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张有序,夏哲几次想去帮忙都被赶走了,他还得供土,虽然他表示这不影响觉醒能力的发挥,但凡事有万一,把这位精通枪法和格斗的士兵都搞抑郁了,只能陪王尔亦在船头吃风。
结果他一转头,发现自己擅长种地的搭档眯着眼,仿佛被那金光闪闪的画面给闪到了,以手遮脸,扶着栏杆就昏昏欲睡。
半边船体都被泥土和夏哲随手一捞,发现是一株变异的玉米杆,半晌无言,王尔亦随身揣着各种植物种子,有时候自己点着点着都会混淆,这玉米大约是什么实验失败产物,被他拿来催熟,仿佛一杆□□一样,手感毛刺刺的,长度有三四米,却很轻,他半睡半醒的搭档就快要在这里种一片玉米地了。
这也没办法,有人从b市到樱花国都要倒时差呢,犯困和正常,而且王尔亦斯斯文文的,觉醒之后体质也有变化,不怎么和他们一同训练,夏哲不认为自己要用对待兵崽子的态度对人家,人一个月前还是普通市民,于是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引起话头,多说两句应该就不困了。
对了,夏哲想到,你家是不是少数民族,那个叫什么来着?
除了能进入56个民族序列里的少数民族,还有更少一部分就那么小猫两三只,传承着传承着就没了,王尔亦平时看不出来是少数民族,因为他用着的一直是王这个大姓。
王尔亦简单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突然提这个干什么,但他也没什么不好回答的:骨突族,我爸爸那边是,我跟着我妈妈姓。
而且他们家是真的属于小猫两三只的类型,在他父亲去世后,骨突族正式从历史上消失了。
你们夏哲问,有什么特殊传统吗?
王尔亦头顶冒出个问号,小心回答道:我不会拉你对山歌也不会喊你骑马更不会下蛊真要说什么特殊传统,随母姓算不算?
那挺好啊,男女平权啊
王尔亦也被这奇怪的氛围一带,难得回忆起自己的家庭,附和道:对啊我妈妈赚钱,我爸是我妈养着的,他是个家庭煮父。
夏哲:
但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王尔亦是舅舅养大的,舅舅是个挺正常的种花国上一代家长,也是男主外女主外的家庭氛围,王尔亦都快忘记自己的父母了,反正他们没留下多少照片信息,上一次看到还是作为愚知查看了对王尔亦的调查结果。
他不是什么蜃妖。
起初他怀疑过父母有什么问题,稍微想一下,父亲这头少数民族的身份更具有神秘色彩,但辗转经过国家调查,给出的结果都是一切正常,王尔亦回想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爸除了身份证上写着骨突族,别的和汉族青年们一个样。
唯一的特殊点是长得好看,但王尔亦长得,咳,比较像妈妈,没有继承他爸爸吸引了老妈的小白脸美颜。
说起来他爸那边真的一个亲戚都没有了怎么回想起来越想越怪呢?
这是夏哲开口了,音色中蕴含着疑惑的情绪:他们是不是按照颜色互相吞噬?
像是金色与金色,夏哲想起来了,当初愚知和巨人战斗,一枝金色的利箭刺穿了巨人的眼睛,然后那只眼睛仿佛被什么溶解了一样消散在空气中,多藏在暗处的水母就冲上来撕走了另一只眼睛。还有如今水母和羽人的战斗,这种光污染就能够解释了。
如果说这些颜色代表着同系列的能力,而吞噬等方式能互相抢夺力量,强化自己,这就都说得通了。
那么金色额,他想到了猫妖青九。
青九也有金色的瞳孔。
愚知的态度一直是少说多做,谁也不知道人偶暗中安排了什么,但只有事到临头或者问到头上才勉强解释一两句,把政府方憋得不行,但人家又似乎有正当理由,什么说多了,了解多了,灵界就会提前降临啊,什么你知道越多对方的力量会越强大。
夏哲暗中其实也是认可愚知的意见的,这段时间在灵界给老先生们跑腿他的感觉就很明显,当现实中宣传力度越大,灵界里面他也仿佛淘宝小二一样收到很多反馈意见感觉到从现实来的拉力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去不了现实。
他这句话有个背景音,身后跑动声分外明显。
啊王尔亦反问道,那我们这些人,在它们眼里有没有颜色之分呢?
