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里人动了一下,喉音参杂着恭敬,“让父皇忧心,儿臣无大碍了。”
司马骏的目光流连在她的周身,须臾伸出手想触碰她,却被她避让开,他的眉眼生出邪,就手握住她的肩,望着她的眼神里尽是□□,“长这么大,朕都没抱过你,现在朕碰一下都躲?”
她抬手推搡着,“放开!”
“真是恃宠而骄,朕将你当自己孩子疼,你便是这样对朕的?”司马骏将她的手压在一边,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抬起来,盯着她的唇轻笑,“他非要送你进宫,朕不答应都不行,你的母妃背叛朕,她死了,刚好你来替她赎罪。”
话落,司马骏低头就要吻住她。
他站在一侧惊怔,不过转瞬便冲上前去想将她从司马骏怀里解救出来,可他抻出手却愣住,他的手穿过他们的身体,根本无法和他们接触,他急躁继续张手,一遍遍都是徒然无力,他猩红着眼看着司马骏将欲强迫她,他忽地对着他们大声嘶喊,“滚开!别碰她!你敢碰她,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可他说什么,司马骏和她都听不见,他只能在一边极尽奔溃的拽拉着,徒劳的让人无可奈何。
她侧头躲过司马骏的吻,司马骏狠唳一笑,照着她的脸一挥手,打的她倒床不起,司马骏欺身而上,揪住她的衣裳便欲撕开。
他扑在床边,抖着手穿过司马骏的身体抚摸着她的脸,终是哀哭出来,“阿姒,阿姒,我对不起你……”
楚姒拼尽所有力气挣脱司马骏的手,自枕头下拿出匕首,猛地一刀插在司马骏的背上,他立刻疼的朝后倒去,口中涌出鲜血,睁大了眼指着她道,“你,你果然……”
后面地话未说完,司马骏就断了气。
楚姒颓唐的瘫倒下来,双目空洞的就像是灵魂被抽走,好半晌,她蜷缩住身子,将头埋进臂弯里。
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回荡在他的耳边,他伸长手覆在她的背上,幻想着这样就可以给她安慰,可惜他连碰都碰不到她。
夏岫英冲进殿里,看到司马骏的尸体顿时怔住,只在眨眼间,她便做出决断,她拉住楚姒道,“殿下,您再等等,郎主马上就进宫了。”
“原来你还是在他帐下,”楚姒红着眼望她。
夏岫英显出尴尬,迟疑着道,“我是遵郎主命令,来保护殿下。”
楚姒推开她的手赤足下地,萧瑟一身走出了殿。
他也想跟去,才走几步竟倏然不动,天旋地转便被带入混沌,他胡乱的冲撞着,没一处容许他逃出,他泄气的盘地而坐,合目静听周围声动,不消多久,便昏昏然的迷糊了。
屋外有人声,谢煜璟一瞬惊醒,他抬手摸了摸脸,一触即湿,梦中的人成了光影,他绞尽脑汁也记不清梦里的情形,他张开手掌贴在胸口处,玉石覆在那里,温暖润人,他的神魂都似被安抚住,不再惶恐不安。
谢煜璟长长的呼吸一次,拾衣穿上,那只香囊躺在枕头边,散发着浅淡的香气,他凝神看着,良久探腿下床,趿着鞋走进盥洗间做了洗漱。
再出来时,外面天微蒙蒙亮,他拉开门,门口站着几个沁兰院的婢女,他脸色渐沉,问道,“老夫人怎么了?”
几人中年长的一个婢女道,“郎主,老夫人不喝药,柳娘子劝了好久都没叫她喝下去……”
谢煜璟蹙紧眉,踏步出了院子。
清早还冷地很,走这一路都是冰碴子,踩得咯吱咯吱响,走过梨园时,恰见谢鎏逸提着一壶酒过来,他走的跌跌撞撞,一旁的仆从要扶他,也被他一把推开了。
谢煜璟等着他来,呵声笑道,“耶耶好兴致,醉酒撒疯,也不嫌丢人。”
谢鎏逸挑着眼瞧他,俄而便端起酒灌了一口,浪荡着声道,“我不是早丢了人?你到现在才知晓,晚了。”
他边说着话,人就要朝地上摔去,两边的仆从慌忙搀住他,才免得他脸朝地。
谢煜璟冷冰冰的乜着他,“耶耶自作自受,现今跟我抱怨有何用?”
