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哦哦,好。你去吧。乔蕴听说他要去酒店,便想到他肯定觉得尴尬,今晚不会回来住了。

韩臻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什么,回过身来:对了,你刚刚摔到哪儿了没有?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

乔蕴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没摔到哪儿。

要不还是去拍个片子吧,尾椎万一骨裂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韩臻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高个子的人重心本来就高,滑一跤摔伤尾椎骨的可能性很大。

我感觉没什么大事,先看看吧,明天再说。乔蕴并不想这个时间去医院做检查。

那好吧,我先去了。你没事早点休息吧。韩臻说。

乔蕴目送韩臻离开,颓丧地趴在沙发里:这算不算出师未捷身先死?溜溜,你快来,我需要安慰。

溜溜听见他的呼唤,乖巧地跑了过来,用脑袋拱了拱乔蕴。乔蕴伸手楼主爱犬,两只单身狗互相安慰取暖。

乔蕴努力回忆刚才浴室里的那一幕,怎么想怎么尴尬,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多好的机会啊,当时应该多吃几把豆腐的,那时候贼胆去哪儿了?

韩臻是不是被吓倒了?今晚也许不会回来住了。不过他如果还回来的话,就直接把这事挑明了吧,反正他就要搬家了,不接受也没关系。

对,就这么办!想到这里,乔蕴瞬间充满了勇气和斗志。

为了等韩臻回来,乔蕴便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韩臻开着车,找到一家酒店,确认酒店没有停水,这才去开房。

终于将自己身上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出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他看了一下干净整洁的酒店房间,是在这里住一晚还是直接回去呢?

他想起临走时乔蕴疼得有点扭曲的脸,决定还是回去,万一真的撞到哪儿了呢。

韩臻开着车,想起浴室里那尴尬又好笑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和乔蕴真是什么糗态都让对方看完了。

韩臻停下车等红绿灯,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大半夜的在外面跑,不回家休息吗?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号码,已经有好几年没联系过了,正好绿灯亮了,他启动车子,过了十字路口,这才接起电话:喂?

那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韩臻,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了。

想找你喝一杯,顺便叙个旧,不知道有空吗?

现在?

对,现在。方便吗?

有点晚了。

哈哈,十二点不到,你居然说晚。韩臻你果然老了!你要没事还是出来一趟吧,施璞也在,他有东西要给你看。

韩臻听到这个名字沉默了片刻,问:在哪儿?

那边说:还在原来的老地方。

韩臻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往刚刚开来的方向驶去。他神色平静,思绪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

施璞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编剧,他们认识多年,当年获影帝的那部《囚焰》就出自他之手。可以说,是他成就了自己,但也是因为他,自己才离开这里去了美国。

他以为往事不堪回首,如今再想,好像也没那么疼痛,原来时间是最佳的疗伤药。

虽然对老地方记忆深刻,但找到地方还是花了些时间,因为多年没来,这一片改建重新规划,一些街巷已经拆迁了,不复旧时的模样。

韩臻熄了火,看着那幢用老厂房改建成的房子,叹了口气,这里曾经承载了他多少欢笑和回忆,他以为会永世不忘,事实上再回头的时候,已经恍若隔世,变得遥远而陌生了,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

一个长发女人打开门,朝着韩臻的方向喊:来了?赶紧上来吧。

韩臻下了车,沿着铁架子搭成的楼梯一步步走了上去。厂房很高,里面被改建成了两层,上面是工作室,下面才是生活起居用的卧室和厨卫,当初韩臻刚毕业的时候,也在这里住过不短的时间。

女人五官小巧充满灵气,有南方美女的秀美,但是说话一口地道的北方口音。她头发有点乱,身上的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里面是露脐背心,外面套了件松松垮垮的夹克外套,套了条灯笼裤,脚上穿着一双夹脚拖鞋,穿搭属于混乱派,看见韩臻,就朝他张开了双臂:好久不见!你好吗?

韩臻走过去,拥抱了一下对方:还好,你们呢?

差不多是老样子。施璞一搞创作就要闭关,今晚上才出关。出来就点名要见你,我才给你打了电话。你知道的,他一向都那么任性。女人冲韩臻露出歉意一笑。

韩臻朝楼上看了一圈,问:他人呢?

女人说:楼下洗澡去了,都仨月没刮胡子理发了,估计需要点时间。啤酒还是红酒?

不,不用了。

那喝咖啡?

咖啡已经戒了。

把咖啡都戒了?女人瞪圆了眼睛。

韩臻笑笑:改喝茶了。

那我去泡壶茶吧。

韩臻没有制止她,只是打量着他曾经熟悉的工作室,这么多年过去了,里面变化不小,以前他熟悉的物件儿基本都不在了,看来都替换掉了。

这时铁架子楼梯传来了熟悉的声响,那动静比从前更大了,他以为是聂缨上来了,指着墙上说:这里挂着的那幅画儿给收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缨子收到哪里去了。说话的人声音有些沙哑。

韩臻闻声猛地回头一看,一个瘦削苍白的男人站在那儿,头发理成了寸头,嘴唇上方和下巴还有刚剃出的淡青色胡茬,眼下一片深重的乌青,眼皮还有些肿,看样子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韩臻朝他伸出手:好久不见,施璞。

施璞看他的眼神原本很热切,看见他递来的手,仿佛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抬手握住了他的:好久不见,韩臻。

韩臻说:没想到你们还住在这里。这些年都还好吗?

施璞在一个懒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疲倦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他抹了一把脸:你都看见了,不好不坏。你呢,音乐剧不唱了?

肤色不同,始终难融进那个圈子。家里出了点事,就回来了。韩臻也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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