夏哲神色严肃,人类一直研究不出来为什么每次灵界降临,灵界生物都能稳定的找到所有觉醒者,以及精神力强大将要觉醒的人。
如果这些人在灵界生物眼中会发出人类无法看到的光,那就说的通了。
既然已经是玄学了,再玄学一点,这些光能穿透任何一种介质,就像是现在地球上那十六道红光等一等,夏哲问道:那红光,难道真的相当于两界直接的链接?
很快,他们也收到了另外两条信息,一是灵界真的提前五小时降临了,但玩家进入灵界的时间段不变,在灵界中的依旧没有被踢出来。
二是红色光柱变得略微细了一点,大约细了一掌宽。
气氛逐渐变得紧张,羽人和水母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所有人近距离围观了水母的进食方法,也许是因为还有猎物没有获得的缘故,水母没有选择到水下进食,而是就这么盯着穿上的王尔亦他们将那只被撕裂成两半的羽人塞进身体内部。
这一过程让人头皮发麻,羽人也似人,而水母也长着人面,它透明的躯壳内是鲜血淋漓的羽人,被水母内部分泌的物质缓慢溶解,变成看不出形态的大块肉胎,而水母就漂浮在水面上,人面之上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船头。
直升机在头顶轰鸣,水母还在进食,并没有理会。
因为这是和愚知对峙过的水母,甚至那场战斗牵扯进了神秘的射箭人、冰霜巨人,因为一时间不能确定人类的武器能否重创对方,会不会反而激怒这只异种,他们就这么僵持着。
船上。
郝教授正和同事激烈的指着屏幕上的内容辩论。
主要是这只水母是深海种,而且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品种,如果说黄金水母,又太大了,一边的学生偷偷在心里吐槽:要说品种,还没有什么水母是长着人脸的呢。
有鼻子有眼睛,那就是个人吧。
学生心里也有些发毛,但船都上了,当然是得相信种花国的军人,在国际上,种花军队这一国家是最能担得住军人这个词的了,他疑惑地看了眼周围,另一位老教授带着的师兄怎么不见了?人家来通知过让聚集在一处别乱跑,这位长相质朴的师兄是去厕所了吗?
尼克透过厕所的窗户看了眼外界亮灿灿的金光。
他一路上都在纠结是否要说实话,然后纠结到了船上。
第一批被挑中为觉醒者的七人至少不是傻子,尼克即使是逃跑路上也一直在收集其他觉醒者的信息,先是亲眼看到王尔亦觉醒,然后在新闻中看到愚知和巨人的战斗,但种花对待觉醒者的态度挺让他紧张的因为所有人都被接走了啊。
得不到反馈信息,新闻里都是一片平静,尼克想了想,决定混到风车国秘密结社内部去探听一下消息,毕竟虽然这是他逃离的国度,也是他的故乡。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然后在机场找到了从汉斯国派来的间谍,莫名其妙联系上了威尔逊家族,对,就是那个路德维希·威尔逊,就在尼克来不及感叹路德维希居然抛弃都铎和汉斯国站到一起时,就被汉斯吸纳了进去,到哪里打探消息不是打探,他本想心安理得的待下,结果汉斯国军方认为尼克是个不可多得的特·工·人·才,让他混进风车国。
然后事情就失控了,为了混进秘密结社,尼克遮掩着透露出一部分种花那边的消息,身份用的是从种花国回到风车国的留学生,风车国表示点赞,然后让他重新潜伏回种花。
尼克:这究竟是为什么?
gu903();他转了一圈,多了三个身份,还顶替了一位科考方面的人才,如果不是接触到了原身,拥有一部分记忆,尼克刚上船就要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