谢鎏逸苦笑一声,点点头,“你说得对,我造下的孽,合该我受着。”
谢煜璟转过身不予理会他,漫步朝沁兰院走。
“阿璟,你执意信她,就没想过她说的也会有假?”谢鎏逸在他背后道。
谢煜璟停顿一瞬,少顷便快速进了沁兰院。
柳漪灰着脸跪在门边,颈侧沾满了刮痕,连下颌上都添了几条伤痕,一见到他,目下露一点委屈道,“郎君,老夫人还未喝药……”
谢煜璟睥睨着她,“去杏园让张大夫看看吧。”
柳漪伏地叩首,起身时侧眼幽怨的望一眼他,便垂首退离了。
谢煜璟将进门时,偏身跟带头的婢女道,“再熬一副药来。”
那婢女答声是。
谢煜璟推门而入,脚才踏进去,从里面就丢出来一只禁1,他歪身躲过,径自进了里头。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荀夫人站在屏风旁,满面阴冷,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皱纹密布,已看不出这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世家夫人。
谢煜璟拉来一只木凳坐下,淡淡笑道,“家家日日闹,自以为闹得人心惶惶,可是您看,根本没人关心您,我也是被您的婢女吵醒了才来见您,家家吵来吵去,反反复复从未停歇,您吵到现在累不累,您看看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后宅那一堆女人谁不是光鲜亮丽,您现在这样只会徒添笑柄,外头人正闲的闷,您刚好给他们找乐子,家家,您收敛一点吧。”
荀夫人阴鸷着眼瞪他,未几咧唇笑,“收敛?我为何要收敛?你们巴不得我安静,我安静了你们的良心就好过了,恶人也想升天,我便是死也要你们不得安宁。”
“从我出生到现在,您没消停一日,您疯了这么多年,荀家也没来看您一眼,若不是我,您能像如今这般受人照顾?我是您的儿子,是有义务来孝敬您,但是家家,人心是肉长的,您在我心上鞭笞久了,也会血痕累累,时间长了,我的心自然会寒,到那时我再不会像现在如此关心您,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那等被人冷落的滋味,我想您一定不愿意品尝,”谢煜璟道。
荀夫人讥讽一笑,“威胁我,你试试。”
谢煜璟眉心生皱,“家家,您不过是仗着我对您的敬意,您折腾我,便以为能折腾他,殊不知,根本没人在乎您,家家您活到现时,得不到一丝青睐与爱重,他是个浪子,您当初一心要嫁他,他负了您还侮辱了您,可您连和离都说不出口,只知道胡搅蛮缠,家家,您当真不了解男人,他心在您身上时,您便是天上的神女,他的心野了,您就是天仙他也不会来看您,我若是您,就给自己一点脸面,别再纠缠下去,可您没魄力,他那般对您,您还想着他,家家,您说不让我们好过,您自己好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禁:魏晋时期的坐具
男主重生的梦,全文就这两个梦,到后面会加一个觉醒重生意识,两个梦,倒着看哈,希望能看懂呀,我写的时候好纠结,很怕写的乱七八糟,可能这一张回头会修,不过这是我目前修的版本里最满意的一版了,宝贝们看书愉快!么么哒!
记得回去看看第四张呀,改了一点东西,我爱真善美!!!
第9章今天火葬场了吗9
荀夫人神色一定,思绪回溯到从前,她的面庞变得温柔,叙述出的话也温软动人,“谢鎏逸只是一个庶子,他娶到我才有机会掌谢家,谢家是一滩烂泥,他接手时遭多少人耻笑,因为嫁他,我的娘家人也慢慢将我剥离,那段时间着实难熬,我们相互扶持,相互鼓励,即使身处苦难我也甚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