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医务室,柳原郁首先就是观察了周遭的物件,不得不说,这里实在是太正常了跟另一个世界的地下室比起来。
当然,说不定他在这里也有个地下室呢。
柳原郁正想着,就见森鸥外朝着里间唤了一声:爱丽丝酱,我们来客人了,可以帮忙泡一杯茶吗?
接着里面传来一个娇蛮的女声:这种事情林太郎自己做不就行了嘛!
然而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泡了一杯热茶来到了柳原郁的面前。
柳原郁又仔细打量了一遍面前这位女性。
面前这位女性留着一头金色的长卷发,身着一袭白衣,大概二十左右,容貌出众,身材姣好,倒像是一个混血美女。
最重要的是,她也叫爱丽丝。
爱丽丝是森鸥外的人形异能,可以根据他的喜好来设定容貌身材年龄甚至是性格。这是每个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的事,只不过森鸥外这个萝莉控,竟然会在某一天把爱丽丝设定成一个成年女性的模样,倒是让柳原郁吃了一惊。
柳原郁朝着爱丽丝道了声谢,这才接过了茶水,接着摘下口罩抿了一口,这才说道:那么首先,我们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柳原郁,请问医生您怎么称呼?
我叫森鸥外,叫我森医生就行。森鸥外说着,目光却一直盯着柳原郁。
柳原郁暗道一声来了,面上却装作不知:森医生这么盯着我是作什么?
实际上柳原郁摘下口罩,就是为了试探森鸥外,看他对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不是有记忆,或者对自己是否有印象。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森鸥外低声笑了起来:我也说不上怎么回事,总觉得柳原君看起来有些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是吗?柳原郁一脸无辜,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可能我长得比较大众吧,您在某个地方见过与我相似的人也不一定。
那怎么可能,森鸥外说道,柳原君的长相这么出众,绝对不会把你和别人弄混的。不过这大概可以说明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或许吧。柳原郁不置可否。
看森鸥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虽然他真要说谎也没多少人能看出来也并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所以柳原郁可以确定的是,到目前为止,只有太宰治一个人拥有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其他人,比如森鸥外,也只是会对自己有隐约的印象罢了。
柳原郁默默地在心里的已知信息上又添了一笔。
好了,言归正传,森医生来这家孤儿院多久了?你对这里的印象是怎样的?柳原郁问,他需要知道一些院长不会如实告诉他的信息。
我来这里大概有三四年了。果然,森鸥外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说实话,这家孤儿院给我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三四年所以是太宰治杀害前任首领上位的时候?所以那个时候森先生并没有死,而是被太宰转移到了孤儿院吗?
柳原郁转回了思绪,再次看向森鸥外:然后呢?这家孤儿院有什么问题吗?
要我说,这里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院长身上,森鸥外说着,叹了口气,在这家孤儿院,铁血统治和暴力镇压,就是院长唯一的教育方针。
虽然我也并不是多么擅长育人,但是我知道这种教育方式是绝对不可取的。这样的方法只会让孩子们生活在恐惧对他的厌憎之中,即使是长大这种心理阴影也会伴随着他们的一生。
那您有没有试图制止过他呢?柳原郁问。
我尝试过,但是院长本身是一个和固执的人,他坚持自己的手段是为了那些孩子们好。用他的话说,只有经历过足够多的磨难,出去后才不会被外界的困难轻易地打倒。
并且听说他本人就是从这样,甚至更加残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森鸥外的声音有些沉重,连带着柳原郁的心情也跟着沉了几分。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其实从一开始柳原郁进到这所孤儿院,他就感觉到了里面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黑雾。
那片黑雾中,夹杂了太多的情绪,有紧张,有愤怒,有难过,但是更多的还是恐惧。
那是这些孩子们内心的情绪,他们在害怕这个院长。
为什么害怕,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因为这个黑影基本上是在夜晚才会出现,所以柳原郁决定亲自去找院长谈一下这件事。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来,就通过医务室的窗户,看见孤儿院的外围被一群黑衣人给包围了。
那些人熟悉的装束,一看就知道是港口黑.手.党。
柳原郁也不知怎的,突然就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森鸥外:森医生,院长的办公室在哪儿?
森鸥外给他指了个方向,又问:怎么了?院长的办公室可是常年上锁的哦。
我有急事找他。柳原郁说着,就冲了出去。
而森鸥外则是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看着窗边,若有所思。
看来那个少年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内心的仇恨啊
柳原郁沿着森鸥外给的方向飞快地赶去,正好在拐角的时候撞见了迎面而来的中岛敦,不过似乎此时他的情绪极不稳定,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柳原郁。
柳原郁见状,连忙给自己画了个隐匿符贴在身上,然后跟在中岛敦身后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你终于来了,七十八号。院长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有些冷漠,而看待中岛敦的眼神也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像是在看一个没有价值的物品。
中岛敦似乎是被这个称呼给刺激到了,整个人颤抖着,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要叫我七十八号。
看来你赶上毕业典礼了呢。院长说完,刺耳的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警报的声音又尖又厉,把柳原郁吓了一跳,不小心在门上磕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原本轻微的声音在密闭幽静的环境里就极为明显,再加上中岛敦在紧张恐惧的状态下听觉更加敏锐,几乎是一瞬间就把目光转了过去,厉声道:谁在那里?!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有埋伏吧肯定有埋伏吧?他这么精心地候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我致命一击吗?中岛敦觉得自身全部的血液都在颤抖着,如果他此时是虎的形态,大概身上的毛发已经全部炸起来了吧?
然而院长的声音却一如方才的平静: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不过说起来,最近孤儿院里倒是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某些地方也经常发出一些奇怪的动静。
那一定是你的所作所为遭到了报应吧。中岛敦在心中说着,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他却始终不能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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