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陈又涵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行了,受什么委屈我补给你。”
锐锐心里沉了一沉,那眼神过去两个月他很熟悉,只是如今想再见一眼却难如登天。
“你得了吧,上次说好的滑雪板都没给,勉强再信你一次。”
陈又涵说了声好,叶开这才把目光转向对面的锐锐。他抱歉地笑笑:“对不起,他又给你添了麻烦吧?”
这话听着客气,但带着不言自明的界限。
锐锐恍然大悟,一直以来的猜测有了实证,又哭了:“陈又涵,你、你果然有别人了。”
“他是我儿子。”
“是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陈又涵:“……”
这台词怎么跟他们以前配合的不太一样?
互相矛盾的证词成了导火索,锐锐抹掉眼泪,语气尖利起来:“这个时候你都不给我说实话吗?”
事态飞速朝着和预期相反的方向发展。
陈又涵一把握住他的手,嘴里安抚:“嘘,嘘——”妈的,他们这桌快成八卦中心了!“别嚷。”
叶开半个身子陷进沙发,好笑地看了眼陈又涵。他一手搭着沙发,漫不经心地说:“说吧,要怎样才肯离开他。”
锐锐“哈”了一声,挂着眼泪气笑了:“你哪位?凭什么?”
叶开调整姿势,一本正经地说:“我是陈又涵男朋友,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事实上,除了你,他还有十几个炮友。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更不是唯一一个。”
陈又涵:“……”
妈的这戏脱轨了。
“操!”锐锐双目赤红:“那你还跟他在一起?”
然后他就听到了叶开的笑声,是那种很无所谓的玩世不恭的轻笑,他轻飘飘地说:“对啊,我居然还跟他在一起。”
“自甘堕落!”锐锐愤怒起身,爱不值钱,只有钱值钱!他十分流利地说:“分手费打我卡上,从此以后江湖不见!”想了想仍不甘心,临转身时改变主意怒骂——
“人渣!”
哗!
褐色的液体顺着英俊的面容往下流淌,浸入衬衫前襟。
陈又涵:“……”
他在叶开的爆笑声中抽出纸巾擦了擦脸,将额发往后捋了捋,而后端起杯子,从容地喝了一口咖啡。
叶开笑得喘不上气,那种漫不经心和玩世不恭都消失了,伪装卸下,一张脸看着干净又天真。好不容易止住笑,他伸出手掌:“任务完成,打钱。”
陈又涵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叶开,你雪板没了。”
盥洗室的镜子过于明亮清晰,照出陈又涵的狼狈。昂贵的衬衫上满是褐色污渍,当渣男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惨。慢条斯理地洗过手擦过脸,他回到卡座,见叶开握着杯子喝水。他身材瘦削挺拔,喝水的仪态也端正,刚才张口闭口炮友渣男,实际上却是个三好学生,拥有着叶家日复一日严苛家教下出来的贵气。
光线成精了,知道陈又涵在看叶开,故意更偏心他,给他勾勒出一线漂亮的侧脸。
上午十点多,阳光是金色的。
陈又涵落座,一双长腿在桌下架起二郎腿:“在一起三年?十几个炮友?人渣?你剧本准备得够狗血的啊。”
叶开放下水杯,看到陈又涵的模样又开始笑,一边嘴硬道:“我这个说法很科学。”
陈又涵洗耳恭听。
“你看,你见过一三十多男的领一十六岁孩子吗?未成年生育犯法。”
言之有理,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为了避免戴上这顶违法犯罪有伤风化的帽子,陈又涵勉强接受了叶开的剧本,上前勾住他脖子有商有量:“……那下回可以换个说法吗?要脸。”
叶开心头一跳,对方突然靠近的体温和气息都让他莫名惊慌。但他的表情极为克制,平静地说:“先把滑雪板补上我再酌情考虑考虑。”
陈又涵没忍住笑,屈指在他额上弹了一记:“行,买,双份,买一送一。”
严格来说,陈又涵算是叶开单方面的竹马。
竹马哥哥。
差十六岁叫哥哥有点占便宜,奈何陈又涵和叶开的亲姐姐叶瑾是高中同学,思来想去,便只能怪瞿嘉女士一胎太早二胎太拼。陈叶两家世交,陈又涵游手好闲,整天问叶瑾借作业抄,偶尔还被强制去他家一块儿上补习班,跟叶瑾的感情是江河日下,和叶开的交情却是与日俱增。叶开学走路跌的第一个跤,迈出的第一步,颤颤巍巍的第一米,第一次的奔跑,都在他陈又涵的见证下。
一晃十六年。
叶开被陈又涵拐去替他终结恋爱烂摊子,始于他四岁的时候。
那年陈又涵刚二十,在宁城一家不入流的大学里面混日子,欠下的桃花债和他的挂科数一样让人震撼。接到电话时,他正在陪叶开玩球。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不大妙,在挂断拉黑和正面解决事情之间,陈又涵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三言两语约好地方,他把人抱怀里捏了捏,问:
“想不想吃冰淇淋?”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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