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诡异的场景立马让一些胆小的人开始惊叫连连,宁子善虽然抿着唇没叫出声,但脸色也一样十分难看。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谁轻轻牵住了他的手,温暖的体温重新暖热了他冰凉的手,奇迹般让他逐渐平静下来,宁子善回头,对上拉斐尔微微歪头看向他的视线,接着他朝宁子善眨眨眼,抬手点了点告解室的方向,示意他跟着自己去那边。
宁子善又看了眼其他人,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诡异的老乞丐身上,没人注意到他俩。
于是他点头,刚跟着拉斐尔走出几步,老乞丐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啸,吓得宁子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长椅上,幸好拉斐尔及时搂住了他。
接着他就听见老乞丐桀桀道:献祭已经开始献祭者就在你们中间!找到他!!!把他送回坟墓
老乞丐话音刚落,教堂里登时腾起一片哗然,原本挤在一起的人瞬间散开,每个人都用警惕的眼光审视着身旁的人。
与此同时,宁子善似乎听见一声类似玻璃碎裂的轻响,他还没来得及思考那到底是什么,拉斐尔突然拉着他跑了起来。
下一秒宁子善就明白了拉斐尔为什么要带他往告解室跑了,原来在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在老乞丐身上的时候,教堂外的怪物就已经悄悄包围了整座教堂,原本保护着教堂的光罩也在老乞丐说完那番话后悄然碎裂,没了光罩的保护,早就对满室祭品虎视眈眈的怪物终于没了顾忌,脱缰的野狗般一股脑冲进教堂。
宁子善亲眼看见一个离门最近的倒霉蛋来不及逃走,被飞扑而来的怪物一口咬掉了脑袋,鲜血像喷泉般喷出老高,洒了原本就血肉模糊的老乞丐一身。
而已经沉寂下来的老乞丐在被喷溅上鲜血后竟然咧嘴发出一连串癫狂的大笑。
一时间惨叫声和大笑声此起彼伏,鲜血和残肢齐飞,把整座教堂生生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宁子善跟着拉斐尔绕过地上的杂物来到告解室,在那里发现了一扇小门,拉斐尔一把拉开门,对宁子善道:快出去。
宁子善先一步猫腰钻进小门,拉斐尔跟在后面,两人终于顺利离开教堂,踏进一条不足两米宽的巷子。
拉斐尔说:这里还是不安全,我们得快点离开,跟着我。
宁子善点点头,跟上他。
两人一起没走多远,巷口突然窜出一只红色的怪物,壮硕的身体死死堵住了去路,同时他们身后教堂的墙壁也在数次重重的冲撞下塌出一个大洞,另一只怪物手脚并用从大洞里钻了出来。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这下两人在巷子里被彻底堵死了。
啧!拉斐尔啧了啧舌,从后腰摸出匕首,在手里掂了掂,看着其中一只失去利爪的怪物道:没想到这玩意还挺记仇。
说完他回头对身后的宁子善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宁子善:?
五分钟后,宁子善斜倚在洁白的墙壁上,巷子里的怪物已经化作飞灰消失不见,他的手臂上却多了三道抓痕,虽然不长,但却有点深,流了不少血,把半条胳膊都染红了。
拉斐尔帮他检查伤口,随口道:你的反应太慢了,如果再快几秒也不至于受伤。
宁子善疼得眉头紧拧,他倒抽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大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强悍,刚才我已经尽力了。
没想到这货居然沉默了片刻,而后摸着下巴认真道:你说的对。
宁子善:
五分钟前。
宁子善和拉斐尔互相看了一眼,轻轻点头,突然同时拔腿朝怪物的方向跑去,两只怪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猎物竟然主动往自己嘴边送,不过很快它们便兴奋起来,甩着口水朝两人扑去。
怪物刚一动,两人便同时转身,又开始面对面往回跑,身后的怪物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奋起直追,拉斐尔迅速朝宁子善打了个手势,擦身而过的瞬间同时矮身,紧接着宁子善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撞击的闷响,只顾着追猎物的怪物来不及刹车,重重撞在了一起。
他们原本以为这么大两只怪物撞在一起,怎么也要眩晕上几秒,却没想到这些怪物那么结实,拉斐尔刚抓住机会解决了面前离他最近的那只,身后那只已经恢复了些许行动力,它怪叫一声想要转身去抓背后的宁子善,可巨大的身体却被狭小的巷子卡住,一时间无法回身,只能胡乱甩着长长的手臂,宁子善躲闪不及被挠了一下,拉斐尔赶至,一刀结果了几近发狂得怪物。
没伤到骨头。拉斐尔说着撕下自己衬衫的一条袖子,用匕首把它割成几块布条,利落地给宁子善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但还是要立刻止血消毒,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
宁子善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说:可是这里没有医院。
拉斐尔给布条打上结:一般人家里应该也会有医药箱,我们去找找。
他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下,回头对宁子善说:需要我背你吗?
宁子善拒绝道:我是胳膊受伤又不是腿受伤,我可以自己走。
哦。拉斐尔应了一声,在他转身的瞬间,宁子善好像从他眼里看见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宁子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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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梦
啊好疼!轻,轻点!宁子善坐在客厅靠窗的软垫上龇牙咧嘴,拉斐尔半蹲在他身边用碘伏帮他清洗手臂上的伤口。
刚被挠的时候怎么没听你喊疼。拉斐尔虽然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还是放轻了些。
房子是座空宅,拉斐尔撬的门,一开始宁子善还有些犹豫,毕竟在他认知里擅闯民宅的违法的,可拉斐尔却说现在镇子里乱成这样,谁还有闲心关心他擅没擅闯民宅。
嗯,说的挺有道理,但还是感觉怪怪的。
还没等他合计过来,拉斐尔已经撬开门把他拖进屋里了。
屋子里的确没人,但从摆设和日用品看来应该还是有人住的,他们怕引起注意就没开灯,好在月光够亮,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也基本看得清东西。
进来后拉斐尔在窗边找了个位置让宁子善席地坐下,自己跑去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抱着个医药箱回来了。
借着月光,拉斐尔帮他把伤口消毒,擦干净血,暴露在月光下的伤口皮肉外翻着,边缘有些发白,看起来就像三张可怖的小嘴。
消完毒,拉斐尔从脚边的医药箱拿出纱布覆盖在宁子善伤口上,最后用绷带小心翼翼地缠好。
你这姑娘挺有意思。拉斐尔突然道:别的姑娘要是遇见这种事还受了伤,十有八|九都要掉几滴眼泪,你怎么从头到尾这么淡定,就跟没事人一样?
因为自己并不是姑娘啊,宁子善心想,嘴上却说:那要不我现在给你哭一个看看?
拉斐尔:
宁子善看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好像忽然就有点不高兴了。
片刻后,拉斐尔用修长的手指把绷带打了个漂亮的结,直起身:好了。
宁子善看了看,夸道:技术挺好啊,你是医生吗?
拉斐尔答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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