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菊和黄筱白的脑袋完全塌了,只剩两张表情惊恐的面皮,在石板路上留下两条拖拽的水痕。
刘老太边走嘴里还在边嘟囔:叫你们九点以后不要出门,怎么都不听话呢?现在死在这里,还要我一个老太太打扫,哎呦真是苦了我这把老骨头了
文筠看着刘老太渐行渐远的背影,瑟缩道:那个老太太真的是人吗?
刘老太离开后众人也一起回了楼上,准备回各自房间继续睡觉。
在二楼分别的时候,柯栩问宁子善:要我今晚陪你一起睡吗?
宁子善瞪着眼睛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一旁的莫陌陌听见后小声道:原来你们认识呀?
宁子善和柯栩从来没想隐瞒过两人认识的事,于是点了点头。
莫陌陌羡慕道:真好呀,我也好想要个可以和我组队过副本的人,像你们这样彼此信任的队友很难得,要好好相处,不要吵架哦~
宁子善一愣,莫陌陌这话听起来就好像知道他和柯栩之前发生过什么一样。
莫陌陌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一个顽皮的动作霎时让她那张平凡的脸现出一抹不一样的生机。
今晚的事情还没完,小心一点。在上三楼前,柯栩这样小声跟宁子善嘱咐。
回房间后宁子善脱掉自己被打湿的长裤,换上了旅店准备的浴衣,然后躺在床上。
脑子里乱糟糟的,就像装了一团浆糊,就在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没过多久,一股熟悉的焦臭味和烟味再次把宁子善惊醒,蜡烛的火苗又变成了骇人的蓝绿色,拖沓的脚步声从床边传来。
不过有了昨晚的经历后,宁子善已经不会害怕和慌乱了,他坐起身顺手拿起烛台,对着那个正欲往他床上怕的焦黑尸体举了过去。
火焰暴涨,尸体发出一声尖叫,消失在房间里。
宁子善打了个哈欠,正欲躺下接着睡,突然又被一连串惨叫吓了个激灵。
宁子善挠了挠头,心道今晚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尖叫之夜吗?
这次的叫声是从楼上传来的,而且是个男人。
楼上住着的男人除了柯栩就是丁飞跃,而这声音明显不是柯栩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宁子善想到白天柯栩跟自己说过丁飞跃恐怕活不过今晚的事,于是翻身下床,打开了灯。
反正之前已经在九点后出去过一次了,也不在乎这多一次。
宁子善刚走出房间,文筠和莫陌陌也同时打开了房门,丰乐容不知是不是睡死了,房间里没有动静。
文筠弱弱道:又发生什么了?今天一晚上好可怕
宁子善看着她白了好几个色号的脸道:我要上楼,你们去吗?
文筠和莫陌陌点头,于是三人便急匆匆一起上了三楼。
3-2房门前,柯栩已经站在那里了,手里还擎着一个烛台。
怎么回事?宁子善问他。
柯栩摇摇头,把空着的手伸向单薄的门板,还没碰到,门就忽然自己打开了。
浓郁而新鲜的血腥味从房间里飘了出来,这感觉,跟昨天早上荀凯凯的房间一样。
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光,宁子善皱眉:他为什么不点蜡烛?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微弱的呼救:救救我
宁子善和柯栩对视一眼,柯栩举着蜡烛走了进去,宁子善跟着摸到电灯开关,啪地一声轻响过后灯光顿时洒满了房间的角角落落。
然而这些光明之带给众人短暂的安慰,因为下一秒宁子善便看见一个血糊糊的人形正趴在地板上,红的血肉白的脂肪经络,一眼望去就像一根刚灌好的腊肠,还瞪着一双泛红的眸子盯着他们!
粘稠的鲜血打湿了他身下的地板,像一个小湖泊般扩散开来。
丁飞跃显然还没有断气,他发出粗重的喘息,没了皮的嘴唇开开合合:救救我
啊文筠再次吓得尖叫起来。
这已经是今晚她第N次尖叫了,宁子善按了按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心想如果有个什么尖叫大赛,这女人肯定能拿冠军。
莫陌陌面色不善道: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
文筠充满歉意地缩了缩脖子。
柯栩小心绕过地上的血,走近丁飞跃,开口道:你身上的皮都已经没有了,我们救不了你。
丁飞跃的身体微微弹了一下,似乎是想发脾气,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大量失血带走了他的力气和生命力。
刘老太吹灭了我的蜡烛丁飞跃用气声说完这句,瞳孔逐渐放大,最终停止了呼吸。
宁子善立马想到了丁飞跃白天对刘老太的态度,所以那个老太婆才会在半夜吹灭他的蜡烛报复他吗?
可是在尖叫声响起没多久他们就从房间出来了,并没有看见刘老太从楼上下来的身影,既然丁飞跃知道是刘老太吹了他的蜡烛,那当时刘老太一定在他房间里,可问题是刘老太是怎么在吹灭蜡烛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三楼的呢?
他太鲁莽了。柯栩重新回到门边,把宁子善从门里推了出去,关上门,对三人道:回去休息吧,刘老太会处理他的尸体,今晚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了。
一晚上死了三个人,剩下的人情绪明显都变得有些沉重,宁子善回到房间后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就这样一直挨到天亮,才勉强眯了一会儿。
再醒过来时天外已经大亮,宁子善拉开窗帘,床头柜上的蜡烛燃了一宿,还剩三分之一,看来每个房间准备的蜡烛正好够他们住三夜,如果三天后他们没完成任务,又没有了蜡烛,晚上在想活下去恐怕就很难了。
在吹蜡烛的时候宁子善意外地发现烛台边上掉了一些白色的粉末,他用指腹沾了些,捻了捻,有些粗糙,还很硬,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经过仔细观察后他发现在烛泪里也裹着不少那种白色的粉末,不过因为蜡烛也是白的,所以昨天他并没有发现这点。
这时柯栩敲响了他的房门:子善,还没起来吗?
宁子善连忙走过去打开房门把柯栩让了进来。
刚睡醒?昨晚睡得也不好吧?柯栩说着用手指心疼地摸了摸他眼睛下的那片乌青,又把目光从他脸上挪到了胸口。
因为睡觉,浴衣的衣带有些松散,前襟大敞着,露出一片单薄而白皙的胸膛。
柯栩伸出舌尖轻轻在自己唇畔舔了一圈,赤、果果的调戏动作,若别人做起来宁子善一定会觉得猥琐,可是柯栩做的时候却有一种让他浑身血液都想要沸腾的性感和色气。
宁子善蓦地红了脸,一把攥紧自己的衣襟,结结巴巴道:我,我去洗漱,你等我一下。
逃也似地躲进卫生间,宁子善抚了抚自己怦怦直跳的胸口长长呼出口气柯栩那家伙真是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逮着机会就一定要调戏下自己!
在牙刷上挤上牙膏,宁子善忽地又想起蜡烛的事,于是从卫生间探出头对柯栩道:我发现我的蜡烛里有些白色的粉末,你的蜡烛里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