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等花澈趁乱找到路肴的时候,那货已经吓成了瘟鸡,动都动不了。

怒其不争的花澈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把人活活打醒,拽着就跑。

路肴对他千恩万谢,还说有机会了定报答恩情。

一晃六年过去了,他拜入上清,成为了路肴的师弟,半个月后,他又成了路肴的师兄。

路肴这个人,有些胆小,特别懦弱,做事没有主见,别人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算心里有疑虑,只要被别人疾言厉色的一吓,立马规规矩矩的不敢吭声了。

这优柔寡断的性子纯粹是路明枫虐出来的,严父固然好,可像路明枫那样从小就打击路肴的自尊心,花澈这个外人都看不下眼。

或许是因为比路肴年长一岁,又或许是因为他身为师兄,理应关爱和保护弟弟。

渐渐地,花澈心中升起了保护欲,无论路肴闯了什么祸,他都第一时间跳出来担着,反正他没皮没脸不怕丢人,师尊就算打他骂他,他照样上房揭瓦。

明月谷之时,他为了救路肴,失足掉落寒潭,险象环生。

他没想到寒潭里会有毒虫,被那些密密麻麻叫不上名字的虫子咬的浑身是伤,花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哪想到,他竟凭着超强的意志挺过来了,用真元将毒血逼出,再将那些毒虫剁成肉泥。

可能真是因祸得福,从那以后,花澈也百毒不侵了。

取得霁风剑,被楚冰桓捞上去的时候,重见天日的感觉真不错,可能他们都以为他死了,突然看见活人都吓得不轻。路肴更是二话不说扑了上来,哭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晴空,我还以为你呜呜呜呜呜,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呜哭一声打一个哭嗝,涕泪交垂,又惨又滑稽。

后来,万门会武过后,他成了上清仙门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九州大地的话题离不开他,上清弟子的口中也皆是他在会武之时的神勇表现。

都是掌教教出来的,一个亲生的,一个后养的,你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谁说不是呢!咱们掌教名满九州,乃仙道第一人,可他的儿子却资质平庸,懦弱无能,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亲生的。

哈哈哈,亲生儿子不如外来的,若将来掌教将大位传给徒弟花晴空,你们猜路肴师弟会不会哭鼻子啊?

花澈和路肴就在楼上。

不等路肴有反应,花澈已经冲下去将所有人暴揍一顿,打的他们哭爹喊娘,再也不敢背后嚼舌根。

也因此,花澈违反门规,被路明枫罚跪七天,抄书百卷,面壁一年。

花澈还记得路肴当时的表情,谈不上委屈,也说不上尴尬,更没有丝毫怒火。他平静的吓人,仿佛这些不是头一回听到了,他理所当然的接受,朝花澈一笑道:没关系呀,他们说的是事实,我一点都没生气,真的。

他这样,反倒让花澈更愧疚了。

路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千万别入心,我的梦中怀想是成为云天水镜的上门儿婿!什么掌教,我才不要当!其实你

路肴微笑着摇头:我知道我资质愚钝,比不上你天赋超绝,没办法,老天爷给的资质,我能埋怨谁呢?承认自己平凡也是一种勇气,无所谓的,就算我平淡无奇又怎样?我不是还有你吗,我有一个比他们任何人都出色的师兄,就算有危险你也会保护我,我什么都不担心。

花澈从未想过,路肴能有这样天高开阔的心性。

谁说路肴不像路明枫?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不就是随了他父亲的品性吗?

放心吧路肴,师兄会永远保护你的。

八师兄,八师兄。林言拉扯着花澈,花澈猛然回神,就听林言在身边说,路仙师来了。

花澈愣了愣,游廊深处款款走来的,可不就是路肴吗。

晴空。路肴热情的迎上来,花澈不咸不淡的笑了下,朝上清仙师行礼。

远处,楚冰桓刚好路过。

有草铺花簇半遮半掩,楚冰桓看不太真切,只晓得那俩人站的很近,貌似相谈甚欢。

楚冰桓脸色沉下去。

他和花澈是竹马之交,可花澈和路肴也是竹马之交,甚至,那二人相识比他和花澈相认要早得多。

路肴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过分依赖花澈。而花澈就像个大哥,过分关照路肴。

当初在上清的时候,花澈受到十次处罚,基本有七次都是替路肴受过。

他们俩同住上清阁,朝夕相处,一起习武一起用膳,一起出任务除妖,甚至连所用佩剑都是同根同源同出一脉。

说不嫉妒,那是假的。

说不别扭,怎么可能?

楚冰桓以为自己修为高深,本不该有这种妒忌之念,这是小人行径,不该出现在君子的身上。可他就是情不自禁,每每看到二人独处,就觉得好生刺眼!

路肴那个迟钝或许不明白,可花澈定是有那方面的意思,这一点在花澈成为魔尊之后,楚冰桓就更加怀疑。

花澈将他幽禁在焚情殿,一方面逼迫皆为道侣,一方面是想挟持人质,以此要挟仙道。

绑架了路肴也没用。

又或者说,路肴在花澈的心里是特殊的存在,他不想染指,不愿破坏,将路肴小心护在心尖上。

毕竟,花澈特意命右护法商魍魉监视路肴的一举一动,还格外警告,若路肴有危险,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花澈害怕路肴出事,哪怕是磕了碰了,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还记得有一天,花澈喝多了酒,跑来竹楼闹了一阵,他趴在桌上一脸哀切的说:今天是姜婆婆的忌日。

姜婆婆和花澈的关系,楚冰桓知道,看他烂醉如泥的模样,有些心软。

他刚要将花澈扶起来,花澈就突然反攻,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绳子,三两下就把他的双手绑在了床柱上,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指不定背地里练习了多少次。

楚冰桓差点气疯,这混蛋真是半点都可怜不得,花样一个接着一个,今天强势,明天就装可怜,连姜婆婆忌日这种谎话都能拿出来瞎编,简直丧心病狂!

我没骗你,今天真是她老人家的忌日,不过,她若是知道我终于和心上人在一起,肯定会为我高兴的。魔尊说着话就压了上来,别害臊嘛,咱俩早三百年前就有婚约在身,天经地义。你都已经被绑了,别白费力气啦,你是逃不出我的

楚冰桓正想着怎么脱身,突然见花澈脸色大变,惨白如纸,紧跟着呛出一口血。

楚冰桓被吓着了,不等追问,就见花澈神情焦躁的叫来手下,厉声喝道:快去找路肴!号令十方分舵全部出去找他!

十方分舵,百户魔冢,出动整个魔界去找一个人。

这还不明白吗!

花晴空!楚冰桓忍无可忍,健步冲过去,抓起花澈的手腕就走。

正准备和路肴告辞的花澈猝不及防,被楚冰桓拖着回到下榻院子,粗鲁的推进室内,再被关上房门。

搞什么啊?

花澈揉了揉被攥的生疼的手腕,还没等质问,楚冰桓先发飙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啊?花澈蒙了,什么身份?我知道个毛线?

楚冰桓冷着声音呵斥道: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岂可同他人卿卿我我纠缠不清?

卿卿我我?花澈更蒙了,跟谁?路肴吗,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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