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厨房已经开始准备了,机器人点点头,您有什么想吃的吗?也可以点菜哦。
阿瑞斯跳起来,菜单有吗?给我看看。
机器人双手平摊捧起来,掌心里弹出一个光屏。
阿瑞斯戳戳了一堆,行了,去吧,快点哦。
机器人转身出去,它是像人类一样两腿走路的,除了姿势略微僵硬,背影看起来和真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阿瑞斯盯着大门关上,转头看向厉北辰,拍拍胸口,艹,我可能有贝利尔PTSD了,看哪个机器人都不顺眼。
厉北辰忽然坐在他身边,一把揽住他的后脑勺,把人向自己拉过去,低头吻住,唇齿辗转间呢喃,有监控,小心。
阿瑞斯本来猛然被亲可开心,闻言顿时火了,MD太过分了,还想看小爷演动作片给你们吗?当即眉毛一挑,我去找那个死老头理论去。
厉北辰一把扣住他的腰,整个压在怀里,无奈地阻止,冷静!
阿瑞斯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刚过二十的年轻人,性格其实没有完全定型,这个年纪的人即便生活安逸普通,也会因为从事职业、跟随的人不同而改变性格。何况他最近又经历了巨大的人生变故,一个不好,影响终身。
具体就是时不时会往不同的方向表现过激、极度敏感,上了贝利尔的船之后,他无意识就更凶悍起来,倾向于用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办法解决问题,总是想硬碰硬怼上去。
这一点他自己都没感觉到。
厉北辰无法判断,这一两天里他的表现,多少是演出来的、多少是真冲动,所以非常担心他心理精神出问题。
越是表现极端、可能越接近极限了。
他一手把人紧紧扣在怀里,一手在他后脑勺到肩颈上缓缓撸下去,宝贝儿,一天多了,不想我吗?嗯?
阿瑞斯被他捏的有些晃神,努力呜呜,瞪着眼睛抗议,你这是美人计!卑鄙!
厉北辰微微松手,对上他的眼神,也带了些笑意,不堵他的嘴了,只凑近用鼻尖轻轻跟他交换呼吸,你乖一点,听我的话好不好?
不等阿瑞斯回答,他继续说下去,你的叔叔,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你以为你的老师为什么要离开家族呢?
即、即兴编故事?
阿瑞斯有点懵,一时反应不过来,倒是乖巧了。
他对下属非常严苛,唯利是图,对亲人嘛,也只有利用。让我们来照顾你,是因为你手里的技术有价值。厉北辰随口发挥,我们只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就能拿到联邦身份。依你的技术,哪怕到了首都星,也能好好活下去。到时候我陪你开个机甲维修店,我们就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不好吗?
普通人都怎么生活?阿瑞斯还真的挺想知道的,每天有吃不完的各种美食吗?
那是最基础的,还有每个季节上新的各种衣服,每天都会上映的影视作品、综艺节目,各种游乐场,无数的旅游星厉北辰实际上都在绞尽脑汁了,他可怜的青少年时代,天天图书馆、教师、训练场三点一线。
各种衣服?嗨,哪有作训服方便活动又耐磨。还有影视作品?只看过星际战争纪录片。综艺节目?军事技能挑战赛算吗?游乐场?没有任何一种比开机甲更刺激。至于旅游星,路边惊鸿一瞥的广告大概算。
这么一想,厉北辰表情有点严肃,我真是个无趣的人啊。
这么无趣,跳脱年轻的阿瑞斯会一直喜欢吗?
心里这个隐约的念头闪了一瞬间,被他晃出脑袋,呸!以上没有一种比纵横星海更有趣。
阿瑞斯眼睛亮晶晶的,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得问那老头要一大笔钱,就那个比女人还作的劲儿,他肯定非常非常有钱。就不开机甲店了,哪有时间干那些活儿呢,你说的那些都玩儿过得需要好多年。
好,听你的。厉北辰算算自己的退休金,还有奖金,应该没问题,最不济拿家族分红嘛,可能吃几百年都没问题,养一个阿瑞斯,满足他以上微不足道的小愿望,很容易。
阿瑞斯喜滋滋地主动揽住厉北辰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啾一口,你可记住了,都是因为我,你才能有那样的好日子过,所以,一定不能背叛我,要一辈子跟着我,记住了吗?
没人陪我,确实也不会有那样的日子,厉北辰点点头,这话没错,你说的对,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那现在呢?阿瑞斯忽然侧头,在厉北辰的喉结上舔了一口,你说,我们要不要演给他们看看呢?嗤,给小爷屋里装监控,也不怕长针眼瞎了眼。说着他就开始扯领口了。
为了美好的未来,牺牲一点是值得的。
厉北辰被他飘忽的行动吓了一跳,抓住他的手捏紧,张了张嘴,我来,我喜欢自己动手。
阿瑞斯眼神一斜,嘿,你还挺有想法,跟厉北辰对视一眼,被他的目光闪的缩了缩。
机器人礼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先生,您的晚餐来了。
阿瑞斯蹭一下蹦下地,那还是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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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单手支着下颌,通过一个小小的屏幕看监控,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呵,两个小孩子,没出息的理想。
不过,很好,感谢他们没出息。
否则我岂不是很难办?
他挥挥手,吩咐下属,一刻钟之后,去请那两位先生来。我们急需补充新的机甲,检修星舰,没时间给他们睡大觉。
是。侍从恭敬地应了,立刻点开时间,眼睛不眨地盯着时间。
很笨拙的行为,却取悦了路西法,他低低地笑起来,神会保佑我们。
亚伯带着几个人和各自的护卫浩浩荡荡上了他的星舰,推开大厅的门就听到他的笑声,大人,您心情很好?
路西法表情收敛起来,表情淡淡地,我们又一次得神眷顾,值得一笑。
亚伯左右一看,这里并没有贝利尔,外边也没有见到她的飞船,那么她死在这次袭击里了吗?他简直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迫不及待地问,贝利尔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没看见她。
路西法眉峰一动,两手抄起来藏在袖子里,你们谁都没见过吗?
是的,谁都没见过。亚伯脸上甚至装不出痛惜的表情,大概去追随神了吧?可惜了。
库房里还有好几个备用培养大脑,只需一幅机械骨骼,可惜什么?
路西法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表演,配合地点点头,是有些可惜了。其余人都怎么样?
没了贝利尔,亚伯自认为路西法之下第一人了,自然而然地站起来,把跟来的队伍数量和货运舰队情况报了一遍,竟然跟路西法刚刚看到的侍从汇报相差无几。
虽然亚伯本来就是管理这些杂物的,可是路西法依旧不高兴了,他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
一种上帝之手有没有他本人存在都无所谓的危机感。
实际上他的感觉是没错,亚伯多年经营,触角早已经渗透到组织的每个地方,只剩上帝之手的惊人财富了。
路西法现在就像个行走的库房钥匙,一旦得到了宝物,他就没有任何存在价值。
亚伯汇报完毕,路西法长久地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