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乔蕴推开院门,挂在门头的一个古色古香的青铜铃铛响了起来,牛轶正捋着袖子费劲地搬一个筐子,听见声音,直起腰说:哎呀,劳力来啦。来得正好,快来帮忙。

牛老师!乔蕴和韩臻打着招呼走过去,看见一个竹筐里装满了石头,惊讶地问:这石头是用来砌什么的吗?

牛轶推推眼镜,说:不是,这是你们这期节目的任务,你们把它搬到东边那个工作间去,孙老师要用的。

韩臻弯腰试了一下,筐子里能有五六十斤重,他对乔蕴说:我来吧,你帮我拿行李。说完轻松地将筐子提了起来。

牛轶看着韩臻的背影,摸着自己的牙后槽说:每次看到你们这些大个子干体力活的时候,我就嫉妒得两眼冒绿光。

只有1米65的牛轶当初主持节目的时候被观众齐齐鄙视,认为节目组太没眼力价,居然找一个武大郎来主持节目,后来还是逃不过真香定律,如今牛轶已经是《山居》的金字招牌了。

乔蕴哈哈笑:牛老师,要不咱俩换换吧,我用我的个子换您的脑瓜子。

牛轶侧头看着他:你真愿意换?

乔蕴认真点头:不骗您!每次看《山居》,我就想请您收下我的膝盖。您真是太渊博了!

牛轶作势甩了一把眼泪:说多了都是泪,当初要不是个子它老不长,我也不会拼了命地去学习。先天在硬件上就输给你们大个子一筹了,所以必须在软件上找补回来。所以你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乔蕴笑着连连点头:牛老师说得对。对了,我们这期的主题是什么?

牛轶不回答他,斜眼看着他:听说你会画画儿。

乔蕴警觉地看着他:会几笔。

牛轶笑眯眯地说:给你看个东西。

乔蕴跟着他走到一个茅草亭子里,牛轶打开桌上的一个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卷轴,缓缓展开来。

乔蕴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不是,这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牛轶看着手里的工笔彩绘仕女图,笑眯眯地说:这可是乔妈妈的珍藏,我只借来了西子浣纱。四美中的另外三美,那就得问你了。

乔蕴用手扶额,说:牛老师,你该不会让我在这里绘四美中的另外三美吧?工笔画最费时间了。

哈哈,那不至于。走吧,我先领你去房间,再去了解你的任务。牛轶说。

山居的房间并不太多,分男女客房,所以乔蕴和韩臻住一间。乔蕴打起精神,一定要注意了,这里是在外面,不是在家里,千万不能暴露他和韩臻的关系。

乔蕴很快就知道自己这次来的任务是什么了,学习制作中国画传统颜料的制作。刚才韩臻搬的那一筐子石头,就是制作颜料的矿石。

传统绘画颜料,都是用矿物和植物来制作的,色彩丰富,经久弥新。比如敦煌莫高窟里的壁画,已经历经一千多年,依旧不褪色,色彩艳丽。

《山居》每期节目制作周期并不是嘉宾去的那几天,它可能是一两个月甚至一两年,嘉宾通常只是参与这个主题的一部分或者一个环节。

乔蕴和韩臻这次来录制的时间为7天,他们要去寻找制作颜料的植物和矿物,然后跟师傅学制作颜料,乔蕴还要留出几天时间来画一幅工笔小品。

七天时间甚至更长的时间全程录制,最后剪辑出来只有不到两个小时,足见节目组的用心。

作者有话要说:卡了很久很久,终于写出来了。

第四十一章规划

如果不是有摄像头24小时跟拍,乔蕴和韩臻认为这绝对是一次相当放松的度假,每天在晨鸡狗叫中醒来,在夜鸟归巢中安歇,完全就是陶渊明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生活。

陶渊明尚且还要种豆除草,操心收成,他们只需要干点附庸风雅的事就好了,怎么能不惬意。

因为两人的技能不同,被委派的任务也不一样。韩臻会弹吉他,牛轶就给了他一把古琴,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弹会一首曲子。

韩臻看着琴,一脸茫然:不是制作颜料吗?怎么还要展示才艺啊?

牛轶笑眯眯地说:我们会根据每一期的内容来为嘉宾准备节目,你们这一期讲的是传统国画,对应的是琴棋书画,你不会画画,只好弹琴了,总不能让你弹吉他吧。

韩臻想了想,乐理是相同的,几天时间弹奏一个简单的曲子应该不难,况且之前他拍《剑问江湖》的时候,还为指法请教过专业琴师,这会儿倒不至于抓瞎。

他看着乔蕴:乔蕴你呢?你的才艺是什么。

乔蕴用手拍在额头上,哭笑不得:牛老师让我画工笔画!我都多少年没画了,这也太难为我了!

韩臻眨眨眨眼:你还会工笔画?你不是说你只会简笔画吗?

乔蕴嘿嘿笑:小时候学的。早就荒废了,怎么能见人呢。

牛轶在一旁笑:画得好不好都没关系,我们只是要把这期主题跟技艺结合起来,否则怎么会请你呢。况且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画得好不好,观众会点评。

韩臻捏着下巴说:看来你真的会画工笔画,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只求不要太丢人。乔蕴苦笑。

乔蕴学过国画,对色彩的分辨能力要比韩臻强得多,对传统颜料也略知一二。

韩臻就完全不懂了,所以干活的时候,通常是他给乔蕴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干活利落,效率极高,外人看着就有点亲密无间的感觉了。

尤其是乔蕴画画的时候,韩臻就像个小书童,在一旁伺候着,那眼神满满都是爱,他没想到乔蕴竟是这样多才多艺。

乔蕴说:嗐,都是小时候瞎闹着玩,学了很多,一样都不精。所以现在只能干跟这些都没关的工作。

那也不错,至少能陶冶情操。拍这类的戏,就不要用手替了。韩臻说。

这大概是唯一的好处。乔蕴调着色,感慨,这石青真漂亮,比我以前买的颜料色彩正多了。给我画总感觉有点浪费,孔雀石磨出来的呢。

我以前听说绘画特别费钱,总有些不大能理解,再贵能比学乐器的贵?一把乐器便宜的几万,贵的几十上百万。现在看来,绘画还真是项奢侈艺术,这做颜料的孔雀石、蓝铜矿、黄金、青金石哪个不贵?尤其是这颜料还是个消耗品。难怪古代传下来的多是水墨画,是不是因为颜料太贵了?韩臻笑着说。

乔蕴说:也有这个原因吧。主要还是审美因素,明清时期的青绿山水画传下来的也不少。

韩臻说:等你的画画好了,我跟节目组买下来吧。

乔蕴画的这幅画节目组打算留下来,用购买的方式,然后将这笔钱捐给孙师傅的中国画颜料研究组。

作为中国画颜料研究的传承人,孙师傅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传承人,然而迄今没有找到愿意学的。说白了还是钱的锅,不缺钱的对这个没兴趣,有兴趣的没钱,毕竟谁都要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