的事情,背地里获益肯定是已知的千万倍。

之前那些虫族发来的那些资料,再次勾动了他们的无名之火。

明知虫族这是玩了一出阳谋,意图挑拨他们兽人联盟的关系,可是理智就是不听使唤,愤怒红眼蠢蠢欲动。

怎么当初他们就没有抓住这样的机会,也建造一个虫族监狱,将自己发展壮大起来?

可这股隐火却在狼族首领一句轻飘飘的:“这么说来,你是觉得兽人必败了?”的话中,熄灭下来。

虫族与兽人是世仇,这话传出去,就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没有人敢戴上这样的帽子。

舰队继续前行。

清澈的夜晚,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湿了爬上露台的铁线莲。

姜凝凝窝在温暖的吊椅里,单薄的肩上陪着一条深蓝色缀着点点星光的厚毯子,随着吊椅的摆动幅度摇摇晃晃。

为了庆祝阴了兽人一把,她特意让浮光开了一瓶酒来庆祝。

香味馥郁的果酒在她手中剔透的玻璃酒杯里摇曳着,低沉的男声从卧室墙体里埋着的音响360度的浅吟低唱。

沙哑中略带磁性的嗓音如美酒般醇厚,在寂静微凉的夜晚,好像贴着她的耳廓,宽广的体温从背后拥着她,轻轻哼唱。

“这是谁唱的?”姜凝凝窝在吊椅里,换了一个姿势,杯中的红浆果酒沿着杯壁洒了一些出来,滴在她葱白似的手腕上,殷红的液体在细腻的肌肤上更显艳丽。

“这是昌王时代一个很有名的歌星,因为歌唱得好,被昌王收入后宫。进了后宫之后,虫网上就再也没有他的新歌,从此他的歌声只为昌王一人而唱。”

尤宫端坐在姜凝凝面前,白袍逶地,身侧被细雨浇灌地铁线莲脆弱的颤抖,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玻璃酒杯,修长完美的手指捏着杯沿轻轻转动,冰裂的纹路精美易碎。

“那个时代一定很美好吧。”姜凝凝抿了一口酒,感叹道。

昌王、昌王、

虫族每一任王的封号都是有含义的。

能用上‘昌’这个字,说明昌王时代一定繁荣昌盛,才能让冷酷到只会战斗的虫族,发展出歌星这种娱乐性的职业。

可惜,因为一代王的堵上‘虫运’的错误决策,一夜打回解放前。

也不知道还要多少年,虫族才会回到往日的盛景。

“昌王时代是一代代的王励精图治的成果,虫族有您的带领,一定会重新崛起。”尤宫眸色清冷含光。

雨夜湿冷,浅白的灯光照在尤宫如雪白发上,仿若镶了清冷的月光。

“借你吉言。”姜凝凝抿唇轻笑,冲着他举了举杯,秾丽艳酒在盛着盛光的杯中摇晃。

尤宫仰头饮了一杯,眸光却深深的凝视着她,从未移开。

并不烈的酒,浓红似碾碎的玫瑰花汁,带着淡淡的酒气滑过喉咙,化作岩浆滚入胸肺。

“我们埋下的弹药,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吗?”姜凝凝脸上显出淡红,像一颗初长成的杏子,手里还捧着酒杯,水眸被酒气熏染变得更加莹亮。

尤宫摇了摇头,呼吸间酒气缭绕。

“我们埋得那些弹药最多只能把他们的先遣部队炸掉一部分,兽人联盟人多战舰多,不太可能一次杀尽。”

姜凝凝笑了一下:“不能一次解决也没事,游击的方式可以拖慢他们的进程,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虫族现在人数只有30多万,而且其中10万还是临时培训出来的,如果跟兽人联盟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且现在的虫族已经到了不能再承受战争的地步,每死一只虫子,对整个族群来说都是一次重击。

思来想去,唯有这种游击战的方式最适合目前的局势。

他们在考珀星停留的短暂几个月,已经开采出了不少的能源,虽然这些跟考珀星自身储备量来比微不足道,但对虫族来说却是雪中送炭。

虫子们全天无休,刚开采出来的能源就会被立刻移送到主舰内的制造中心,经验老道的技术虫,会立刻将这些能源提炼菁纯移送至战备处,制造成各种紧缺的武器。

同时趁着短暂休整的时间,虫子们还将一些老旧的战舰改装成了能源开采舰,速度快,装载量大,目标小,可以在宇宙中不停的穿梭,寻找下一个能源丰富的储备星球。

就像蚁巢中负责觅食的工蚁,一旦找到适宜的星球,就会立刻给主舰传去消息,大批的开采舰就会跟着信号赶去,立刻开始开采能源,将其源源不断的送到主舰。

再经由主舰内部巨大的工业空间,制造新的战舰武器。

这样一来,虫族主舰的脚步就可以永不停留,兽人联盟就算想追也追不上主舰的速度,给了虫族时间,将族群慢慢壮大。

虫族用了不知道多少代的时间才达到昌王时代的繁华盛事,姜凝凝想,她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了。

但是她愿意做一块基石,为虫族奠基,让下一代、下下一代的王,带领虫族重回顶峰。

“不管怎么说,都要庆祝一下,这可是我们第一次,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兽人联盟气的跳脚的好消息!”

姜凝凝一时激动,高举着酒杯,深蓝色厚毯子从她的肩头滑落,她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拉,却忘了手上的酒杯。

剔透的玻璃杯碎了一地,溅了满室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