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和服口袋中拿出手机,突然一愣。
手机屏幕上方,悬浮着几行字。
[阵营模式已开启]
[可选阵营:山海塔/世末之船]
[阵营选择后不可变更]
这几行字是用樱花语书写的,还照顾了她的语言习惯,让侍女最为震惊的是字体,就像是她自己写的一样。山海塔世末之船,究竟是什么?
对了,狐妖大人又去了哪里?
在山海塔正前方。
他悬浮直立,手中捏着折扇,长发发尾缀着银铃,妖冶的面孔上不带一丝情绪。
山海塔敞开了大门,有风吹来,屋檐间的红绸一齐飘动,红色的云雾也渐渐散开。
狐妖冷哼一声,踏入其中。
种花国。
高原之上。
荒草伏地,牛羊回圈,这里的落日来得晚得多。
云层于天际渲染出一层淡金,厚厚的云层仿佛棉絮,有溪水奔流,从天山化雪而来,野马沿着乱石嶙峋的河滩奔跑,在低下头喝水时,它突然警觉地打了个响鼻。
云层刺破,金光隐没。
仿佛是又要下雨了。
野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奔向自己的族群,野马王哕哕叫了两声,从天空中向下张望,便能看见一群马匹在冬日里的草原上狂奔,像是小溪汇聚入河流。
以远离星相宫的方向。
天空中的存在终于展现出了全貌,那是一座纯白色的宫殿,以及宫殿下方的黑色玄龟。
它遮天蔽日,来势汹汹,地面上的观众却唯有少部分徒步荒野的求道者、驾车追逐鹿群的与风景的特殊工作者,不,还有
还有一整架擦肩而过的飞机。
托着宫殿飞行的巨龟甚至彬彬有礼地提前让开了天空中的道路,虽然人类并不知道。
但这只乌龟的确没有申请航线。
妈妈小女孩推了推一旁睡着的母亲,外面是什么啊?
母亲半梦半醒中说:是云,或者鸟,不然还能有什么?
好大的云啊。
就像天宫一样。
好黑好黑的鸟,像一只大乌龟!
别睡了!年轻的女性推了推戴着遮光眼罩的男友,快起来看啊!有乌龟在天上飞
飞机内开始喧哗起来。
他们与黑背的玄龟擦肩而过,奔向不同的方向,但影视与图案留了下来,仿佛喻示着
雨停了,但风动了。
叶栩跳着脚冲出家门,被寒风吹得一激灵,又冲回去套上了外套。
手机里的信息在时刻刷新,眼角处的阵营选择框还明晃晃地挂着。
让她忍不住嘴角一抽。这尼玛啥啊?叶栩冲回房间抱起自家似乎一无所觉的猫,在客厅转了一圈又把女儿重新塞回猫爬架,在糕糕仿佛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冲出家门。
她需要冷静。
因为除了她,她那些没有能进入游戏的家人朋友们也都收到了这个选项。
我国可没有全民皆兵的计划啊,这都啥啊!
神话中人类的来源各异,但现代科学发展起来后,传播最广泛、最可靠的来源是,人最古老的基因来自于水下,从一个细胞发展为直立行走的人,也许花了近万年的时光。
那么,能不能从各种水下细胞的基因图谱中,反推人类的基因呢?
理论上上是可行的,但需要摒除掉很多自然选择后被弃置的基因谱系是他们不应该活下来吗?不,只是地球这种环境因素下,创造种族可不像是用笔在画纸上随手涂抹
曾经空气中有各种气体,在有害气体沉降到地表变为各种矿物之前,人没法活下来,食物、温度、病痛、天敌,全都是人族需要面临的威胁,在一一克服后,他们开始繁衍生息,产生群落和地位区分,性别的因素又影响了后续发展,然后是建立政权,自相残杀,争夺资源直到不止一个政权制造出了能让全人类同归于尽的武器,他们才陷入大范围的和平,而小范围的摩擦一直没有停歇。
这样脆弱的存在,要想长久地存活,即使是人类内部依旧忧心忡忡。
于是他们试图探索新的可生存星球,向遥远的宇宙迈出一步。
当灵界存在出现,当灵界暴露,结合全息游戏,他们会思考这些家伙,究竟是些什么?
探索欲和好奇心永远是科技发展的基本动力。
而发现能无差别伤害到灵界生物的武器时,他们必定也在想,这武器,又是什么运行原理?
觉醒者又是什么存在?
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神不过是更强大的人罢了,神话中的神灵依旧有喜怒哀乐,而一旦拥有喜怒哀乐,又与人类何异?
这也是王尔亦想知道的。
已经探索出编号u1大小与范围,全体人员已为下水做好准备。报告者目光炯炯,事实上,不仅是他,赤丹海峡附近全体人员都神色振奋。
在此时,白皮肤黑皮肤黄皮肤已经不是他们的隔阂,对真相与科学的追求才是所有人心中遵循着的理想与信念。
我已成功下潜。
我已接触目标,编号u1。
我目前状态良好。王尔亦说。
载人潜水器内,正在工作的三位潜水员长着一样的脸。
水下两千米,乘着潜水器就像是待在一个小飞船里,在宇宙间远航,偶遇每一条鱼都像是一场邂逅,三位潜水员互相看了看,默不作声地看向观相镜头。
前两千米,窗外的世界都黯淡无光,三位潜水员的存在是因为在深海之下,待的时间越长,人们的心理会变得越压抑,这是环境因素下的自然变化,因此三个人互相陪伴,互相提醒与帮助。
而实际上,水下的三个人就是一个人,他们本来应该是代表三种肤色的黑人白人黄种人,毕竟赤丹海峡附近的临时基地是由各个国家派来的专家构成的,如今只有一个王尔亦。
三个王尔亦能干什么,斗地主都没什么乐趣。
可奇异的是,他没产生什么心理问题,或者说早就该承认了
他没有恐惧,没有惊讶,没有愤怒,他的情绪大部分时候都很平,是从返祖,或者说进入海鸣镇那个时刻,发现自己不一般那个时刻开始的吗?不,最远应该向前推向,十八年前,他的父母死亡,舅舅抱着小小一只的王尔亦痛哭的时候。
他当时哭了没有?
【他吓傻了吧,唉,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来参加葬礼,摸了摸呆呆坐在椅子上的王尔亦的小脑袋,对舅舅说,让孩子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他还不懂呢舅舅说。
他们的声音默默远去,亲戚小声抱怨,当时的舅舅还没结婚,就带着个孩子,以后哪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他们走远了,而小王尔亦低着头。
有什么好难过的呢?爸爸他本来就不是我的爸爸。
这段记忆随着长大慢慢被埋在回忆深处,长大后的王尔亦很正常的考大学,正常的交朋友,舅舅也结了婚,还有了表妹,苦痛随着时光一起风化,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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